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城元脸色灰白,今天晚上这场闹剧可就有点大啊,从一次次的希望到失望,这种如坐过山车一样的翻转实在让人心脏都受不了。
解石师傅都没有继续切下去的勇气了,所有人都断定了这块料子废了,那些期盼的人瞬间大失所望,别有用心的人叫声四起,还有人甚至大叫:“幸亏刚才没有买,不然的话这会儿直接就倾家荡产了。”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这根本是汤城元的捞钱伎俩。
如果赌石料子能开出翡翠,今晚的慈善晚宴会被人津津乐道,可现在开出来的却是一块废料,没人会去谈论上一种可能,都认为这是汤城元用假的赌石来匡他们的钱。
现场有些义愤填膺的意思了,潮流涌动,居然没有人再去管还剩下那一半没有解开的石料。
范登龙有些好笑,这些人现在就和古代那买椟还珠的人有什么区别?切开了没有的部分,留下藏着翡翠的一块却看都不看一眼。
范登龙觉得可能是老天爷叫他要发这个大财了,等下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直接就叫表弟将这一块送给自己,大赚特赚一笔。
不过这主意虽然好,可却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枪毙了,只见曹从文大声的说道:“那半块料子就不要切了,我自己拿回去切着玩,两千万的东西不把他叭啦干净怎么会心甘?”
就这一句话,范登龙差点想要掐死这个表弟,发财的计划就这么没了。
谁知曹从文忽然冲他憨憨一笑,非常的狡猾,让范登龙顿时大怒:“你小子也特么出息了,这点破烂都捡,以后出去别说做哥哥的认识你。”
曹从文是从范登龙的身上联想到了什么,如果刚才范登龙不是那么神定气清的说那句话,可能曹从文还真的就直接甩袖儿走了。
见到范登龙恼羞成怒,曹从文笑得更加阳光灿烂了,咧嘴说道:“嘿嘿,表哥不认识小弟,小弟认识表哥就可以了。”这货的不要脸与范登龙是何等的相似?
范登龙嘴角抽搐,郁闷到想吐血,不过最终却没有说什么,他带着王霸手下就直接这么离场了,说真的,范登龙还想着要怂恿庞凌和王霸这一伙人去抢劫曹从文,虽然成功几率不大,但至少有那么一点希望。
不过再次见到庞凌的时候范登龙表示很吃惊,头发乱蓬蓬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房间里面都是烟味,烟灰缸装满了无数的烟蒂,宴会将茶几搞的非常脏乱。
王霸的神色和他差不多,这家伙昨天被黄光光扔了两飞镖,身上伤口还没愈合,就在这里熬夜、宿酒,大量的尼古丁吸入,整个人都非常憔悴,嘴唇也是骇人的灰白色。
“你们这是怎么了?”范登龙打开灯,发现这两人眼中没有一点的色彩,就如同行尸走肉一半,顿时大惊,喊了一声。
庞凌才稍微扭动了一下脖子,居然发出咔咔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你们回来了啊,”庞凌面无表情的说道。
“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样子我们还怎样去做大事?”范登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没用了,什么都没有了,原来我才是那个被人玩弄于手掌中的傻子。”庞凌颓然的说道,范登龙冲上来摇他的肩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哥,咱们快点走,计划早就被人识破了,必须马上离开广域才行。”
王霸手下倒是个人才,进来之后立马就要拖着庞凌和王霸两个老大走,只不过,作用并不大,王霸发疯似的大叫:“陈南,我王霸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
房间里面多出来了两个穿着治安队服饰的男子,每人手中拿着一副手铐,重重的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你们的事情发了,还想着跑到哪里去?他们之所以还会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们上钩而已。”
“小子,最好别想着反抗,外面已经被我们大队人马包围了,识趣一点就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上面有人想要和你见一面。”
这话是其中一个治安队的对范登龙说的,在来的时候那个叫飞凤的女子就交代过,这个范登龙一定要带回所里面,她有很多问题需要亲自问答。
“呵呵,我就一个人,差爷想要拿人就拿。”
范登龙有些怜悯的看着庞凌和王霸,这两个人还真是可怜,自己好不容易才鼓吹起来的泡沫瞬间破灭的滋味并不好受,天堂和地狱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其中痛苦却让人难以承受。
今晚范登龙看到了太多的悲欢,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对于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的那神秘人物也来了一点兴趣,他请动曹从文的示好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一点说实话,范登龙还挺好奇的。
手铐是给庞凌和王霸的,至于另外小角色陈南,门外还有着大批的人,跑不掉的。范登龙没被带上手铐,被两个治安队的押着上了车。
霓虹灯闪烁着,范登龙第一次知道庞凌的真正实力,除开他之外,还有十一个人被带上手铐押上车,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英雄落寞的神色。
