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尘酒宴,高企潜没有参加,他晕车厉害,现在正躺在军营床上起不来呢,只有金子荣和两个排长勉为其难,一身短打扮,无须无发,唬得湖北官员面面相嘘,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兵神将?何腾蛟作为湖北主官,自然第一个躬身以礼相待,其余官员见状也依样画葫芦,其实内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阉货率领两百援军,说出去都是个笑话,要不是看在皇帝面上,还有带来的看不懂的钢铁神车份上,他们都懒得来凑热闹,只有王廷臣和几个老兵将领恭恭敬敬,虔诚举杯,说金提督此来必能重创闯贼,我等甘心听命云云,听得众人云里雾里,要不是看在他是洪承畴手下亲信,所有人真要当场笑出声来,拍马屁拍到这份上,还真没有谁了。
金子荣看出大家不过是给个面子,也不难为,古人认识在那,和他们计较等于与牛弹琴,于是回了个礼就不再言语,各人自扫门前雪,先填饱肚子再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自然话就多起来,这时有一个湖北官军的游击站起来敬酒,说他是粗人,大字不识一个,听说神兵卫都是神仙下凡,想问问是否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你们只来了两百人,想必是随时可以变出几千几万人来,要不让大家开开眼界,就在这里变出几个神兵天将来?说得众人一片哄笑,参政袁继贤站起来呵斥,说这是神兵卫提督大人,你安敢造次?朝廷有明旨面圣不跪,见官不拜,还不赶紧退下,武将被文官呵斥自然不敢再多事,那游击将军悻悻而退,不过旁边一个兵备道站了起来,说这位将军说得有道理,如今流寇数十万来袭,朝廷诸公被神兵卫胁迫,竟然只派来两百人,不是我们看不起,说实话这点人马,给人垫背都不够,还不如自己多征募些青壮,不然的话,这中原重镇恐怕大难临头了,巡抚大人得早做决断啊,他这一番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虽然看到神兵带来了好多盖的严严实实的大家伙,可从头到尾一数拢共才两百人,就是真是神仙也不可能抵挡住数十万人马攻城,于是下面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搞得巡抚何腾蛟端着酒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来没多久,就碰上强敌来袭,不敢太过压制,好多事需要下面支持,总兵杨正芳则冷眼旁观,他心里也是不服,就来这么点人,圣旨竟然要他们服从这两百人,皇帝是不是喝醉了?凭空给他们找了个爹?还不如不派人来呢,几个官员说的没错,说出了他想说的话,看你们怎么办?
刚升副总兵的王廷臣霍地站起来,大声骂道“尔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神兵面前放肆,别说来了两百神兵,就是只来十个八个,十万百万流寇有何足惧哉?去年十数万建奴犯境,又如何?阵斩建奴两万,神兵竟未损一人,王某平生未曾服人,唯独这神兵,老子是五体投地,洪大人卢大人杨大人都在神兵卫,难道他们的见识都不如尔等?”声音高亢,满堂听得清清楚楚,几个刺头还想站出来争辩,均被身边官员拦住,何腾蛟袁继贤见状赶紧起身打圆场,说朝廷派高公公和神兵援助武汉,自然是有备而来,尔等稍安勿躁,不如听神兵金提督大人说两句,那意思就是请金子荣出来说几句宽慰话,也好给大家一个台阶下,金子荣环顾一下满是古人的场面,站起来说了一句“明天点卯,望大家准时参加!”又朝何腾蛟袁继贤等人拱了拱手,笑了笑“我等不胜酒力,谢过巡抚及诸位大人,今日就先告辞了”然后扔下一群张目结舌的古人,几个现代人扬长而去,巡抚大人想拦都没能拦住,只能看着几个怪人在马屁精王廷臣的护卫下离去,回头狠狠瞪了几个刺头一眼,挥了挥手,意思是大家都回去吧,不欢而散就不欢而散吧,大敌当前,赶紧都回去准备吧。
