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名的安贵人吓得身体微微颤抖,不得不紧紧捏住椅子扶手,暗自镇定。
“自从皇后中毒之后,宫里人人自危,我自然也不例外,昨日有人来我宫中询问,我便察觉事情有异。
问了一遍才知道,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然笨手笨脚换了皇后的吃食!
都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不清楚吗!活该被惩罚!
所以在皇后追究之前,不管是不是因为我宫里的太监办事不利才中的毒,我都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才让人打了他!”
众人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又看看脸色涨红的安贵人,眼里满是嘲讽。
能在后宫混的女人都是人精,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找到替罪羊了,还真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上官燕婉冷冷一笑,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安贵人对我母后还挺关心。
刚刚安贵人说,他是你宫里的老人,可我怎么看着这个太监有些面生?”
众人看着脸都认不出血肉模糊的一团,向上官燕婉投去质疑的目光,这都能看出是谁?
安贵人眼眸紧缩,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竭力镇定。
“公主许久不在宫里,想是记错了,他就是我宫里当值的小太监小柜子,已经伺候好多年了。”
上官燕婉身体往后一靠,了然一笑。
“哦,原来他是小柜子啊,不过我怎么记得小柜子身形瘦削又矮小,几个月不见,倒是长高不少,看来安贵人宫里的饭食很养人啊。”
画扇听到这话,吓得瑟瑟发抖,眼神躲闪,看都不敢看殿中的人。
蒋贵妃跟安贵人接触最多,往日里安贵人托人给她送东西,都是那小柜子来回跑。
后来突然换了个人,她还好奇了一下,但很快便抛到脑后了,毕竟只是个狗奴才。
“我觉得虢平公主说的是,我以前也见过几次小柜子,确实没有这个太监生的高大。”
众人一听,脸上神情莫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皇后有点晕,“虢平,你莫要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燕婉嘴角一勾,“很简单,这个太监虽然被打的血肉模糊,分不清容貌,但他确确实实不是小柜子,真正的小柜子已经死了。”
一句话好似惊雷,劈得安贵人险些从椅子上滑落,面上血色褪尽,却还在勉强撑着。
“虢平公主,你莫要信口开河!”
上官燕婉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她身旁的丫鬟。
“画扇,你是安贵人的贴身丫鬟,应该最清楚这事吧?”
画扇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公、公主殿下,奴、奴婢不知。”
上官燕婉淡淡地扫她一眼,“哦?你真的不知?那本宫再问你,枫苓在何处?
你们两个早在安贵人进宫之前便开始伺候她,怎么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画扇听到枫苓的名字,脑子一片空白,只把头使劲地往地上砸,额头很快血糊糊一片。
“回公主殿下,枫苓她、她年纪到了,主子体贴她,早把她放出宫了。”
上官燕婉开始有些佩服这主仆俩了,还真是能撑。
“画扇啊,那可是曾经跟你天天睡在一处的人,如今她不在了,你每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侧凉嗖嗖的?”
画扇浑身一软,整个摊倒在地,嘴唇抖了抖,没说出一句话。
上官燕婉手一招,“把枫苓带进来。”
一句话宛如惊雷,劈在主仆两人的头上。
安贵人看到门口慢慢走进的女人,长发披散挡住了脸,可那身形,还有那身裙子,俨然就是枫苓死前穿的!
“这、这不可能!”
上官燕婉勾唇冷笑,“这有何不可能的?只要我想,就算是死人,也能给找来!”
贤妃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安贵人却被吓得跪在地上,身体往后缩,嘴里不停地重复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枫苓已经死了!”
站在殿中的枫苓,身形一闪,霎时到了她面前,五指成爪死命掐住她的脖子,声音沙哑,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是啊,我已经死了,被你这狠毒的女人害死了!娘娘,你好狠的心!
我陪你那么久,就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便被你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太夜湖!
娘娘,你知道那下面有多冷吗?奴婢被石头压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那样被折磨而死!”
安贵人惊恐地看着面前浑身湿透的女人,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上心头,死命挣扎了一下,腿一蹬,直接晕过去了。
大殿里,除了贤妃淡定自若地品着茶,其他妃子和宫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还顾及着颜面,就要互相抱在一处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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