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告诉在下,虽然在下只是一个开店的,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识过不少东西,说不准能帮姑娘一二。”风年真挚的眼神让江暮云放松下来,叹了一口气坐下来。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风年默默的从屋内拿出一壶酒,轻轻的放在她面前,“这是桃花酿,经过三年时间酝酿而成,你可以试试。”
管它什么酒,江暮云此刻只想体会什么叫一醉解千愁,端起酒壶便喝了起来,酒穿愁肠,散出淡淡的桃花香,江暮云抿抿嘴赞叹,“真是好酒,想不到还有这等好东西,香醇浓郁,却又不是辛辣刺喉。”
坐在她对面,风年关心的问,“究竟出什么事了,你相公呢?”
刚被好酒冲散了怒气的江暮云此刻又生气起来,“别和我提那个男人,他根本不是我相公,整日就知道和别人谈情说爱,你说这样的狗男人配的上我吗?”
“姑娘如人间烟火,灿烂绚丽,任谁在你面前皆是逊色。”风年心中有一丝激动,虽然知道江暮云的身份,可只要她愿意,自己就有办法让她脱离那个地方。
江暮云撇撇嘴,对奉承的话很是受用,他眼中眸光闪动,仿佛世界上只剩她一人,滚动喉咙道,“在下今日生辰,不知姑娘可愿意陪在下过一次生辰?”
“实不相瞒,在下无父无母,若是有亲人在也不会冒昧开口,只是觉得姑娘一见如故,这才靠近了些。”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总是觉得他在故意接近自己呢,最后一丝防备也消失了去。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经历,你想怎么过,我陪你。”
风年从她手里夺过酒放桌上,“跟我去个地方。”
他似乎是提前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一出门便直接出发,她问了几次去哪里,结果风年都是摇头,神秘兮兮道,“去了就知道。”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马车缓缓停下,风年伸出胳膊,“下来吧。”
她沉默几秒后,搀扶着他的胳膊下车,只见旁边便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黑底黄字,大大的写的“凤凰山客栈。”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江暮云听到声音扭头看向他,“你不会是某个怀才不遇的官员吧,在这里感慨长安有奸臣当道。”
风年捂嘴偷笑道,“姑娘的思维真是别出心裁,若是去写书定然能大卖。”
江暮云嘴角抽了抽,白了一眼他道,“看在你今日生辰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姑娘长姑娘短的叫了。”
谁知她话刚说完风年便道,“不如我叫你暮云或是云,你叫我风年,或是年,如何?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配。”
“雨过树头云气湿,风来花底鸟语香,古往今来,风云都是分不开的。”
不自觉的摸了摸胳膊,江暮云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寒碜的紧,“我陪你来不过是可怜你身世坎坷,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什么云年的,太恶心了,别忘了我还有个相公的,虽说不中用吧,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
“你的意思是没有他就可以和我不分开了?”
