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边来了人禀报,说是楚离与杜采薇求见。
求见的两人是书房里一人的儿子,一人的女儿,杜楚二人目光相接,神色都有些不悦。
“没见着我们商议正事吗,两个孩子捣什么乱,让他们先退下!”楚明轩朝外沉声吩咐道。
没有听到退下的声音,反倒听到狠狠拍门的声音“父亲父亲,我们有事情要禀报,是关于祝离的!”
听这声,是楚离,楚明轩很想将自家儿子大骂一顿,却被梁言拦住了。
“丞相大人,楚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是陛下亲封的侍郎,今日之事事关重大,想来他不会拿此开玩笑的。我们不妨听一听,或许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楚明轩侧过脸,不情不愿的朝外吩咐道“进来吧。”
楚离在前,杜采薇在后,进来之后便向各自的父亲以及其他长辈见礼。
楚明轩拨着茶叶,一下一下的,就是不曾饮下,看得出来有些不快。
“臭小子,有什么事情说吧,若是些无关紧要的事,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楚离偷偷撇撇嘴,朗声道“我和疯……咳,杜三小姐酉时左右见过祝离,我们离得有些远,只见到他行色匆匆的从碧波湖离开。”
“你确定是祝离?”梁言沉眸反问。
楚离蔑笑道“那一身风流骚包,时常衣衫不整的模样,又是一身鲜艳至极的红衣,除了他还有谁?”
云启的尸体在酉时二刻被人发现于碧波湖,祝离又曾在之前出现过,看来他在云启之死的事情上有很大的嫌疑。
可这猜测之前就有,楚离所说也算不得直接证据,他们不可能仅凭猜测将祝离定为凶手。
更何况眼下还有杜家大小姐杜娴淑为祝离作证明,用清白来保证离开宴会后人就一直与她在一起。
“添乱!”方元旭拧着眉头,又忍不住朝杜青云骂了一声。
杜青云极为愤怒,可就是没办法反驳,只能将气憋在心里。这一天,是他最为难堪,最为憋屈,最为愤怒的日子了。
初一悄悄的跟在石家兄弟后边,看着二人暗中查寻真相。
听得白日里经过碧波湖的婢女讲述,她们曾发现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那时,她们正端着厨房新做好的点心往金桂园里走,途经碧波湖的时候,看见不远处有个白衣男子跌跌撞撞的身影,看那通身华贵,一定是此次给老爷祝寿的客人。
本想着上前询问有没有需要什么帮忙的,转眼间人就凭空消失了。
青天白日之下,一个人就突然消失在眼前,让那两位婢女惊骇不已,直接慌张的跑回了居所,再也不敢出来。
人能凭空消失?石家兄弟只当婢女为了引得注意故意编造,没有放在心上。
初一却将这件事留意了下来。
下人口中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兄弟二人只好折回院落,重新查探起云启的尸身,希望能寻到蛛丝马迹。
以云启不可一世的性子,被人如此对待,定会愤怒至极,恨不得将凌辱自己的人置于死地。这样,一定会有拼死挣扎过的痕迹。
检查指甲后发现当中嵌着染血的皮肉,当中隐隐还有些纤维细丝,似乎是布料。
石雨掏出作为暗器使用的细针,用针尖将纤维挑下,石风将纤维捏在指尖碾摩,纤维柔软光滑,像是上好的蚕丝,放在灯光下会有隐约的鎏金质感,奢华内敛。
这种材质像极了扶余国特有的,从沙漠深处寻来的流金蚕吐出的丝。若用染料染出的颜色是不会如此沉静。
碾了几次都是不变的红色,石风心里有了计量。
“我记得扶余国的小皇叔今日穿的就是一身红色的衣衫吧?”
石雨点了点头,询问道“哥,你的意思是……”
“查了才知道,不过多半是真的,毕竟敢与我们作对的没有多少人。”
这边发现了线索,祝离也发现了不对。他揽着杜娴淑,强迫她躺在自己身上,可她因为惊惧颤抖不已,整个人像失了魂。
祝离觉得没意思,松开她的时候发现了外衫腰侧有多处抽线的地方。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奢华金贵的流金纱,好给人造成一种贪图享乐,奢靡放纵的感觉。
他沉着脸倚在美人靠上,长眉微拧,桃花眼泛着冷光,他想到了衣衫破损的原因,当时云启挣扎不休,死死的往他身上抓挠,不仅使得衣衫破损,还在他身上留下了多处血痕。
祝离魅眼微眯,命令杜娴淑拿酒将亭中的李、林二人泼清醒。
药效刚过一半,林业只有几分理智,脸颊驼红,媚眼如丝,冰凉的酒水使得他打了个激灵。
见着杯中酒杯洒了一半,顿时惊惧却又气喘吁吁的喊道“主……主子……”
祝离不辨喜怒,冷硬的命令道“你,在李成的身上挠几下,越狠越好,最好能见血。”
“主子……”林业有些犹豫,残存一半的药效让他惦念着欢愉的滋味,也让他有了违抗祝离命令的勇气。
“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祝离笑容阴寒。
林业死死的捏着酒杯,咬着唇,挣扎之后深吸口气,伸出被火焰烧得红肿的双手朝垂首跪着的李成挠去。
精壮硬实的胸膛与他的指尖摩擦,现出一条条划痕,转瞬之后,划痕变得红肿凸起,殷红的血珠逐渐从中冒了出来。
“继续!”
林业闭上了眼睛,将不忍藏在了心底,发疯似的在李成身上抓挠,他清楚的感受到指甲逐渐变得拥堵,那是带起来的皮肉……
李成紧攥着双手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忍受着疼痛,他的眸子越发赤红,这种痛楚竟然让他有种变态的快感。
待他身上已快血肉模糊,祝离懒懒拉起眼皮,用慵懒嘲讽的语气喊道“停下吧,啧啧,还真是无情,下手真狠。”
祝离将中衣与外衫扔给了李成,让他套上,而后迈着步子回了白日住过的院子。
石家兄弟到达的时候他已经洗漱好,换了身崭新的衣衫,无骨般的倚在椅子上,仍是那不着调的风流浪荡样。
“二位这么晚了找我,可是想学个一招半式?”说笑间,伸手揽过了杜娴淑,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二人眸光一沉,端坐在椅子上直言不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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