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勋道20号,殷俊的豪华别墅里面。
虽然是上午,但7月份的天气依旧炎热得很,太阳早早就在天空中挥洒着火热。
诺大的游泳池里面,关芝琳带着关思华在浅水区游着泳。
关思华之前可没有学游泳,但姐姐从内地回来的这段时间,他经常就被接到这栋大别墅里面玩儿,现在也就游得似模似样了。
殷俊坐在旁边小楼的一楼半开放式的屋子里面,这里的布置很好,不会有太阳光直射进来,开着空调的话,还感觉比较凉爽。
要是在平日,殷俊早就下去和关小美女一起游泳,顺便教教关思华了,但今天却没有下水,因为张冰倩过来了。
要说关芝琳现在,可真是过的是大小姐的生活,平日里就是吃吃喝喝,有空就去健身锻炼,或者找同学们一起逛街吃饭,至于在今年6月的高中毕业之后,到底以后要怎么样,她可是一点担心的都没有。
反正她知道,殷俊肯定会照顾她的,一切交给俊哥哥就好。
况且之前殷俊也给她提过,让她去日本或者留在香江,接受一下礼仪、时尚方面的培训。
女孩子哪里会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
唯独有点不好的是,亚洲最好的这方面的培训学校在日本,她需要离开香江去日本住个一年两年,中途只能放假才回来,她可舍不得离开俊哥哥这么长的时间。
要说关芝琳现在也不小了,
11月就要满18岁了。
在她的同学里面,虽然大家读的都是女校,在高中都没有交往男朋友,但对于男人的话题,就像是男人讨论女人一样,大家也是很喜欢的。
在1980年这个时候,18岁这个年龄,香江都有不少女孩子嫁人生子的,交往男朋友的更别说有多少。
关芝琳对于别的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但她却是琢磨着,自己也是到了年龄,可以和俊哥哥做一些男女朋友应该做的羞羞事情了。
偏偏每次自己扑到俊哥哥怀里的时候,俊哥哥除了抱着自己,亲亲脸蛋儿之外,连都没有,真是让人气恼。
好几次关芝琳都把小舌儿伸了过去,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这就让关嘉慧同学气得很,知道俊哥哥还把她当成那个小女生,并不是长大的女孩子。
事实上,关芝琳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
自从祝无双的角色过后,她就一路红火,电视剧虽然没有再演多少,但凭借着越来越出众的相貌和气质,一直都被广告商们青睐,轻轻松松一年就有十几二十个广告找上门来。
要不是殷俊让张冰倩严格挑选,关芝琳一年就不仅仅五六个广告而已了,可能柴米油盐酱醋、玩具、衣服等等商品上面,都会印着她的头像。
因为经常要拍广告,所以关芝琳很注重自己的打扮,也听惯了别人对自己的相貌的赞扬。
正是如此,长得这么漂亮,俊哥哥却还是不把自己当女朋友看,关芝琳颇有些苦恼。
只不过,殷俊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她,关芝琳倒也没有过分钻牛角尖,知道最多再有一两年,自己就会成为俊哥哥的女人了,也不急于一时。
张冰倩以前非常的着急,担心女儿和殷俊的事情,但如今她也不急了。
有钱到了殷俊这个份儿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生活,没有任何的花天酒地,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值得去信赖?
“我已经联系好了,中环那边有一个礼仪培训学校,里面有英国的一位宫廷礼仪师在教学,虽然收费昂贵了一些,但听说效果非常好,比如霍家、利家的一些小姐们,都在里面学习。”张冰倩喝着饮料对殷俊道,“至于说时尚的这一块儿,其实香江也有专门的时尚设计。我准备让嘉慧先学习一下,然后时不时的就带着她去国外的时装周看看,这样感受更多的氛围,就会对时尚有更多的了解。
这么等到礼仪学完了之后,如果嘉慧觉得自己在时尚的方面有所不足,想要继续深造的话,我们再送她去日本学习一年……阿俊你看这样行吗?”
“可以。”
殷俊点了点头。
少年知道张冰倩的想法,还是不愿意让女儿离开身边,也不愿意关芝琳离开香江,免得被别的狐狸精抢了先。
其实殷俊也舍不得这么一个明眸皓齿的小美女离开,丫头早已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是阿玉一样,要真的离开那么久,他倒也是舍不得。
见到殷俊同意了,张冰倩松了一口气,也有心情说起了闲事儿。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张冰倩便跟殷俊说了一声,招呼着关芝琳和关思华坐车回家。
来之前张冰倩就打了招呼,今天晚上她们几个朋友的一家人要聚餐,所以关芝琳不能留在这里,深知自己是妈妈炫耀的骄傲的关芝琳,嘟着嘴和殷俊道别后,坐上车都是气鼓鼓的。
“好了啦,你别摆着这副样子,不然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一边开着车,张冰倩一边好笑的对女儿道。
“你才知道啊?”关芝琳靠在已经在车上睡着了的弟弟身边,懒洋洋的道,“妈咪,不是我说你,你的那群姐妹啊,一天到晚貌合神离,只知道攀比嫉妒和说闲话,你少跟她们来往的好。要不是我有俊哥哥,她们指不准在背后说你什么呢。”
现在她们也在背后说我。
张冰倩心里嘟囔了一句,但却没有在意女儿的话。
有了这么好一个女婿,难道自己不该得瑟?
就让这群人说去吧,我就该享受她们的羡慕嫉妒恨!
