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间一动,昨晚上的一幕幕绮丽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她身躯忽地一振,立刻明白了过来,她昨晚她被幕泽玺三言两语哄上了床,和他不可描述了一番!
下一刻,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羞赧,一把拉上被子将自己盖住,“你走你看着我睡觉干嘛!”
幕泽玺笑了笑,抬手将她的被子硬生生拉下,“快拿开,也不觉得闷吗?”
遮盖身子的被子被拉下,她垂眸看见自己脖颈、锁骨延至胸前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全都是他昨夜粗暴的罪证!
他忽地心疼了起来,正想伸去手去摸了摸,“怎么这样红,我昨夜都不舍得使力的。”
他的手一把被落昭阳拍开,她怒声道:“幕泽玺!你个骗子!混蛋!登徒子!”
幕泽玺忙柔声哄着,“好好好都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注意力度,快过来我瞧瞧。”
落昭阳重新覆上被子,“下次还想下次,你想都不想想。”
她气极,伸去脚想去踢他两下。
幕泽玺一把握住了她白嫩圆润的玉足。
“你放开”她用力挣了挣。
幕泽玺勾了勾唇角,另一只手伸出指腹在她的足心轻轻一弹,惹得她脚上又痒又麻。
见她正的要受不住发火了,幕泽玺忙收了手,替她在衣柜中挑了件粉嫩的衣裳。
“不闹了,起来穿了衣裳,我带你出宫去吃饭。”
昨天上了花轿后便没吃东西,落昭阳这回真的发觉自己饿了。
她抬起眼睑,“你先出去替我把清婉叫过来。”
幕泽玺一脸赖皮样,“用不着清婉我来服侍良娣更衣。”
落昭阳一听,抬眸又朝他瞪了一眼。
他这才老老实实出去唤人。
清婉进屋瞧见架上挂着件粉嫩的衣裳,问道:“姑娘要穿这件吗?”
落昭阳看了一眼,晃了晃首,这个颜色,还真是直男最爱。
她偏不穿他挑的,随手指了一件广袖黄衫,又让清婉梳了个小巧简易飞仙髻。
温芷苏一回到欢桐院,便有长公主殿下派来的人前来送贺礼。
身边的丫鬟笑道:“长公主出手可真阔绰。”
温芷苏抬手拾起一串精致红珊瑚珠链搁置鼻尖微微一嗅后,立即放下,问道:“爷呢?”
丫鬟低眸,战战兢兢道:“爷同落良娣出宫了”
温芷苏面上闪过憎意,一手拍案。
忽然想起沈碧渠今早的话,她朝丫鬟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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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坐着车辇出宫,一路上相看无言。
待马车缓缓在停在南阁楼门前,幕泽玺下了马车后,车夫垫了矮凳,落昭阳这才一手别过车帘,正欲跳下马车。
幕泽玺伸去手去想扶她,她没理会,脚一噔,跳下了车。
幕泽玺无奈收回了手,转眼她已经径直走进了南阁楼,丝毫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她的姑娘生气了。
落昭阳上了二楼坐在一眼便可以看到底下的位置,幕泽玺随着她坐下。
她赌气的点了一桌子菜,啃着酱肘子不理睬他。
幕泽玺勾唇,从袖口处抽出一面帕子替她擦了擦唇畔,“还生气呢?”
落昭阳低下眼睑,“我的帕子怎么在你哪里?”
正伸手去抢,腰肢却被细长的手臂缠上,怎么也挣不开。“你还欺负我!”幕泽玺叹了叹气,在她颈后耳语道:“那怎么能算欺负你,我记得我昨天问过你你可答应了的。”
落昭阳羞得耳根子泛红,一把推开他,埋下头去吃东西。
忽然,抚尺一下。
楼下响起了说书先生的声音,
“最近这两天奉京城里头可是发生了不少大事,今日我们便来说说这落家的大姑娘。”
此话一出,底下开始人声鼎沸。
这落家姑娘是谁,场上怕是无人不知。
前些日子前脚落国公刚被贬至承州,后脚落家大姑娘就一顶花轿被抬进了东宫,成了太子的良娣,个中缘由除了让人遐想,还让大家皆叹,落昭阳好本事!好福气!
