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二十二年,阳春三月。
国师云依斐亲率军队前往西北,平叛绲戎族。
六皇子上官泽辰和魏国公孙启晏随行左右。
大部队疾行一个月,到达西北地界。
西北王乔峰带着属下亲迎十里地,把一行人恭恭敬敬迎回城主府。
大部队驻扎在城外开阔地界。
当晚,接风洗尘宴上,六皇子的部下突然压着两个绲戎族人上殿。
两人浑身是血,指着乔峰大骂叛徒,并指控其出卖盟友。
此事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皆知,西北王的任务就是守护城池,驱除绲戎。
如今却被两个绲戎族人指控,显而易见,他此前暗中勾结了绲戎,否则也不会有这一出。
乔峰早已喝高,有些醉醺醺,被当众指控,脸色骤变,酒都醒了大半,愤而掀桌。
他自是不会承认,只怒吼这是污蔑。
孙启晏见事不妙,急忙站出来,冷静分析。
他说是绲戎族的离间计。
乔峰赶紧附和。
云依斐淡淡地看着两人,嘴角却噙着讽刺的笑。
他稍一拍手,又有人上殿,呈上了乔峰通敌叛国的书信往来。
就连让国师等人来西北,也是早有筹谋,就是为了将其一锅端了。
乔峰火冒三丈,面对铁证如山,仍拒不承认。
孙启晏看到上首云依斐和上官燕婉淡定的面容,心中暗道不妙。
显然这场接风宴,俨然成了鸿门宴。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真的来平叛,也似乎早就猜到其中猫腻。
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不过是为了降低西北王的戒心,将计就计,再来个瓮中捉鳖而已!
孙启晏惊出一身冷汗,却又无计可施。
云依斐看着面如猪肝色的乔峰,声音低沉,却威力无穷。
“西北王勾结绲戎,人证物证俱全,通敌叛国,重罪,诛九族。”
字字铿锵。
乔峰像被逼急的野兽,抽出桌案下藏着的长剑,狂笑几声。
“这里是西北,不是上京,我就是西北的王,在我的地界上,没人能伤我分毫!”
即便是国师,也不可能。
这算是直接撕破脸皮。
上官燕婉早在路上就跟云依斐商量好了对策,却也没想到事情进展地这么顺利。
西北王这蠢货一下就承认了。
倒是省了不少事。
“看来你是要反了?”
乔峰不曾想国师身边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也来指着自己说话,更是怒从心头起。
“呵,反了又如何?在这西北地界,离上京那么远,你们还想扳倒我不成?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着了,本来引你们来,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可惜太子没有亲征。
要不然你们都死在这儿多好,算是给狗皇帝的一份大礼。
狗皇帝病重,也活不了几天了,这江山本就是我们打下的,也早该换人来坐一坐皇位了!”
上官燕婉听他诅咒自己父皇,心头火起,倏然站起身,抽出腰间软剑。
“就凭你?”
云依斐也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的手,浅笑如微风。
“婉婉,别脏了你的手。”
话音落,大殿里突然传来各种干呕的声音。
乔峰正要上前刺死这两人,身体刚动了一下,喉咙突然传来腥甜气息,接着喷出一口血。
再看大殿里,他的人也全部痛苦地瘫在地上,鲜血不断涌出来。
他看着云依斐,目眦欲裂。
“你、你竟早就下了毒……”
本以为云依斐等人才是自己的猎物,不曾想,自己竟先一步入了套。
话没说完,人已经瘫倒在地,身体抽搐了几下,睁着一双眼,死不瞑目。
一代传奇西北王,死在了接风宴上。
谁能想到的,千里迢迢带军而来,不是为了平叛,而是为了将他置之死地。
怪只怪放松警惕放松地太早了,平白送了命。
或许这正是国师的精明之处。
这一晚,西北王及其爪牙全部死了,死的极其窝囊,又悄无声息。
史称,血色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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