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着彭家三姑娘与宁家九姑娘的争斗呢。
这还没进门,就开始较量上了。
宁家九姑娘更是不客气,与二殿下也叫板了。
众人好奇的很,二殿下素来是脾气不好的人,竟也没发作?
莫不是美色当前,二殿下极为喜欢这九姑娘不成?
可也是,九姑娘虽然还小,但是已然是惊艳之美。只怕是再过几年更是叫人不敢看了。
韩佩鸳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这会子也情不自禁的打量了宁芝几眼。
临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出头在前的几位贵女圈子能有多大呢?
她们都是常见面的人。素来是知道宁九漂亮的。
她那临京第一美人的名头虽然是无意中传出去的,但是也着实不是虚言。
她眉眼精致如画,肌肤雪白似玉,红唇不管是笑不笑,都略略勾着。
不知她自己心情是不是好,但是看过去的人,极少能在她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上看出什么恼怒来。
韩佩鸳想,比起宁芝的美貌来,自己不是略逊一筹,而是……真的不如。
虽然自己也有第一才女的名头,但是韩佩鸳从不小看对手。
能叫宁则礼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孙女,岂会是个草包?
她不露才名,焉知她就是个没有才华的女子了?
宁家的女子,便是个庶出的,也不能小觑。
也就是彭家这家教,才敢上去就挑衅。
日后如何且不知,只做了侧妃,就永远不能扶正了。
她倒也不是认命,只是……如今就争,未免着急了些。总要看清楚对方拿了什么底牌吧?
也得看清楚二殿下的心思。
素来脾气暴躁的二殿下对宁家是一向不满的,如今竟是默许了宁芝的嚣张么?
“不知二殿下看来,这八号能不能赢?”宁芝轻轻放下茶盏,礼仪恰到好处,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声音好听,柔声细语的问,转过头来,一双美眸看着裴珩。
不管真的讨厌还是假的喜欢。裴珩都不得不承认,宁芝的美以及她周身的气质真是无以伦比。
裴珩难得的迟钝了一下:“本殿可不知道,这不是你选的么?”
眼下之意,输了也是你自己的问题。
宁芝一点都不在意他说话不好听,轻笑一声:“我相信二殿下。”
她这短短六个字,也是说最初选择的到底还是裴珩。
裴珩知道她故意呛声,但是哼了一下没接口。
还是那句话,他裴珩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较真儿。
宁芝垂眸,嘴角勾笑。
唔,这个裴珩,其实还是蛮有品格的。要是他真的闹,那她的兴趣只怕是要掉不少呢。
“夜里宫中宴会,听闻有从外头进贡的烟花,比咱们的好看呢。”彭筱笑着看裴珩:“二殿下知道么?”
裴珩有点没兴趣,眉心一皱:“不知。”
他不是对彭筱没兴趣,而是对这烟花也好,还是宴会也罢的没兴趣。
当然了,他对彭筱,眼下也没兴趣。
“听闻进贡来的烟花贵重无比。在狄罗国也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呢。”韩佩鸳接口:“只是,这样贵重的东西……”
她轻轻摇头:“听闻前方战事吃紧的时候,粮饷时常不足呢。”
宁芝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意外她提起这些,而是……诧异韩佩鸳居然扮蠢。
韩佩鸳此人,绝不是个轻易说这些话的人。
不是说她不可以心中装着这些大事,而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说出来……未免显得心太大了。
那就是故意装的了?
啧,倒是有心眼啊。
这样带着一丝幼稚的言语当然是不会叫裴珩满意的,但是一个女子心怀这些事,裴珩总不能恶语相对:“韩家果然世代忠臣。”
裴珩这一句回答的极为无心。一听就是随口一说。
韩佩鸳轻轻谢过,也不往心里去。
“到不知,就姑娘如何看的?”裴珩见彭筱和韩佩鸳都说了话,唯独宁芝没说什么宴会,便故意问。
“宫中阁子众多,到了入夜,坐在阁子里看着。烟花定是要在水榭放的,到时候,我低头也好,仰头也罢,都看的一清二楚。”宁芝还是那恰到好处的笑意。
此言一出,裴珩一哽。
他问的当然不是如何看烟花!可宁芝这个女人,竟敢这般回答!
他心里有点火,却又不是看不惯的那种火。
只觉得,这个女人故意的!她在耍人!
与韩佩鸳一样,裴珩尽管还年轻,也绝不会以为宁芝会是个草包。
宁家也没有草包!
所以,这女人根本不想回答这问题么?
“届时,不知二殿下何处看呢?宁芝有幸与二殿下一起么?”宁芝就像是不知道裴珩火了似得,又加了一句。
裴珩又哼了一下,深深看了宁芝几眼,忽而一笑:“既然你这般想,就一起吧。”
裴珩俊美,源自他的生母,那个早就过世的贺昭仪。
贺昭仪出身极低,就是个扫大街的家里的闺女,替她父亲扫街的时候被微服出宫的陛下看上了带回宫中。
本也不算什么,可她竟是叫彼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陛下有了一个小儿子。
也是来了临京城之后,唯一的一个皇子裴珩。
据说当年的贺昭仪美的叫人炫目。
裴珩随了母亲,如今他便是带着邪气这一笑,也足以叫众人目眩神迷了。
宁芝也一样,心思清明是一回事,但是美人没有人不愿意看。
“古人诗词良多,夸赞历朝历代俊美男子,如今宁芝竟找不出一句能形容二殿下您的。什么丰神俊朗,俊美无俦,竟都像是玷污了殿下。”
宁芝直白的看着裴珩,也直白的夸赞裴珩。
不得不说,十七岁的裴珩第一次被人这样夸。
他自然是听过无数种夸赞的,但是这样直白又不浮夸的,竟是第一个。
他愣了一下,就听见彭筱笑出声:“九姑娘也太……太直白了些。二殿下俊美,这是世人皆知的。你竟是找不出词汇来了么?不是说,宁家女子都读书识字的么?”
她将宁家女子都诗词歌赋皆通,非要解释成只是识字读书。
言下的讽刺,真是叫人听不出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