说书先生抚了抚须,续道:
“要说这落姑娘从前是一心爱慕衡王,同顾家公子有婚约时便为了衡王煞费苦心地要毁婚约,这不一个月黑风高夜顾家进了贼,你说奇怪不奇怪,啥都没丢唯独丢了这落姑娘的合婚庚贴。”
落昭阳蹙了蹙眉,俯看下方。
底下有喊道:“这不是明摆着落姑娘看不上眼,不想嫁吗?”
说书先生一拍抚尺,洪亮道:“可不是,没了婚约束身呐,这落姑娘更是肆无忌惮,什么赛诗会、焚香会那可是一个都舍不得放过,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个沈姑娘,人家沈姑娘家世清流,相貌秀丽,衡王殿下一看入了眼,没两天就接进了衡王府,到嘴的富贵就这样飞了,心气高的落姑娘自然不肯罢休。”
又有客人喊道:“说书的你净说胡话,彼时落姑娘家中还没出事,国公府千金嫁太子都了得,哪会同沈姑娘争一个侧妃之位。”
说书先生笑道:“落姑娘就是这般想的!”
落昭阳已经按耐不住想骂街,正欲起身,幕泽玺抬手稳住她,“等会看他到底说的什么。”
说书先生着叉腰抬高下巴,“这落姑娘一生气,既你沈家姑娘夺了她的姻缘,她便要嫁得比沈姑娘更好,谁能比衡王殿下地位再高,那自然是当朝太子,这不就有了前些日子纷传的流言。”
“什么流言!你快说!”底下有人高声问道。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这落姑娘买通了伽陀大师,四处传她命里有凤相!这不话一传到太子耳朵里,立即就对着落姑娘起了兴致,正想八抬大轿迎进东宫却不料出了落国公这桩事,人家落姑娘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成不了太子妃,当个美妾也乐哉。”
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起身道:“若哪家的姑娘有落姑娘的一半本事何愁寻不到有权有势的夫婿。”
竟还有人附和道:“这落姑娘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怎的能这般不要脸面。”
落昭阳看着下方,广袖上的暗纹气得微颤,这人浑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这些人难不成整日躲在她床底下!
说书先生一听大家的反应,更起劲说道:“我来同大家分析分析这落姑娘的厉害之处。”
落昭阳实在气极,从盘上抓了一把花生丢了下去,大声质问道:“皇城脚下哪里来的骗子,竟跑到这儿来胡编乱造!”
说书先生身手矫健一手抓住了几颗花生,笑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位姑娘你还真别不信。”
落昭阳冷笑一声,“句句属实别以为燁朝律法中没有诽谤这条罪,我就治不了你。
“你好大的胆子,我方才听见话里可指着太子,小心太子爷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话闭,她侧眸瞥了幕泽玺一眼,朝他挑了挑眉。
幕泽玺没辙,自家的媳妇除了宠着,还能如何。
他一挥手,便有十几名暗卫冲了进来。
说书先生手一抖,抚尺掉落在地,落昭阳仍俯身看下去,对下方喊道:“这位老先生你若是还想有命走出去,就自己招了吧,收了谁的银子在这毁人声誉。”
说着,她背着手起身走了下去,幕泽玺随后跟上。
说书先生咽了咽口水,见两人衣着不凡,想必是富贵之人,他全身哆嗦道:“小姑娘我这都是四处听来的,为了谋生计,这也是没办法,你就别深究了放人一条生路。”
落昭阳唇角挑笑,先不说那预言的事,这说书先生竟连她和顾如岩退婚是因她庚贴被偷这么细致的事情都知道,说是简单的以讹传讹她才不信。
场上的人相继议论了起来,那位愤世嫉俗的书生站出来说道:“这落昭阳待字闺中时便名声不佳,羞于门楣,就算这说书先生偶有夸大了实情之嫌,姑娘也不必纠着不放。”
落昭阳轻“哼”了一声,这敢情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戳她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