关芝琳说是这么说妈妈,但其实在外面,她也是很给妈妈面子的,那乖巧漂亮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妈妈都暗恨为什么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等到在一栋别墅前下了车,关芝琳一手牵着弟弟,一手挽着妈妈,十足的一个小贵女的模样儿。
张冰倩心里得意,正在往里面走呢,
忽然就看到花园里今天聚会的好几个姐妹,神色仓惶的在说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张冰倩笑着提高了声音,和她们打着招呼道。
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偏头一看,见到是她,立刻露出欲哭无泪的神情,张嘴就问:“冰倩,你在崔红的大哥那里投了多少钱?”
“什么投钱?”张冰倩脸色微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嘿,你就别再装了。”另一个穿着香奈儿的女人,懊恼的道,“是不是那个贱人跟你说,这样的好事儿,她只便宜你一个好姐妹,让你千万别跟别人讲?如果说出来,怕我们嫉妒?”
“阿月,你……你怎么知道?”张冰倩讶然了起来。
“废话!她对我也是这么说的!对我们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阿月一跺脚道,“这下子好了!这个贱人和她的那个大哥,卷了我们的钱跑了!今天警察来电话询问我,我才知道的!正巧小萍、阿珠她们都在,听到了我的说话,这才说起那个贱人的事情……原来我们都被骗了!这下子可真是惨了!我们的钱啊!!”
张冰倩犹如被天雷劈了一样,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关芝琳赶紧的就搀扶住她,“妈,妈……你没事儿吧?”
“我……我……”
张冰倩眼泪珠子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看到她的样子,周围几个神色难过的女人,不觉是摇了摇头,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们知道,张冰倩肯定和自己几人一样,被骗了不少钱。
张冰倩的家底,在她们这群人之中,是属于非常丰厚的了,看着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模样儿,被骗的肯定不是什么三五十万!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今天的聚会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张冰倩和她们草草的说了几句,询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带着女儿和儿子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阿月的别墅就在笔架山,所以开车十几分钟,她就回到了家里。
让佣人带着儿子去玩儿之后,张冰倩都不等坐下,一把就抓住了女儿的手,脸色一下子变成了凄苦的样子,浑身都在发着抖。
“嘉慧,你救救妈妈吧!”
别看关芝琳长得傻白甜的样子,其实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就算不聪明,这么几年的拍广告和电视剧下来,至少也是比同龄的女孩子要成熟许多。
刚才听到几个阿姨的话,看到妈妈的样子,她就晓得出了事儿,一路上忍着没有问,是怕妈妈开车分神。
如今看到妈妈这样,关芝琳也有些慌,赶紧的保住了张冰倩:“怎么了?妈妈,你别吓我!”
张冰倩却是哭了出来,“嘉慧,这下子完了,我们家所有的财产都完了……”
抽泣声中,张冰倩把其中的因果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和张冰倩平日里一起喝茶逛街打麻将的姐妹群中,有一个叫做崔红的,平日里本来是不声不响,家境只能算一般,但忽然就在年初的时候,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衣服和包包换了名牌不说,出手也大方了起来。
这么多了几次,自然就有人好奇,问崔红,她却笑而不语。
张冰倩本来没觉得多惊讶,她未来女婿是香江十大富豪之一,有什么缺的?再富能比自己的女婿更富裕?
但有一次,她单独和崔红逛街买东西时,崔红却神秘的告诉了她自己发家的秘密。
据说是因为地铁公司的项目缺钱,就由内部的中高层人员进行一部分的融资,因为都是自己人,所以回报非常的惊人,每个月的利息达到了30,也就是说,你投100万进去,4个月就能赚回一倍多。
崔红的哥哥就是地铁公司的一个中层头目,所以崔红就拿了全部的50万积蓄进去,结果一个月就给了她15万的利息,这才让她发了财。
张冰倩听着就有些羡慕。
银行现在的存款利息大部分都只有5-8上下,而且如果你存得少了,最多也就是5而已,比起30来,少了好几倍。
一开始张冰倩没有多想,但随着崔红的出手越来越大方,过年的时候居然开上了奔驰车,比张冰倩开的本田车要好多了,这就让张冰倩有些坐不住了。
通过好几次的联系和试探,崔红终于是有点不情愿的给张冰倩介绍了她的哥哥,然后那位拿出了一系列证件的中年人崔镇平,却只肯给张冰倩25的利息,说明了5是归他所有。
崔镇平的这个举动,却是让张冰倩安心下来。
因为她觉得崔镇平要吃自己的一点利息,就正好证明了这笔融资是正派的,否则崔镇平不可能来吃这点小钱。
既然崔镇平吃了小钱,那么大钱也就肯定没有问题。
3月的时候,张冰倩拿了20万出去。
她想着自己家产有200多万,如果这是假的,自己损失也不会太大,不会伤筋动骨。
结果4月份的时候,她就收到了5万的高额利息。
紧接着4月,张冰倩立刻就追加了30万。
然后5月的时候,12万5000的利息就到帐了。
不劳而获是最具有诱惑力的。
前几次每次都按时有这么高的利息入账,让张冰倩对崔镇平的信心是越来越足。
就这么着,6月,甚至是就在这个月的前几天,张冰倩如同着了魔一样,一口气把家里的280万存款加这些利息全部投进去了不说,还将现在住的房子抵押贷款了100万,再借了亲戚朋友的100万,总共480万,全部投入到了这个地铁公司融资之中。
满想着从八月她就能得到一个月120万的高额利息,但张冰倩却万万没想到,几乎是这么一夜之间,自己的所有家产,全都被席卷一空,连一毫钱都没有剩下!
从天空中忽然就落了下来,这种忽然转换的巨大失落感,一下子就把张冰倩给击溃了。
所以,刚才她才会那么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