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殿内就坐的楼府孪生姐妹,翟牧的脸不由一抽。
他能确定,以及肯定,她们其中必有一位,是昨日闯入鸿胪寺与他畅谈的那位神秘的姑娘。
姐妹俩的脸高度相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要如何确认她们其中之一呢?
翟牧掏出玉蕤留下的金簪,在手里反复摩挲把玩着,那双多情深邃蓝眸突然狠厉,目光像钩子在她们姐妹俩脸上不客气地来回扫视探寻。
如此直剌剌的凝视,玉皎的脸微微绯红,不知这位王子为何如此无礼?当着皇帝与在座众人,她是不好发火的,只能忍气吞声,将脸微微侧过去。
翟牧把玩着她的金簪,玉蕤心里慌得一比,却不能说什么,只能紧咬银牙,闭口不言。
见他眼光肆无忌惮地在她们姐妹脸上扫来扫去,玉蕤心里狠狠骂一声,并,不客气地狠狠剜了他一眼。
立时,翟牧捕捉到了她微妙的眼波,
他唇角浅笑,眸光闪烁出几丝嘲笑,几丝挖苦,几丝挑衅,……
玉蕤心虚得很,慢慢低下头去。
翟牧认出,这精明机智,又诡计多端的女子!
呵呵,
差点被她骗过了!
若不是他差人去荟蕤堂,得知荟蕤堂的东家是定国公府小姐,他既没想到有如此敏捷身手,又有精明生意头脑的女子,竟是一等公府府小姐,还是陛下皇封的县主!
看她年轻,十分上进,又热心,翟牧多让了二分利于她!
翟牧王子脸色微凝,感觉这生意做得有点亏!
他唇角慢慢勾起,多情又冷漠的深邃蓝眸似笑非笑地望向楼玉蕤。
皇帝见他没吱声,又问一句,“大王子,指的是哪位?”
“嗯,”
翟牧微微抬起下颌,朝玉蕤点一点。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楼家的姑娘?!”
皇帝知道,楼府姑娘诗词歌赋了得,但,没听说武学或是舞技上有什么有造诣啊!
皇帝狐疑地转头,望着身侧的贵妃,“爱妃,这……?”
贵妃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看翟牧王子咄咄的眼神,翟朵朵面带挑衅的神色,贵妃猜到了七八成。“陛下,王子殿下大概说的,是楼府那位失而复得的姑娘有关。”
“哦?”
皇帝像是明白什么,不住地点头,“朕忘了,楼柏荃那个遗落在外的女儿……,她一直在江湖上飘荡!嗯,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陛下真是洞察若微,”贵妃凤目一凝,谨慎地笑着,“臣妾竟是不知,……”
“永平县主!”皇帝金口一张,施施然道,“朕知你有些本事,不如陪狄戎公主玩玩?”
皇帝说得轻描淡写,众人不禁侧目,“咦?……楼姑娘还有我们所不知的能耐?”
玉蕤十分无奈地起身,想推辞,“陛下,臣女……”
“永平县主不要推却,你是皇上钦点的,代表大雍朝的脸面呢!”不知谁家贵女在冷嘲热讽。
“……”
玉蕤很想怒怼回去。
但是,毕竟皇上亲自点了名,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分,说小了丢了脸面,说大了,惹怒了皇帝,楼府可能都没好果子吃!
众目睽睽之下,逃又逃不了,不如迎难而上。
唉,实在是赶鸭子上架!
玉蕤拿定主意,朗声道,“陛下,容臣女去准备!”
“准!”
皇帝十分高兴,还吩咐宫里的总管太监,楼姑娘需要啥,你都给好好备着。
狄国王子翟牧与公主落了座,朵朵公主没有卸妆,坐在王兄身边等着。
“嗯,王妹,”翟牧小声说道,“一会儿,那姑娘出来,别太死心眼儿,让着她点!”
“凭啥要让?”朵朵不服气,直着嗓子喊,“个人自凭本事定输赢。王兄,你别胳膊肘往外拐!”
“唔?”
翟牧脸一抽,这小妹真不服管,他真是头疼!
嘿嘿嘿,……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看起来,楼府嫡小姐今日要出丑了!”
不嫌事大的,小心地议论起来,……怕她真输了,皇帝颜面搁不住;想到皇帝龙颜大怒,不由又心惊胆颤。
音乐声起,
两队舞姬从大殿两侧鱼贯而入,舞姿轻盈灵动,乐音飘渺,舞姬们翩翩翩飞舞。
有人跟着乐音击掌,有人敲着桌子和音,……一曲春江花月夜,海上明月共潮生。
“咚咚锵,咚咚锵……”震天鼓响,激昂的乐音响起,……
有一劲装美人持剑而入,一道道剑光挥舞,只见一团银色的光影起,剑气将美人封住,再看不到人的影子。
好一位身手不凡的俏佳人也!
众人揣测之时,乐音嘎然而止。
一位红粉佳人,俏然立于大殿中央。
这一惊人亮相,引起众人一片哗然。
“漂亮哎!”
翟牧默默点头,果然所料不差,看这通身的气派,卓然不群的气质,是一品公府嫡女不差!
“这位美姐姐好身手啊,敢不敢上金莲台上一舞?”朵朵公主不理王兄的眼神,站出来傲然道。
“哦,怎么个玩法?”玉蕤挑一挑眉。
“简单,”朵朵公主娇柔地一笑,“您刚才那一套剑舞,于金莲台上再重复一遍就可!”
“朵朵!”
翟牧立时呵斥道,“姑娘金枝玉叶,比不得我草原女儿,怎可与你一样?”
翟牧心里很担忧她,万一,她从那台上跌下来,……跌好跌坏不说,肯定得落人一身埋怨。
她若是跌坏了,胳膊折了,腿瘸了,落了残疾。
他,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翟牧正要站起来阻拦。
“可以!”玉蕤眉眼弯起,娇俏地一笑。
真的,假的?
翟牧一怔。
玉蕤心里暗笑,这宽敞的金莲台,比她云梦练的梅花桩可宽敞太多啦!
她轻轻纵身一跃,落在金莲台上。
咦,这不仅宽敞,台上是实心,挺结实的!
“朵朵公主,”玉蕤笑吟吟的,“不如,你也上来,咱俩一起玩儿?”
“咱俩一起?”
从她落身上去矫健的身姿,朵朵就知道自己轻敌了,“那,如何定输赢呢?”
“就是玩儿,不必当真的,”玉蕤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你我走一圈,点到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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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是赶鸭子上架,我看她行!楼姑娘能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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