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是的,幼珊一直把这种职务当做是游玩,她传承了陌衾末的做事风格外,还一并传承了他的绝招——偷懒。
安瑶一听,连忙点头,“好啊。”
虽然不知道这小女孩是谁,但总觉得她并非坏人,跟着她说不定能找到别的什么出路呢。
*
安瑶这一路上,一直将幼珊的小手拽地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从这高空中摔了下去,显然,她已忘记自己现在是心魂,本就可以无拘无束地飘在空中飞行。
“哈,就是这里了。”
不知飞了多久后,幼珊一脚着地,伸出左手,札记乖乖躺了上去。
安瑶趁她在翻阅死亡的人名时,打量起了这四周。
熟悉的院落,颓败的秋千藤蔓,落雪盖旧尘的后院,桥廊两侧对立紧闭的屋门。这里,承载着她十五年的回忆。
安府,她曾经熟悉到倒走都能找到自己房门的家,现如今已经空无一人。
“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身旁,传来幼珊发出的疑问。
安瑶慌忙凑了上去,问道:“你认识这里的人吗?为什么要找他们呢?”
幼珊正在翻看安府一干人等的去向,听到安瑶这么问,于是头也不抬地答道:“不认识,他们都是将死之人,当然要来找他们了。”
将死之人?
“果然是本死神来晚了一步!札记,快,去未央宫的死牢!”
死牢?!
安瑶惊诧中,身子却被幼珊那只小手提了起来,跟着一道往未央宫飞去。
一路上,她心里忐忑不已。想开口问幼珊,又总觉得不好意思问,毕竟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她能懂什么呢?
先不说眼前这小女孩为什么要找安府的人,单是她知道安府那些人现在正处于死牢中,她也能猜出一二。
肯定是安雅败露了!让他们抓到了她与三皇子同流合污的证据。
可她明明是让闻香带着她的随身玉石进宫找二皇子,难道二皇子当真如此寡情薄意,要致他们于死地吗?
来到未央宫上空,幼珊就兴奋地带着安瑶横冲直撞了进去。
“嘭——”地一声,安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弹了出去。
疼死了!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偷袭她?!
安瑶摸着脑门儿,桃花眼迸发着微弱的怒气,寻找着袭击着她的人。
幼珊回头,在她飘到外围之时将她拉住,“渡娘,你没事吧?”
现在就算是有事也只能说没事啊!
安瑶怒不敢言,真是丢脸丢大了,还好这小女孩才这么丁点大,对她还造不成什么大的威胁。
“哦!差点忘了,这里是皇宫,一般鬼魂是难以进入的,看你这残缺不全的样子,顶多只是个心魂,肯定会被皇帝那龙威给震慑。”幼珊皱着小眉头看着飘在空中没有双脚的安瑶解释道。
“那怎么办?”
原来是老头子的龙威偷袭了她!
可不知为何,当听到幼珊说她残缺不全的时候,安瑶脸上滑下三条黑线,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
再怎么说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呀,谁知道会不会是紫灵学术不精,把她体内的一缕心魂给弄出来了。
抬头再看这未央宫上方,心想她是无法进入这皇宫了。
“好办,札记,过来!”幼珊喝道。
安瑶看到札记飞向她,忽然翻开页面,遮住她的头顶,不等她叫出声,已经一个盖响把她拍扁仍进书中。
书里的安瑶还能行动,但却不能自如。
因为带动她飞行的,已经换成札记了。
“喂,你不会就这么把我放在这个灵异书籍里吧?”安瑶说着,不忘拍了拍书角两边,就怕自己有进无出。
“放心,札记可是一本千古好札记,它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话音刚落,札记已经“嗖”地一声往未央宫的死牢出发。
安瑶只听耳旁风声作响,却不觉得有任何寒意来袭,终是乖乖地坐在书里,心想这成了鬼,她也是一只懂得享受的鬼啊……
未央大殿上
慕子参前脚刚踏入,殿内的木柱后隐藏的暗卫瞄起箭靶,一致待发。
“王爷,咱们中计了。”
身后,芒草握紧拳头,懊悔不已。
慕子参立于大殿之上,听到芒草的提醒后反倒异常淡定。
白帖,黑子,印章。
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父皇是绝不对不会在殿内设下这么多的埋伏考验他的身手,难道是二弟?
这些埋伏手看起来都是训练有素,若二弟有这闲空训练他们,这动静肯定他会第一个知晓。
那又会是谁?
过了良久,忽听殿中响起三下掌声,未央才哲从容地坐上龙座,“大哥还真是普天之下最为孝顺的儿子,一听父皇病重二话不说就马不停蹄地入宫,这要是让父皇知道,那不当即感动得痛哭流涕,双手捧上这宝座?”
“是你?”慕子参顺着金色台阶上的龙位望去,看到未央才哲正在抚弄着自己的那两道八字须,语气里尽显讽刺。
“不然大哥以为是谁?难道是整日陷在儿女私情中不能自拔的未央衾末?哈哈哈……”
怎么会是三弟,平日里他稳重老成,并非像现在这般连说话都带着酸劲。
“父皇呢?”面对三弟这突然的变化,慕子参第一想到的是未央皇帝的安危。
“怎么,还真给我扮演起孝子的角色?你别告诉我,说你一点也不在乎这皇位,不过也就是你比较在乎些。同样,我给未央衾末发去的字帖,他到现在还未来到宫里,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不孝子,哈哈……”未央才哲两手搭在了龙椅上,狂笑不止。
慕子参揪起眉头,语气坚定有余:“你要这皇位,我给你便是,但你先把父皇给放了。”
看他现在稳坐皇位之上,慕子参已然猜出些原因。
“怎么,还跟我提条件?”未央才哲突然站了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他面前,“我告诉你,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宫殿!父皇?他都病入膏肓了,你要来做什么?而这皇位,我屈指到手,又何必要你假惺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