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室内,葛孝成亲自操刀,截取了那个医生从昨天上班到案发时间段的视频。
我们几个人在一旁仔细地看着里面出现的一切。
因为那个医生昨天是门诊晚班,陈剑到医院之前,那个凶手肯定是不知道他会被送到哪里的,所以,从六点到陈剑被送来之前的那段视频我让葛孝成跳过去了。
陈剑被送进来的时候,陪护他一起前来的有四个人,两个民警,两个交警。
葛孝成看了身后一个交警一眼,道:“昨晚在毛竹村过夜的是哪一个?”
那交警立刻就用手指了出来,我随即就将注意全部集中到了那个被指认的交警身上。
大抵由于陈剑身上大部分是擦伤,虽然也流着血,但那些医生和护士很快就处理好了。
在经过处理,又做了不少的检查后,陈剑被送进了病房,而那几个陪同前来的警察就一直在安静地等着。
四个人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是不是地交头接耳,好像在闲聊。
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走廊里除了他们和偶尔走过的护士,看不到别的人。要不是那四个人时不时地动一下,整个画面就像是一幅画。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走廊地面上一个空的白色塑料袋居然自己滚动了起来,正好从那四个人的座位下滚了过去,但并未持续多久,又停了下来,就好像在那一刻忽然刮过了一阵风!
可以肯定的是,那四人并未看到那个白色塑料袋。
接着,那四人中的一个站起了身来,又伸出手在空中缓缓地动了几下,坐着的三个人好像都忽然笑了。
很明显,站起来的那个人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肯定是以为刮风了,他刚才的动作应该就是在向其他三人验证自己的判断,估计当时确实是没有风的,而且,走廊两头的门也都是关着的,所以其他三人在笑话他。
那人挠了挠头,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陈剑和两个护士出现在画面中,随后那个医生也出现了。
只见那医生和护士吩咐了几句后,转身走向了几个警察,而护士则陪着陈剑进了一间病房。
那医生说完后并未进病房而是径直走向了他的办公室,我记得很清楚,那医生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再往前左转就是洗手间了。
那四个警察见医生走了,便一起走进了陈剑的病房,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就和之前进去的两个护士一起出来了,其中一个护士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后来,直到我们出现在画面中,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在我们询问完毕后,葛孝成留下了两个人守在了病房门口,其他的人跟我们一起全部离开了。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那医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到陈剑病房里去了两分钟后,再次离开,但这次他没回办公室,而是朝医生大堂的方向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发现那时正是我们和董建军分手后刚到酒店的那一刻。
十多分钟后,那个医生回来了,他推开走廊的隔离门后,走了大约三四米的样子,忽然就停下来朝身后看了看,好像他身后有什么动静一样。
见状,我连忙让葛孝成将那一段重播了一次,忽然就发现,走廊的那两扇门在医生进来后已经关上了,当时还在晃动,但当那医生往前走了几米后,那门好像忽然被风吹动了一下,又半开了一会,之后也晃了几下。
就在那门晃动的瞬间,那医生好像觉察到了身后门的动静,这才停下来往后看了看。
奇怪,这走廊虽然和大堂相连,但两边都是病房和医生护士的值班室,按道理是不可能有风的,而且,之前那四个人座位下的塑料袋也表明走廊里竟然有风!!
不由得,我就皱起了眉头,但因为还没什么发现,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还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医生走路的姿态和动作。
医生回来后,还是没回值班室,他到了陈剑病房的门口,和门口两个便衣打了个招呼后,再一次进去了,而他进去后还随手关上了门。
但那门却随即又被门口的便衣给打开了,这应该是警卫本能的反应,也是他们最起码的素质。
那便衣推开门后,刚站好,忽然,两个便宜同时就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们几乎是同时,将头转向了门的方向,还看向了病房内。但很快,又突然将头转了回来,二人警觉地往走廊两头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但此刻,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
我心里一动,连忙又让葛孝成重播了一遍。
这一次,我没去注意那两个便衣,将注意力集中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上。
果然,几乎在那便衣作出奇怪动作的同时,我发现那两扇门又好似有风吹过一半,半开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握草,瞬移!!我差点就想叫出来。
因为医院里的监控设备并不是高速摄影机,而且也不能逐帧播放,所以我立刻对葛孝成道:“把这一段视频截下来带走,咱们得换个地方去看!”
葛孝成一头雾水,连声道:“怎么,你发现什么了?”
“你赶紧找台设备,要能逐帧播放视频,越慢越好!”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半个小时后,我们从葛孝成的商务车里下来了,除了我,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异。
“有烟吗?”葛孝成眉头几乎拧到了一起。
“你不是不抽烟的嘛!”我淡然一笑,掏出烟递给他一支,二人都点上了。
葛孝成猛吸了一口后,呛得是一塌糊涂,随即又把烟给扔了。
“你真他妈浪费!”我笑着白了他一眼。
“咳咳咳,没想到,除了能变形,凶手还有那么厉害的能力!”葛孝成咳嗽着把地上的烟踩灭了。“看来,马丁没有撒谎。”
“你错了,凶手其实不会变形!”我吐了个烟圈,瞄了他一眼。
“这不都是你说的嘛。”葛孝成从兜里摸出纸巾抹了一把脸,继续道:“否则,那个睡在事发现场旁树林里的交警怎么解释?!”
“因为,变形的那个人和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我叹了口气。“凶手想嫁祸给那个变形人,其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