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把事情整体汇报一下吧。”看到几个同事不敢吭声,一付受气小媳妇样子,指挥现场的侦察员站了出来回答,不过他的口气像是在回忆一本仔细过印象深刻的,深沉而伤感,“当时我们事先在天马大厦布控,晚上九点四十左右,监控对象一行五人来到天马大厦,旋即分开。宋楚天偕同李文婷进商场购物,其余保镖司机进茶座休息,九点五十五左右司机开车离开,由机动一组同事们跟上二组和三组现场待命。五分钟后,也就是十点种,两个保镖进了洗手间把监视他们的干警打晕后藏匿在阁子笼里反锁后逃走。宋楚天和李文婷于九点五十五进入大厦五层的圣罗特服饰,五分钟后,也是十点种,宋楚天推着轮椅进衣帽间。一分钟后,经宋楚天要求李文婷进入衣帽间,再一分钟后,经李文婷要求导购员冯小曼进入衣帽间。由于布控对象长时间不见踪影,我们在十分钟后也就是十点十二分采取果断措施,破门而入,但在衣帽间没有发现监控对象。我们立即控制现场并马上向指挥点报告。”
李科长对于这样的回答还算是满意的,条理清楚用词准确,“现场有什么疑点吗?”
侦察员马上报告,“根据初步观察,宋楚天把他的轮椅留在了现场。由于事发地点在人口流动性很强的积聚区,时间上又是夜市的晚高峰,当时怕事态扩大影响晚上的整体行动,只能和店长沟通封闭宋楚天逃匿的衣帽间,等商场停止营业了再进行仔细的勘察。现场我们留了几位同志,其余人员四处分散寻找但都没有收获。”
李科长捂了捂有点发涨的太阳穴,和王局长商量了起来,“王局,宋楚天是飞龙会的重要头目,现在这个情况我看要及时上报指挥部。现在是十点四十七分,我们去一下现场实地看看如何?”
王局感觉不是自己在布控全局,而像在跟着一跟看不见的指挥棒转动一般,只能遗憾的说道:“还是及时上报指挥部为好,我和你先去去现场。”
长洲安全厅里,反间谍侦察司司长陈有道和安全厅、公安厅、武警部队的领导们在听取许晓江的汇报,“综上所述,我建议指挥部立即提前采取行动,全城布控,抓拿脱逃的犯罪嫌疑人。”
陈有道到了长洲后,没有剥夺许晓江的指挥权,而是建立了一个由安全厅、公安厅、武警部队等部门组成的高规格的联合指挥部,许晓江这个刚出训练营的上尉原来的行动总指挥还是行动总指挥,不过是在联合指挥部指挥下的现场行动总指挥,陈有道堂而皇之的成了许晓江的婆婆。这样一来脏活累活什么活都是许晓江干,出了问题就是现场指挥不力,有了功劳就是指挥部指挥有方措施得力。这就是阳谋,光明正大的压死你。
陈有道司长立马推翻了许晓江的提议,“提前采取行动?江港省怎么办福沙省怎么办也提前采取行动?现代通讯这么发达,我们长洲一提前采取行动,势必会惊动另外两省的犯罪团伙,你这样有可能将李天华副局长同志的全盘部署彻底打乱,会导致此次行动功亏一篑。你要站在全局的高度来考虑问题,不要纠结在意在某一地某一方的利益上。”
就差没说许晓江是猪脑子了,可陈有道司长说的都是在理的话,难道要全部推倒重来,你当联合行动是过家家啊,许晓江只能听着,虚心接受批评。
最后大家商议的结果是全城外围加强布控,内松外紧,形成强大有力的口袋阵,待三省联合行动开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你是猪脑子吗?进去了十分钟才反应过来。”现场的都是公安干警,王局长的怒火就忍不住了,恨铁不成钢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你想什么,你很邪恶哦!)去看看有没有暗门,笨的跟猪一样。”
李科长几乎是趴在地上搜查着地面,想进去的干警不敢打搅又怕挨骂,呆在门外急的就差眼泪汪汪了。终于听到李科长的一声惊呼,“找到了。”李科长的连个手指夹着一个小碎片。
“哎,这是内线同志小孙安放在李文婷包里的定位器,现在没用了,他们没坐原来的车,车子上的定位器也没用了。”李科长遗憾的想时光倒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衣帽间里发现暗门,一打开就和背面的商铺相通。”刚刚挨训了的的干警声音有点高。门真的很简单,一拉出去就是背面商铺的过道,但是门又不简单,一块玻璃嵌在上面,这面是衣帽间的墙壁,那面是另一家店铺的试衣镜,谁也不会无聊的去碰它,而它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去看一下监控,我要看看这没有轮椅的残疾人是怎么走的。”王局长觉的自己的智商还不是很高,有必要多吃点鱼补补脑。
看着那个时间段的监控,李科长和王局长无话可说了,没有腿的宋楚天是自己走出去的。
李文婷进入衣帽间的时候,看见宋楚天手上拿着个仪器,对自己比画着不能发出声音的意思,不到半分钟就在她的包包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仪器。
“你像刚才我说话那样,把导购小姐叫进来,她叫小曼。”宋楚天没有时间去解释发现的是什么,还要把它敲坏掉,又要叫导购小姐进来,现在他要求的是时间。
李文婷扁扁嘴还是很不情愿的照着宋楚天的话去做了。单小曼急忙推开衣帽间进来,顾不得和他们两个打招呼,踩着轮椅就上去拿东西。李文婷今天才发觉自己没见识,单小曼修长的小腿在黑色丝袜的包裹下,肆意的在半空中张开,他的男朋友坐在椅子上,头抬的高高的紧紧的盯着上方,难道就那么好看?
