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之前的许念,被陆灵霜养的很好,琴棋书画样样有所涉猎,像古代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母亲去世后,除了画她还在继续,其它的就再也没碰过了。
之后白玉怜带着许娇登堂入室,没少对她下黑手,都打在看不见的地方,等许怀德出差回来,身上的印子早就消了。
有时候许娇下手没轻没重,免不了在胳膊上留一块青的紫的,许怀德看到了,白玉怜就说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磕碰出来的。
许娇一贯会演,许怀德对此深信不疑,这样荒唐的日子她过了三年,直到学校的一位同学跟她聊起跆拳道。
“动不了我,你们又出了新的招数,你妈告黑状,吹枕边风,你在学校散布我的是非,装可怜扮柔弱,你们母女俩花样儿可真多。”
许娇唇角绷的直直的,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用看仇人似的目光看着许念,她还敢提当年的事。
那天晚上许怀德带着白玉怜出去应酬了,许念从少年宫回来,刚进门就被许娇泼了一杯冰水,她看着她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脸上,笑的嚣张不可一世。
家里没人她就更肆无忌惮了,见许念没搭理她,她又从厨房端了一碗酱油醋各种调料的混合物冲她泼了过去,这个时候许念已经要抑制不住怒火了,许娇还感觉不出来,拿着拖把就要往许念身上招呼,头一个招呼的地方就是她的头。
许念一言不发的拦下,转头去卫生间拿了一把清洗马桶的搋子,给了她一个过肩摔后直接把搋子怼她脸上了,接下来就是修罗场了。
许娇脸上鼻青脸肿的,哇哇直哭,许念只是脖子上被她抓了一道,那之后她一个眼神看过去,许娇就跑。
但许念觉得她害怕不是被打怕的,是因为她当时说了一句话,“你应该庆幸你住在别墅,而不是那种半个月都不清理的茅房。”
时至今日还清楚的记得她肿成猪头一样的脸都快裂开了的表情。
许娇脸上的表情很不好,显然也记得这句话。
许念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手上找了一下握搋子的动作,许娇看见了,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坐在椅子上,许念发了好一会儿呆,窗外的车鸣声入耳才回过神。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桌上摆放着的和季寻舒还有朱圆的合照,照片上三个人都穿着景泰的校服,容貌和如今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气质上好像更成熟了些。
尤其是季寻舒。
她忽然想起今天还没有和他说话,拿过一旁的手机拨了视频过去。
很快就接通了。
许念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看着放大的俊颜,一手托着腮“在做什么?”
季寻舒弯了弯唇角,“在想你。”
许念低下头,抿着唇笑,笑够了才抬起头,“我才不信,有多想?”
手机另一头的季寻舒低低笑了几声,眼皮动了动,微微往前顷身,眼睛紧紧锁定屏幕上的那人,轻声道“凑近些。”
许念不明所以的照做,脸几乎贴到了屏幕上,听到听筒里转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呆呆的啊了一声。
他他刚刚是亲了她吗?
那边轻叹,“这个年好像格外漫长,都亲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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