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婉眸光一冷,冰锥一般扎向她,冷喝一声。
“说!你小姐现在都溺死在湖里了,你还想隐瞒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被丢进湖里去!”
水香吓得双腿一颤,瘫软成泥,再不敢隐瞒,赶紧交代了。
“那、那天是陪着小姐去湖边烧纸的。”
烧纸?又没死人,烧什么纸!
金夫人原本蔫头耷脑,没什么精神,不过是碍于身份坐在那里,心里一直惦记着刚醒来的陈琇蓁呢。
一听这两个字,脑子里闪过什么,忽而坐直了身体,随手抄起旁边的茶盏朝她面前狠狠一摔。
“说清楚!芳姐儿是给谁烧纸呢?!”
正挣扎的起劲的郑姨娘突然静了下来,眼神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的死尸。
就连从始至终没开过口的陈昭桐也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脸色微变,冷喝一声。
“还不赶紧一五一十交代了!”
水香被众人的视线凌迟着,脑袋贴在地面上,也不敢抬起来。
“是、是、是给江公子烧的。”
金夫人闻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又坐了回去。
上官燕婉看着水香,眼神幽深,江公子?难不成是江珉?
府里所有人都不知道江珉去了何处,还以为他只是离开了,为何独独陈琇芳知道江珉死了?
心里有这个念头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陈昭桐楞过之后,眉头皱起,“你说的江公子,可是蓁姐儿的教书先生江珉?”
水香头扣在地上,恨不能把整个人都陷进地板里。
“没错,就是那个江公子。”
钟灵岫抬头看着夫妻俩,见两人也是一脸懵,便知这事有端倪。
金夫人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双手紧攥,怒气冲天。
“江珉那个白眼狼,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死了?香姐儿又是如何知道他已经死了的?”
金夫人因为身体的缘故,一直病恹恹的,平时说话也是和声细语,还很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许是关系到陈琇蓁,她虽病弱,却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多少也察觉出了事情不对头。
她仔细地盯着水香的头顶,忽而眼眸一眯,冷声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来跟蓁姐儿告密的人,是不是你?!”
事情急转直下,众人仍是一脸懵,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上官燕婉与钟灵岫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也看到了讶异。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告密?
金夫人气得火冒三丈,脸色通红,站在她身后的陈少铭急忙帮她顺着气。
“娘亲,慢慢说,不急,不要气坏了身体。”
金夫人长舒一口气,指着地上的水香,有些咬牙切齿。
“当初蓁姐儿和江珉互生情愫,我知道这事之后,并未十分气愤。
蓁姐儿自小身体不好,一个人孤零零的,都是江珉陪着她,我知道她的心思,也未拆穿。
江珉虽说家道中落,配不上蓁姐儿,但人品不错,若是真心喜欢蓁姐儿,我自不会棒打鸳鸯。
可我还未来得及为两人做主,蓁姐儿便落水了,之后大病一场,眼看着都要救不活了。
就在蓁姐儿重病刚醒的时候,芳姐儿带着这丫头来找她,说什么去街上的时候,看到江珉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还说什么江珉是觉得蓁姐儿活不长了,不愿意跟她在一起,才重新找了个新欢,主仆俩还好心地劝蓁姐儿赶紧死了心。
那时蓁姐儿本就重病在床,听完之后,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后来有人把这事告到我这里了,我自是火冒三丈,找人把江珉揍了一顿,撵出府去了。”
上官燕婉听完她的话,眼神扫向水香,又看了一眼陈琇芳的尸体,眼底冷光一闪。
呵,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陈琇蓁和江珉之间有误会。
钟灵岫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却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郑姨娘早摊在地上,身体颤的不成样子,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陈昭桐转头看了金夫人一眼,又看了看眼神畏缩的郑姨娘一眼,才开口。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越说越糊涂了?”
金夫人一向温柔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忽而勾起一丝冷笑。
“你倒是问问她们做了什么好事!都是你娶的好妾室!”
对于陈昭桐偏爱侍妾这事,她从未在意过,她心里装着的不过是一儿一女。
若有人敢伤害她的孩子,就算是只小绵羊,被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一想到当初陈琇蓁落水,吐血,差点一命呜呼,就气得心口疼。
她恍惚想起,当时她找到江珉,让人对他拳打脚踢,还气氛地大骂他忘恩负义,是个白眼狼。
江珉明明有武功,却硬是没还一下手,只跪的笔挺,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
让我见见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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