巡抚衙门现在改成钦差行营,睡了一天的高企潜很早就起来坐堂点卯,该来的都来了,巡抚总兵副将游击一个不少,案后三张座椅,分别是钦差高企潜巡抚何腾蛟提督金子荣,换上一身飞鱼服头戴三山帽,高企潜都感觉到有些不习惯了,有点坐立不安,不过看见身旁一身短打扮的金子荣,他立马感觉心里踏实舒坦,昨天接风宴上的事早有人告诉他了,这帮不开眼的土包子,完全不知天高地厚,那个王廷臣骂的好,今天你们几个都来了吗?他威严地扫了一下几十个将领,又定定地看了一眼顶盔挂甲的总兵杨正芳,开口道“皇上有旨,要咱家和神兵卫坐镇武汉,伺机剿灭流寇,咱家知道你们看神兵卫只来了两百人,心里不服是吧?来时金大人就和咱家商量好了,现做如下部署,总兵杨正芳及副将以下率领兵马坚守城池,不得逾越城墙一步,不得放流寇一人入城,否则以失机重罪论处!王廷臣率手下三千儿郎跟随咱家和金提督大人出城迎战,一切以金大人军令行事,有违者以阵前哗变论处!”短短几句话,把所有人怔住了,放着四五万官军守城,却派两百神兵和三千老兵出城迎战,对面可是有数万大军,而且这话里,这阉货竟然不在城内后方,还跟着出城,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旁边的何巡抚也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这个死太监,不要命的将领看到过,不要命的太监还是头一回碰到,他轻轻问道“高公公是要亲涉险地?这三千人马怕是不够啊”在他看来,高企潜是钦差,三千人去面对数万流寇,除非卢象升卢疯子或是孙传庭疯子,要是一个不好,失陷钦差,他这个刚上任的巡抚如何交代?哪知道高企潜呵呵一笑,“咱家代表朝廷,不身先士卒自然对不起皇上,当然该冲锋在前,尔等只管守好城池,这几日做好准备,滚木雷石,刀枪剑戟,不得拖延,一旦流寇来袭,我等自然野战迎敌,咱家可有讲的不明白之处?”掷地有声,少有少有,总兵杨正芳等人总算缓过神来,赶紧躬身领命,太监监军,本来大家就不舒服,现在大出意外,这个死太监竟然要和三千人一起去送死,也好也好,反正将来皇帝问起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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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我们,是你自己要找死的。
巡抚衙门的点卯派将,把一众湖北官员蒙住了,原先还有很多官员对皇帝派个太监总管有意见,这下好了,人家身先士卒,无话可说,巡抚大人参政大人总兵副将都没有想到,何腾蛟还亲自上门仔细劝告高公公,望他留在城内坐镇,无需亲冒风险,谁知高企潜铁了心,一定要和金提督一起野战,搞得何巡抚只能上折子向皇帝说明情况,万一真出了事,朝廷可不要怪罪湖北官员云云。他哪知道高企潜宁可相信神兵也不会相信城里这些不成器的官军,坐在钢铁打造的神车里,别说风险,就是不做反抗,让千百人刀砍斧劈,你倒是能砍的动啊,这帮土包子不明白,只有在这种神车里面,才真的是无比安心万无一失啊。
两路义军进攻很顺利,军情汇报到李自成这里,他感觉拿下武汉有把握,随即统一思想,留下五万人马守住荆门,自己则率领十五万主力开始进军,这样三路义军总共二十多万,在李自成看来,只要突破武汉,那么沿长江南下,江西安徽浙江江苏就会敞开大门,这些地方战备不足,而钱粮充足,无需苦战就可以征募百万义军,一旦成了气候,官军再想剿灭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或者跟朝廷谈判,或者分庭抗礼,或者直接推翻都游刃有余,比在西北这个苦寒之地辗转腾挪好太多,于是一边行军,一边发布命令,要求前出的两路人马迅速占领武汉周边,征调各种船只,准备拿下武汉之后,能让大部队渡过长江,此时郝摇旗部已经攻下了仙桃,接到闯王命令立即直插汉南,就近征调各种船只,随时准备渡过长江,而另一路田见秀部也已经攻占汉川,准备从蔡甸方向进攻武汉,两路人马现在已经发展到近十万,都在等待李自成中军的到来,一路上的横扫湖北明军,让所有人都产生了错觉,以为二三十万人的义军全力拿下武汉应该不是大问题,事实上他们的判断没有错,如果没有穿越者的到来,光武汉的几万战备荒废的明军的确抵挡不住数十万农民军,只是这次不同,高启潜作为传声筒一连下了几十道命令,武汉周围能撤的官军百姓全撤了,坚壁清野,而武汉城里数万官军由于只有守城任务,风险小了很多,也使得人心安定了许多,由神兵卫挡在前面,无论怎么讲都是一道防线,在巡抚总兵和高启潜的一再督促下,整个武汉战备比原来时空加强了许多,当看到三千老兵和数十辆怪车缓缓开出城外,背靠城池扎营时,更使得武汉城内守军信心倍增,不说他们能否挡住流寇,光这份敢于迎面而上的豪气就足以激起军人血性,原来对朝廷派个太监来,一肚子怨气,现在则满心的佩服,何腾蛟早已暗中下令五千精骑准备好,一旦外面的三千多人马有什么不测,立即打开城门拼力营救,就是全打光了,也要把钦差高启潜救回来,一半是给朝廷交代,一半是真心佩服这个死太监直面生死的勇气。