“哎,都是一群可悲的人。”
范登龙叹了一口气。
庞凌和王霸是鼓吹者,他们亲自营造了一个成功之后的天堂,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他们沉醉在那中间不可自拔了。治安队的从天而降一举将他们幻想破灭,他们甚至还没有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就直接到了地狱,巨大的落差,没几个人能接受。
一路上,范登龙都没开口问一句话,看着城市外面的灯火辉煌,仔细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来,总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以前在山上的时光虽然无忧无虑,可一个人怎么可能总过这种日子?如过山车一般刺激的生活才是他想要,这次下山历练使他慢慢走向成熟。
车很快就开进了治安所,两个公人直接将他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并且把他锁在了一张铁做的椅子上。
正前方桌子上坐着一个人,是女的,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身材火辣,凹凸有致,长发披在肩上,目光冷冷的看着范登龙。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全都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范登龙还在打量着这位美女,她却开口问话了。
他很是紧张的坐直了,然后咳嗽一声,目不斜视,朗声说道:“范登龙,来自凉域。”
帝域以北便是凉域,一个和名字极其符合的地方,这里一到秋天就会比其他地方冷,到了冬天,整个地域全都是银装素裹,有千里雪景。
范登龙的身份证件是范惜文给的,上面写的籍贯就是来自凉域,这一路上都这么过来了,特别管用。
“呵呵,这张证件是伪造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老老实实交代,不然今天就让你尝尝龙魂特殊的刑法。”
女子厉声喝道,同时甩出一张卡片在范登龙的脸上,正是他的身份证件。她身前的桌子上还有几张卡片,是范惜文下山时给的银行卡,还有庞凌给的那张银行卡。
“这些不都在我枕头下面吗?怎么会到你手里了?”范登龙作出了一副愤怒的样子,双手不停的挣扎似乎想要冲破枷锁去将那两张银行卡抢回来。
“哼,我查过了,这里面根本就没一分钱,你就给我接着装,说真的,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演技到底有多棒。”
女子双手抱在身前,摆出了看好戏的架势,殊不知这个动作是有多么的要命,那两团软绵绵的被这一抱,直接往中间挤,然后形成了更为巨大的规模,范登龙看的眼睛立马就直了。
“哼,你这个混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子狠狠的瞪了范登龙一眼,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改变姿势,还是那高高在上如同女王一般审视着范登龙。
不过三秒之后她忽然嘴角含笑,然后慢慢往范登龙走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
越是浅笑吟吟,范登龙就越心虚,这可不是恼羞成怒之后该有的表情。
“呵呵,没干什么,就是想要考校一下你的武功。”
“我靠,你这个臭女人,我警告你啊,别过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好看的。”
范登龙急了,双手被扣住的,人家如果真想要揍自己,那肯定是没得跑了。
早知道就不该得罪这个女人了,真是人贱。
不过现在反悔显然是来不及了,女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抬起脚就踢了范登龙一脚。
双手被锁死,下面又是铁椅子,范登龙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直接就是被一顿暴揍,痛苦的叫声在整个小房间里面回荡。
“等老子有一天出去了,一定叫你这个臭娘们好看。”
范登龙一边被打,一边放着狠话,其结果自然是被打的更加重了。
没多久,他就鼻青脸肿了,女子揉了揉拳头,然后晃动一下脖子,不屑的说道:“在山上待了十八年,原来最终还不过是个土鳖。”
“靠,我警告你啊,你打我可以,但你不能说我是土鳖,你才是土鳖呢,你全家都是土鳖。”
范登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炸刺,猛地跳起来就骂道,然后又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又痛叫了一声。
“呵呵,那有什么区别?”女子神秘兮兮的坐回椅子上,随手将一把钥匙扔到范登龙的身上,道:“打开,以后再做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打你还要重。”
范登龙有些错愕的说道:“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时候他最应该问的是,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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