单小曼急匆匆的拿下一包东西,刚在地上站稳放好东西就伸手去解宋楚天的腰带,宋楚天坐着毕竟不方便,看到呆立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的李文婷,低声催促道,“还不过来帮忙?”
这也要我帮忙?李文婷这时完美的体现了文明古国良好的传统文化教育,展现了华夏国广大劳动妇女任劳任怨的美好品德,帮着单小曼在宋楚天自己的努力下把裤子脱了,一脱完裤子,单小曼就蹲了下去。
单小曼抓起刚刚拿下来的包,拉开拉链拿出了一条腿来,于是李文婷无声的哭了。
想当导演的雷动现在只想睡觉,开出一段路后,迷迷糊糊的想着可能在路上会遇到检查,辉仔准备的药太多了,会引起怀疑的。就下车挑了几盒消炎的丢到驾驶室里,剩下的就着葡萄糖吃了点后都给丢弃在路边。拍拍沉重发涨的脑袋,打开后面封闭式的车厢,想看看到底载了什么货,“哗”的一声,一箱辣椒滑了出来掉在地上。雷动摇摇头,刚才想扶来着,可身体跟不上思维的节奏,刚伸出手来,箱子就掉地上了,辣椒撒了一地。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箱子破了装不了原来那么多,雷动顺手抓了两把放口袋了。重新上路了,把辣椒丢在仪表盘上的,红红的还挺好看的。果不其然,车子上高速的时候拦住了。彪马车是载货营运车辆,乖乖的开在最靠右边的车道里等待检查。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武警战士和一个岁数大的警察一起走了过来。老警察看了看雷动的车子问道,“干什么的,要去那啊?”
武警战士在旁边拿枪托敲敲车门,“下来,把后面的门打开。”
“运菜的,去福沙。”雷动边说话边开门下车,“晚上不会是查酒驾吧,这么大架势,部队都来了,抓逃犯吗?”
“想打听事也可以,等下留下来,我就慢慢和你聊。”老警察知道这些长途司机基本上都是话痨,出车路上没人说话憋的。
“您别开玩笑了,您看我这一车货早上到不了福沙的话,它就是一堆垃圾。”雷动一边开车门一边示意战士走开点,门一开,这回雷动把箱子抱住了,没掉地上。
武警战士探头拿手电筒照了一下,让雷动把门关上,“累了的时候别去啃辣椒,这顶不了多久,想睡觉就在服务区里眯一会,别疲劳驾驶,容易出事情。”彪马车不高,仪表盘上的红辣椒武警战士看到了,也听人说起过长途司机的一些习惯,好意的提醒着。
“谢谢,您受累了,那我开走了?”雷动站在车门边不敢上车,一付小市民的样子。
老警察大手一挥,“走吧,最右边的标绿色通道的。”
“谢谢。”雷动上车关门,小心翼翼的把车开走。上了高速,雷动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了下来,身子骨却酸痛起来,肚子上的那道伤口没什么感觉,头反倒开始发涨,还想睡觉。开音乐,是坏的,放不进光盘;听收音机,也是坏的,没有声音。真不知道原来的司机每天开车是怎么过的?雷动把嘴张的大大的,时不时的吼几声他能想到的歌词,以前不喜欢音乐,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首,几个轮回下来,自己也觉的烦了,跟个催眠曲似的。想喝口水,一摸身边,忘记带了;吸口烟吧,摸遍了全身上下,才想起是不是还丢在原来的衣服上。看着仪表盘上红红的辣椒,雷动手一伸抓起来一跟,在衣服上蹭了几下,义无返顾的塞进嘴里,怕辣的雷动这时反倒不敢下口咬下去,停了一会发觉叼着生辣椒也是有作用的,头不那么涨痛了。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这头又痛了人又犯困,快要有点迷糊想打瞌睡的感觉。心一狠,嘴一动,牙那么一咬,那种滋味,刺激的你要发狂,那简直就是痛并快乐着,嘴里辣的翻滚,头脑反而极度的清醒,全身一阵轻松,雷动禁不住大喊一声,“啊!”高速上半夜里没什么车子,没人听到他的惨叫。第一个辣椒很是有效果,第二个还可以,第三个就没什么作用,吐吐麻木的舌头,再也不想吃了。
到了一个服务区,雷动就开了进去。
服务区洗手间外面,雷动使劲的用手接水搓自己的脸,再用水去漱口,感觉舒服了才直起腰来把嘴里的水吐掉,清爽多了。
“喂,你这人怎么搞的,把水都弄人家身上了。”一个低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