金子荣和高启潜则是毫无心理压力,谈笑风生,七八十辆神车分两路一字排开,横向每隔二十米一辆,共两排,前面两三百步已经在城内百姓的帮助下挖了两道壕沟,中间埋设了数百枚地雷,最后一百步处是一道铁丝网,高启潜听曹化淳说过,光这样一道不起眼的铁丝网就挂住了数千建奴骑兵,就流寇那点战斗力,要想越过这道铁丝网,除非长了翅膀,而周围数十辆揭去伪装的钢铁神车,不用开炮开铳,光平推就可以碾压一切,何况后面还有三千全副武装手持陌刀唐刀钢之弩的百战老兵,这样的阵势就是面对数万建奴也毫无压力,所以高启潜才一定舍命陪君子,他要做击溃流寇冲锋最前的大明第一武功的太监,唯有如此才会被皇帝看重,才会稳固自己今后在新军的地位,当然战事打响,他肯定是坐在车内的,绝不会影响金提督指挥。
连着几日,派出去的几路夜不收回报,两处流寇大军在休整,而更远处有数十万流寇逼近,这说明李自成倾巢而出,准备汇合几路人马,一举兵临城下,双方派出的夜不收和哨探已经提前交手,互有死伤,城内何巡抚估摸着最多两三天,流寇大军就将云集城下,他最后一次派人前往城外劝说高启潜和金提督回城固守,不要和流寇野战,当然还是被死太监回绝了,他只好下令关闭城门不在开启,在西城门上搭建望楼,他要亲自看着城外的激战,有不怕死的太监,就会有不怕死的巡抚。
冬季没下雪,土地干硬,号称五十万之众的闯王李自成大军终于出现在了原野上,烟尘蔽日,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站在城楼上可以清楚看见,一望无际的黑压压一片,光这阵势就够骇人心魄的,反观城外不到一千步范围一个半圆形防御阵地,在远处数十万大军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单薄,那么不堪一击,何腾蛟袁继贤杨正芳等上百湖北官员,看得心惊胆战,要不是在城楼上,他们真的会有人当场吓尿,所有人都在感叹,那个什么金提督,死太监,放着好好的铁壁城墙不驻,偏要下去送死,这下好了,李闯数十万大军每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你们淹死,总兵杨正芳再次请示何巡抚,是否此时带领五千骑兵出城援救?被何巡抚制止了,这个时候再出去也晚了,能保住武汉不失就算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身后的百姓了,至于城外的死太监,就听天由命吧。
李自成大军在武汉城外两千步处停了下来,他们已经看见前面两道才一丈宽的壕沟,后面还有整整齐齐排列的一群怪车,没多少人,满打满算约三千多,这样的阵势还敢出城,是不把数十万义军放在眼里?还是认为义军还像以前那样都是装备不全手拿棍棒的农夫?就这点人想要和我们正面迎战?就是卢阎王洪剃头都在也不敢如此托大吧?!郝摇旗第一个想要率军冲锋,被后面的李自成派人阻住了,命令全军后撤一千步,扎营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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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反正前面的中原重镇已经是囊中之物,有人前来送死,不必急于一时,做好各项准备,到时自有你们的功劳。
这次李自成带来的有马的骑兵就近四万,装备齐全的正兵十一万,还有十多万辅兵,也基本都有武器,这都拜攻占襄阳荆门获得明军补给所赐,又有数个县城补充,所以二十几万大军此时已经和明军经制部队战斗力不相上下,和当年乌合之众有本质上的区别,历史上孙传庭在潼关,十数万官军对阵三十万义军全军覆没,就是因为轻敌所致,不知道义军鸟枪换炮,今非昔比,而孙传庭一死,明朝最后依仗崩溃,各路明军纷纷投降,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李自成长驱直入,攻占北京,宣告了大明王朝的落幕。
城外的义军也好,城内的明军也好,没有人认为背靠城墙护城河的半圆形阵地能存活一天,李自成的一帮兄弟已经在争谁第一个建功了,马守应自归顺以来,就想在闯王面前有所表现,偏碰上郝摇旗不肯相让,两人官司打到李自成面前,都想成为登城第一人,李自成看他们两个争得不可开交,索性安排两个一起上,马守应率一万步卒一千骑兵主攻,郝摇旗率一万步卒两千骑兵助攻,时间就定在后天,说好了,谁先等城谁就是第一功,当然给他们安排了数千刚掳掠来的百姓,这些百姓就是填壕沟填护城河的踏脚石,这些倒霉鬼消耗完了,估计那几道壕沟基本填平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拿下武汉,没人怀疑,在数十万大军面前,只有几万老爷兵的武汉能撑住十天半个月的,现在他们绝对优势,里面才是绝对劣势,一路上几个县城的摧枯拉朽说明了一切,而武汉在义军眼里不过就是几个县城大点的地方,为了这次攻城,他们光攻城云梯就做了数千架,连缴获的十数门红衣大炮都全带来了,在如此装备下,没有人能抵挡住雷霆一击。
