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舞面上平静如波,即便看着面前的美人,在她眼里跟死人也没什么差别。
小青媚在三人面前站定,亭亭福身,行了一礼。
“官人,听说今晚您把奴家包了?是您一个人独享呢?还是跟后面这两位一起呢?”
孙思柔被她大胆的话吓的差点被口水呛死,咳了好几下,脸色爆红。
上官燕婉却已见怪不怪,甚至都没打算在屋里坐下,声音清冷。
“听说贺二公子是死在你床上的?”
原本言笑晏晏的小青媚冷不防听到这句,吓得身形一颤,花容失色,抬头看向她。
“奴家不知官人这话什么意思?”
寻芳阁还指望着小青媚挣钱呢,又怎会让人知道,有客官死在了她的床上,当然是极力把这事压了下去。
对外只说贺澜绯喝多了,后来睡在后院里,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官燕婉想要知道的事,又怎会被遮掩,更何况是在人多眼杂的妓院里。
若是贺澜绯死在其他地方,可能真没办法查,可偏偏妓院都是晚上才做生意,就晚上人多,眼睛也多,只要有钱,什么查不出来呢。
上官燕婉淡淡地扫她一眼,又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
“不要跟我兜圈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所以不会逼你承认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小青媚屋里的装饰可以看出,她定然十分爱钱,对于一个喜欢钱的女人,想要撬开她的口,还有什么比金子更简单粗暴又见效。
小青媚看到金子的时候,眼睛一亮,甚至都忘了惧怕,可还是有些担忧,怕惹火烧身。
但听了她后面那句话,才彻底放了心,当即把金子塞进袖子里,这才开口。
“还望官人说话算话,奴家不过是个靠身子赚钱的可怜女人,可不想惹上什么官司。
那晚贺二公子确实是跟我在一起,他来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似乎在府里生了很大的气。
应该是他那个死板的妻子又惹他生气了,二公子经常在我跟前抱怨那女人不解风情,说什么所看一眼都觉得烦,恨不能掐死她。
后来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只当听个小故事解解闷,反正只要他肯为我花钱,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
相较于其他嫖客,二公子算是极好的了,不仅长得好,而且出手阔绰,又没什么特殊嗜好。
楼里的姐妹可都很羡慕我呢,初初来寻芳阁的时候,还以为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后来跟二公子认识后,倒是觉得还不错。
那晚我给他唱了个小曲,哄他开心,又给他跳了支舞,他说最喜欢看我跳舞,之后两人喝了点酒便睡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二公子格外用力呢,真是让人欲仙欲死,等我小死了两次,更在的余韵中,不知为何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动弹不得。
啊,对了,我刚晕倒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上床把我抱了下来,感觉像是个女人,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淡香,总觉得在哪里闻过,之后的事情便不记得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前的地毯上,而二公子他死在了床上,正瞪着一双眼盯着床前,我当时差点被吓死。
所幸那时候天还未亮,起来的人并不多,我跌跌撞撞地去找妈妈,后来的事情都是她在处理了,还警告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死不瞑目?难道是临死之前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东西?就像是少卿府其他人一样?
上官燕婉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又看了小青媚几眼,见她眼神并无躲闪,想来说的是真话。
她也不再多留,转身走了出去,看来还是要找老鸨聊聊,接触了那么多次,总觉得这个老鸨不同寻常。
孙思柔跟在她身后,还沉浸在小青媚的话中,有些傻呆呆的,小心地凑到魅舞耳边。
“魅舞姐姐,我有一事不解,想问问你。”
魅舞想起这几天过的日子,这句话简直成了魔咒,十分警惕地盯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拒绝,你不要问!
可惜孙思柔已经把她当成了第二个师父,遇到什么事情就想着请教。
“刚刚那个小青媚说欲仙欲死,那是什么感觉?你以前可曾经历过?”
魅舞的眉头越皱越紧,小心肝直哆嗦,感觉回答孙思柔的问题比杀人还难。
偏偏那人每次还没一点自觉,说的滔滔不绝。
“还有啊,怎么会小死两次呢?若真是死,那不是一次就死了吗?怎么还会死两次?死就死了,可她分明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啊,还有……”
话还未说完,已被魅舞点了哑穴,姑娘,你还是老实地待会儿吧。
上官燕婉走在两人前面,听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耳根隐隐发红,轻咳一声,又继续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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