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辰端坐在上首一侧,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云依斐,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云依斐安静地坐在那里,好似一尊琉璃佛,接收到他的目光,才缓缓开口。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城主说的没错,羌方那边定然在谋划什么,想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下马威?
上官泽辰眸光清寒,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国师说的不无道理,为了以防万一,这几天务必要加强城外守卫。
若有人来挑衅,万不可轻易出兵,以防中了敌人的奸计。”
容聚当即点了点头,目光在国师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快速收回。
心中诧异,总跟在国师身边的那个少年怎么不见了?
云依斐面上看着淡然无波,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都这么晚了,婉婉怎么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真是让人担忧。
虽说有魑魅魍魉跟着,但这里毕竟不是上京城,万一有什么羌方的刺客混进城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容聚眼观鼻,鼻观心,明显发觉云依斐有些心不在焉。
心里想着都商讨了一晚上了,许是累了,也该回去了。
思及此,当先站起来,双手作揖。
“国师大人,景王殿下,既然商议已定,今日便到这里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其他幕僚也跟着站起身,纷纷行礼告退。
待几人走后,容聚刚走到门口,就被唤住了。
“容城主请留步。”
容聚听到那低沉的声音,下意识地收住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问了一句。
“景王殿下还有事?”
上官泽辰慢慢地站起身,眼角余光看了云依斐一下,微微摇了摇头,才缓缓开口。
“今日燕虢跟着容公子他们去城里转悠了,你可知为何这么晚了,他们还未回来?”
上官泽辰坐在云依斐旁边,离他最近,又怎会看不出他心里的焦急。
只不过碍于国师的面子,不愿亲口问而已。
容聚乍然听到这么一问,才想到容非洛确实还没回来。
自从前几日在校场上,容非洛跟钟良钰过了几招,便彻底被他折服了,总喜欢跟在他身后。
钟良钰年纪虽小,却是在将军府长大的,五岁便开始舞枪弄棒了,那一身的武艺可不是花架子。
刚开始,容非洛见他与自己一般年纪,却很是老成,完全没有那个年纪该有的灵动。
钟良钰站在那里好似木头桩子一般,一句话不说,浑身还散发着冷气。
容非洛十分看不惯他这种做派,总觉得他是故意在装腔作势,便想着与他切磋一下。
没成想,不过几个回合,就被揍的找不着北了。
容非洛也是个性格古怪的少年,若是一般人,被当众揍成那样,早把对方恨得牙痒痒了。
可他不,越是不可逾越的高山,越是想要征服。
而能够征服的唯一办法,就是靠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容非洛心里抱着这个念头,便成了钟良钰的尾巴,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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