风年那双眸子正对她的,四目相对,一股奇怪的情愫划过,江暮云抿了抿唇,匆忙别开眼睛,“你在混说什么,我们不熟,说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
突然间江暮云有些后悔同他出来,说起来两个人不过点头之交而已&nbp;&nbp;,万一他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可如何是好。
“好了,不逗你了,上山去吧。”风年勾了勾唇,径直往山上去了,江暮云皱眉追在身后。
他们来的晚,太阳只余下一抹残阳,红彤彤的挂在山峰间,费了一番力气才爬到山顶,江暮云瘫坐在地上,上去不接下气,“我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大晚上的爬山,恕我实在不能理解。”
“待会你便知道了。”
等太阳彻底沉入黑暗,江暮云忍不住道,“天都黑了,你还不说要干嘛,要是在不说我回去了。”
他勾了勾唇,只见天边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花,站在山顶看的格外清晰,风年抬头看像烟花,“我母亲在死在下雨天,她说很想看烟花,我把全城的烟花都找到了,可惜雨太大,烟花还未升天便打灭了,那天之后我便每年生辰都放烟花,认为母亲看到烟花便会回来看我。”
“可不知为何,母亲从未来过我梦里,大概嫌弃我这个儿子不孝吧。”
叹了一口气,江暮云感慨万千道,“我也想自己的父母,可不知怎么才能回去找他们,我努力了,却始终无能为力。”
“听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自己最爱的人,你的母亲定然也是如此,你抬头看,大概那颗最亮的星便是她吧。”
风年抬头,果真看到有一颗熠熠生辉的星,他欣慰的笑了,原来母亲一直都在。
“谢谢你。”风年眼底藏着泪,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孤冷。
烟花足足放了一个时辰,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着风吹脸庞,忘却所有,怀念心底的那个人。
回去时夜已经深了,虽说是夏天,却依旧有些冷,她不自觉抱住胳膊,风年脱下自己外衣披在她身上,“夜里凉,当心受到风寒。”
恍然让江暮云想起另一个也是温柔似水的男人,莫兰荣,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捧着自己。
她才不会委屈自己,虚伪的为了面子将衣服还给他,紧紧的将自己缩在衣服里,“那我不客气了。”
江暮云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回到客栈时,门口赫然站着一男一女,不是容昀澈和李燕儿还能有谁,她仰着头颅下车,丝毫不理会他们。
“你们去了哪?难道不解释一下?”容昀澈冰冷的语气响起,目光充满防备盯着风年。
撇了一眼他,江暮云没好气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是都看到了。”
怒火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不等他开口李燕儿已经率先道,“姐姐怎能如此说话,官人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连晚饭都没吃,你一点都不关心,还同旁的男人出去玩乐,都是有相公的人,难道不懂避嫌吗?”
下午两人依偎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江暮云瞬间暴怒,“住嘴,你以为自己是树袋熊啊,在这里装什么装,一肚子坏水,也就瞎了眼的人才认为你柔弱可欺,实际上不知道是个什么货色。”
李燕儿瞪大无辜的双眼,可怜楚楚的看向容昀澈,“王爷,我没有。”
受不了的江暮云忍不住骂道,“呵,又开始装,收起你那副要死的表情,有本事杀了我,就像上次那样,看你那副表情我就想吐。”
“够了,燕儿不过问你一句而已,至于这样羞辱她吗。”容昀澈烦闷不已的别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厌烦了这样的无辜表情,看起来就真的越看越虚伪,反而江暮云那样才像是个真实的人。
“我羞辱她?呵呵,就她也配。”
江暮云不想和他掰扯,“好狗不挡道,你们还不快点让开,挡着我回去的路了。”
容昀澈被噎住,他一肚子火没处发呢,结果她还摆谱,“你站住,今天的事你必须给我解释,你们去哪里了。”
李燕儿跟着附和,“是啊姐姐,你快点解释清楚吧,虽说你们清清白白,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归说出来不大好听。”
又在这里拱火,江暮云都要被气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虚伪又能装的人,看他们情况不对,风年忍不住道。
“这位姑娘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与江姑娘有什么事,不知在下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表面上你在解释,实质上却在越描越黑。”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江暮云叹息,“还是你看的明白,好过有些人猪油蒙了心,看不清是非对错,白瞎了一对狗眼。”
容昀澈脸色越发难看,抓起她的胳膊,皱眉冷声道,“跟我过来。”
一路挣扎却没什么用,还是被拉到了溪边,此刻他在月光下才看清,原来她的身上披着是个男款的衣服。
愤怒的撕下她的衣服扔地上,江暮云也火大了,生气吼道,“你干什么,是不是有病啊。”
他脱下衣服强迫她穿上,江暮云不肯穿,容昀澈眉头紧皱成一团,眼睛眯成一道线。
“不想穿本王的衣服,那你想穿谁的,运来客栈那个小白脸的?本王命令你穿,否则本王不能保证这个客栈明日会在哪。”
“你威胁我。”江暮云皱着眉头,对方显然就是这个意思,她没办法,只能乖乖穿上。
她可以无所谓,但是绝不能连累了别人。
他满意了些,“这样才乖,说吧,你们去做什么了?”
“和你无关。”江暮云冷静的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