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离乍然听到这句话,还有些未反应过来,过了片刻眼睛一亮。
“公主,国师大人在辰时左右已经醒来。”
上官燕婉看着那满眼的桃花色,鼻尖一酸,眼眶里突然便泛起了泪花。
“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魑离看到她眼眶里闪烁的泪花,吓了一跳,但面上却并未显露,只把头低了下去。
春幽几人同样是一脸懵,以前公主和国师都没怎么见过面,为何突然这般关心起他来了?
上官燕婉并未理会几人,衣袖一拂,从树枝上摘下一朵灼灼明艳的桃花。
“这桃花开得甚是明艳,看起来娇软,实则开在料峭春寒中,自有一身傲骨,倒是与一人极为相配。”
说完,嘴角一勾,指尖在眼角轻轻一抹,“走,去国师府。”
公主到底在想什么呀?怎么突然又去国师府?
秋绮若有所思地看了上官燕婉一眼,眸中幽光一闪,跟着走出御花园。
上官燕婉走到皇宫大门的时候,魑离已经驾着马车在那里候着了。
“公主,直接去国师府吗?”
“嗯,国师乃是国家栋梁,为了占卜国家运势都累到吐血了,而我作为公主,自然要去看一看的。”
魑离看了她一眼,眼底幽光乍现,真的只是这样吗?
魉杀一向寡言少语,从不会质疑上官燕婉做的任何决定,只会听从。
上官燕婉坐上马车后,两人相视一眼,驾着马车朝国师府飞速行去。
上京,国师府。
云老夫人正坐在床前,看着云依斐喝药,许是因为他终于醒来的缘故,脸上也多了一丝笑。
“斐儿,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为娘了,我真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吓人?满头青丝变白发就算了,还吐血昏厥,真是差点要了娘的命啊。
斐儿,你能不能告诉娘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天的时候,你还来找娘亲说话,不过的去了一趟宫里,怎么晚上就变成那般模样了?
你的头发为何会一刹变白?你到底瞒着娘亲做了什么?”
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云老夫人捏着帕子,轻轻地垂泪。
一看到那满头的银发,就觉得有刀扎在心上一般。
云依斐手上端着一只碧玉碗,低头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眉头正死死皱着,丝毫没有喝下去的意思。
此时见云老夫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急忙把药碗放在了一边,低声劝慰。
“娘,儿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以后再不会做这种事情了,再不会让你担心。
至于这满头银发,早晚都是要白的,只不过提前了些时日而已,何必在乎外在。”
云老夫人闻言,暂且止住了哭泣,皱着眉。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吗?娘亲知道你心里藏着事,只是不愿开口跟我说罢了。
你祖父和父亲,都是大端朝的国师,一辈子殚精竭虑,可也未曾见他们一夜白了头。
你定是做了什么逆天的事对不对?你宁愿折损寿元也要做的事到底是什么?
娘亲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不惜生命!
你明知道自己的寿命本就比常人短,还这般胡乱来,你让娘亲如何放得下心?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娘亲自然不会逼迫于你。
只是斐儿啊,娘亲不想让你过得那么苦,什么苦都往肚里咽,太让人心疼了。”
云依斐拍着她的手背,微微低着头,浓长的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片阴影,只是不发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