城外安营扎寨,城内人心惶惶,只有半圆形里面的金子荣和一干现代人神情自若,后面的三千老兵也因为有神兵在,无所顾忌,所以这里反而是最为轻松自然的,高启潜说不紧张其实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对神兵神车的充分信赖,才使得他镇定很多,他非常明白这些人畜无害的神兵动起手来,只能用屠杀这个词来形容,只要自己安稳呆在车内,天大的功劳得来全不费工夫,要是让他跟着城里明军一起打仗,恐怕他会第一个逃跑,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大的保险,光从这里每个人谈笑风生,挥洒自如又从容不迫的行为,就知道这次必然是个大捷,而且会很大。
闯王军围三阙一,老一套,只是围得没那么紧密,李自成也不想硬拼,最好里面官军自乱弃城而逃,他兵不血刃拿下,至于半圆形里面的那点人马,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来送死的,用两路人马攻击已经算是杀鸡用牛刀了,为的就是给城里的明军一个深刻教训,什么叫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任何人认为这些炮灰能撑住一个时辰的,所以整个义军没人花心思仔细考虑一下,为什么会有几千人扎营在城外?为什么会有很多土包和怪模怪样的东西?更没有派人监视这些怪人,就当没有那波人在一样,两天来大家相安无事,各自准备各自的,真是滑稽。
第三天,闯王军终于开始行动了,天刚放亮,营门大开,大批人马鱼贯而出,乌压压一大片,仅仅半个时辰,整个正前方摆了近十万人,各种旗帜遮天蔽日,锣鼓喧天,这是要开始攻城了,而半圆形里面早就严阵以待,比义军早了半炷香时间,这都是拜无人机侦察的所赐,知道义军早早埋锅造饭,各营调动,今天必然全军出动,所以早准备好了,连高启潜都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直到金子荣要求他坐回车内,才老老实实到后面一辆装甲车内安坐,还自觉地带上了耳塞,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今天你们就看着吧。
所有穿越者都回到车上,八二迫击炮,幺零零迫击炮,各种重机枪,三零口径机关炮,全都撤去了炮衣伪装,这次不会用到122,155口径重炮,这几辆重炮只是摆在后面做样子的,连炮衣都没解除,金子荣认为对付冷兵器的古人用这种大杀器实在太残忍,除非是攻打坚固城池,或者放在海船上打西洋白皮,否则就是有违人道,要不是上峰有命令必须挡住义军南下的步伐,他连迫击炮都不想使用,只是今天要面对的葬送大明王朝的顶尖人物,连绵不绝的人海,到底农民军有多大攻击力,要多少死伤才能溃败,他心里没底,所以才准备了数十门车载迫击炮,对面到底几斤几两,马上就会见分晓。
两千步外,李自成十万义军已经整队完毕,望着城楼上惊慌备战的明军,他心里划过了一丝犹豫,攻打坚城,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现在手里虽然有缴获的数十门红衣大炮,只要炸开几处小缺口,数十万人马一拥而进,武汉就唾手可得,关键是里面的明军是否象卢疯子孙疯子手下那么难啃,如果差不多,那就要付出代价,如果不是,那就是老天在保佑义军。随着几路义军准备好了的信号传过来,他终于镇定下来,望着雄壮气势恢宏的场面,豪气顿生,迅速让传令兵挥动旗号,意思是第一批炮灰可以开始了。
四周号角开始响起,四五千被掳掠来的男女老幼挑着黄土,一步一颠慢腾腾得朝着半圆形壕沟逼近,后面是数百亮着刀枪的督战队不停催促,再后面则是千军万马在嚎叫,空气骤然紧张,尤其是城楼上的大明几十个官员,自巡抚总兵一下都在扶着城蝶紧张的看着义军一步步过来,是否要开炮?高启潜可是再三叮嘱不允许城上开炮,除非他们撤入城内,否则就地正法,几个游击参将已经请示过几回了,都被巡抚何腾蛟回绝,不急,不急,他要亲眼看看这些传说中的神兵究竟是如何面对数十万蝗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