院子很小,虽然收拾的很干净,但是也难掩的它的破败。
屋子有三间,中间是堂屋,左右各有一间屋子。
右边这间,明显的是住人的。
左边那边间,应该是灶房,因为房顶上,矗立着个矮矮的黑漆漆的烟囱!
先前进屋的幼童,这会手里牵着个比他矮差不多一个头,大约三四岁,流着鼻涕的黄毛小丫头,站在门口,正望着她。
屋里,一阵急促的咳嗽,让江鱼收起心思,快步的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
一张挂着打满补丁的帐子的,木床上。
一个年级约二十岁,面色难看,瘦削的不像样的女子,正趴伏在床边,身体剧烈抖动地咳嗽着。
见江鱼他们几个进去,她不禁吃惊地抬头看向他们。
咳嗽的越发厉害!
几乎是喘不过气的咳嗽!
江鱼走到桌边。
拿起茶壶,倒了碗水,走到床前。
在床沿边,坐下。
抬起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在女人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等她的咳嗽,渐渐缓下来。
直起身体坐好。
江鱼这才把手里,端了半天的水,递给她。
女人犹豫的接过碗,连着喝了两三口。
就把碗,递向在一边守着的幼童跟前。
“拿过去吧!娘不想喝了!”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女人,拿着碗的手,都在抖。
江鱼伸手,刚想接过去。
斜刺里,一只大手,就抢在她前面,把碗给接了过去。
“你们是大夫?”
女人靠着床头,无神的双眸,在江鱼他们几个的面上,转了一圈,没有光泽的眼里,闪起一抹充满希冀的亮光,颤声问道。
喜庆小童还有阿辰,闻言同时摇头。
就在女人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时,江鱼酒窝浅浅,轻声而有力地回道:“我是!大嫂!”
女人立马激动起来,瘦骨嶙峋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江鱼的一只手腕,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也不能死!我的信儿还有小莲,才这么大一点。
他们的爹在边关的军营,已经三年多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要是死了,他们兄妹俩怎么办?怎么办?”
一边说,一边就要起身,给江鱼磕头的女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眼泪扑簌簌的直掉。
那小兄妹俩,见自己的娘亲哭了,也在一旁跟着大哭起来。
一时间,是哭声不绝于耳!
“大嫂,大嫂,你先冷静一下,我既然来,肯定就会尽力给你医治的。”
江鱼悄悄看了眼,自己给她死死抓住的手腕。
“是啊,大嫂,你能先放开他吗?你这样抓住这位公子,他怎么给你看病!”
阿辰在一边,音量稍大的喊了一句!
那女人听到阿辰这一嗓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住大夫的手腕,没松开。
松开之后,江鱼白皙的手腕上,就醒目地多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鱼笑着,揉揉手腕:“没事!大嫂,你能躺好吗?我先给你诊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