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所住小院,
“夫人,主公来了”,黄忠在门外呼喝,吴氏随即迎出,
让刘备意外的是,吴觅竟然也在此处,“嫂夫人不必多礼,叙儿怎样了?”
吴氏回道,“禀主公,经过于真人这几日的辛劳,叙儿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这几日就能下床了”
“哈哈……那就好”,刘备快慰,暂且忘却了心中的忧愁,大步朝黄叙所在走去,“于吉呢?怎么没看到他”
“于真人耗神太过,已沉沉睡去”
“倒是辛苦他了,叙儿康复后,本侯会重重赏他”
走进屋内,黄叙小眼扑闪,盯向了刘备,欢快地唤道,“叔父”
“哈哈……小叙儿,你感觉怎么样啊”,刘备走近,怜爱地轻抚他的前额,完全放下了作为侯爷的架子,
“叙儿感觉很好”,黄叙欢腾,是打心底里喜欢刘备的,每次刘备前来,他精神头明显都会大振,
黄忠夫妇和吴觅站在后面,也是满面的笑意。
“那叙儿可要好好修养,待你康复了,叔父给你找一个老师,让他教你读书”
黄叙闻言,面色浮起犹豫,“叔父,叙儿不读书可不可以,我想成为父亲一样的大将军”
“哦?”,刘备面色故作夸张,“大将军可是很苦的,要练武不说,还得精度兵法哩”
“叙儿不怕”,黄叙满面雀跃,偷眼看了自家父亲一眼,小脑袋朝刘备近了近,轻声道,“叔父,父亲现在是你麾下最厉害的武将,叙儿未来也要成为你麾下最最厉害的武将”
刘备笑出了声,“好~那叔父就等着,等你跟你父亲一样厉害了,叔父就封你为大将军”
“谢谢叔父”
……
从黄叙的屋内出来后,刘备面上的喜意久久不曾消散,
“汉升,叙儿意志弥坚,若培养得当,将来必成大才”
他从不轻易夸人,而黄叙这个孩子,却得到了他的盛赞,
黄忠在后拱手,“主公谬赞了”
二人进入内堂坐下,
“汉升,新军明日便要开始操练了,你这边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黄忠抱拳,“主公,步兵机动能力比不得骑兵,若能补充这一短板,威力至少能再上升三成”
他虽说得委婉,刘备却是听懂了,“你是盯上了我手头的草鞋了吧”
“咳……”,黄忠尴尬,也知这于主公而言,是多大的损失,可作为武将,能强兵的东西,都让他垂涎,“主公若是能提供足够的草鞋,末将可保证,赤羽步兵,假以时日必成天下首屈一指的王牌军”
刘备也知这于赤羽军好处逆天,正色道,“我可以给步兵提供足够的草鞋,但短期之内恐怕不成,我老师已经催促了几次,我若再不过去,恐怕就要发雷霆震怒了”
郑玄对于他的文修进境,一直都极其上心,可受公务所扰,他只得一次次的推脱,如今回了洛阳,是躲不过去了。
得到刘备应允,黄忠大喜,“多谢主公”
翌日,
黄忠和张飞领着一众武将,早早就出了侯府,前往军营,
刘备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三月,三月之后,赤羽军兵成之日,便是开战之时,
随他们离开的,还有糜竺和鲁大师带领的数十位铸造师,
糜竺的任务,便是采购运送一切所需,保证赤羽军的供给,
鲁大师的任务,则是负责铸造一切兵刃,改良武器,使赤羽军装备精良且先进,
至于典韦和关羽,则留守侯府,主职就是守护一众文武的家眷,防止阴阳家和莽皇殿可能的突袭。
午时,
侯府门外,
陈圭送刘备和陈宫二人出门,
“汉瑜,董卓阵营的所有信息,务必刺探清楚,放进去的人,除要保证忠诚外,其安全也是重中之重”,临上车前,刘备低声叮嘱,对于董卓此人,不曾有一丝轻看之意,
“请主公放心,圭必不让你失望”
“汉瑜的能力,本侯放心”,说着,刘备和陈宫已先后爬上了马车,在陈圭的拱手中离去。
未央宫,
刚下朝的群臣正在散去,天子满面阴沉,恨恨地返回后宫,
“张让,去召玄德进宫来见朕”
张让拱手,“禀陛下,刚羽林卫来报,中山侯已经来了,此刻正在宫外侯着呢”
“来了?”,天子有些意外,“快去传他进来,朕……在皇后那里见他”
张让一愣,“陛下,在椒房殿召见中山侯,这是否……不太妥当?”
椒房殿可是皇后的宫殿,后宫禁地,常人怎可入内?
“无妨,玄德乃我皇室宗亲,去参见皇后并无不妥,快去吧”
“喏”
……
椒房殿,
皇后何氏一身正装,雍容华贵,和天子相伴而坐,尽显皇家气派,
在张让的带领下,刘备忐忑地走进殿内,
“臣刘备,叩见圣天子,叩见皇后”
天子一脸喜意,“玄德平身吧,赐座”
“谢陛下”
皇后美目瞧着他,并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衣袖下的手指,有些发颤,
穿戴侯服的刘备,阳刚而英武,姿容出尘,就连那些宫女,目中也是异彩涟涟。
刘备自是不敢犯禁,不说皇后,就是这些宫女,也有着一个“开裆裤”的故事呢!都是天子禁脔。
“玄德,今日朝议,你可听闻了?”,天子出声,目光阴冷而又无奈,
刘备拱手,“臣在进宫时遇到了刘司空以及老师,从他们口里也得知了”
今日朝议,天子下诏群臣,欲要召集天下大儒,组建一支“神通”力量,抗衡莽皇殿,
可是,
以太尉袁隗为首的袁氏一系、以司徒杨赐为首的杨氏一系,都同时跳了出来阻止,
言天下诡异复起,若是贸然抽调大儒,万民都会再陷入水火,请天子三思,
旨意被忤逆,天子自是颜面大失,与袁隗和杨赐相持不下时,他将目光看向了第三个派系,希冀他们能站出力挺,再加上十常侍这一党的支持,他颜面也能赢回来,
可刘齐和郑玄几人,却是保持了缄默,并不愿出声,
这才让天子暴怒散朝,连后续朝务都没有再议,拂袖回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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