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凉亭外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要转身离去。
“郁晢扬!”
她扬声喊道。
他像是散步来到这里,看到她在便立马转头欲走。
他讨厌她,她知道。
可她不想跟他做敌人,就算做不了朋友,她也希望能化解以前的恩怨。
郁晢扬是真的不想理云裳的,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喊,他的双脚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云裳连忙站起来,单脚蹦到凉亭口,抱着柱子对着他的背影说:“我不开心,陪我一下好吗?”
可怜兮兮地说着厚颜无耻的要求。
郁晢扬一听,立马上了火,回头就冲她喝道:“你当我什么?你不开心我凭什么要陪你?!”
这女人可真是……
太不要脸了!!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人要脸树要皮?她不知道他恨不得扒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吗?还敢叫他陪?
陪什么陪!!
他可是郁家小少爷,从来都只有人陪他好么!
郁晢扬激愤的样子让云裳心里的郁闷顿时消了一大半,她乐了。
黛眉一挑,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媚^笑,轻嘟着红唇冲他娇^声嗲气地道:“哎哟二爷,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又不是要吃了你,你怕啥呀?”
那口气,一股风尘味!
“谁说我怕了?!”
年轻气盛的郁二爷怒喝道,不知不觉就跳进了云姑娘挖好的坑里。
云裳继续笑,“那就进来啊!”
郁晢扬气冲冲地走进亭子里时才发现自己中了这女人的激将法,可再退出去又觉得面上无光,最后只得忍了。
坐到靠湖的那边,郁晢扬冷着脸扮高冷,他只说进来可没说要理她。
云裳厚着脸皮坐到他身边去,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轻轻软软地喊他,“郁晢扬。”
他置若罔闻,不言不语,连白眼都吝啬与她。
“对不起!”她接着道,真心诚意地向他道歉。
郁晢扬顿时一脸愤慨,转眸瞪她,嘴唇一动正要说什么,她却又急急抢先,“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算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或是给你磕头认错都无法弥补你心里的遗憾。但是郁晢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晚你爸爸出了事……”
她看着他的眼睛,言辞诚恳,声情并茂,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郁晢扬本已到了嘴边的斥责在触及她那双布满愧疚和后悔的眼睛时,说不出来了。
“都说不知者无罪不是么?你就不能宽宏大量原谅我吗?”她微微歪着头,像只萌萌哒的小狗般楚楚可怜地瞅着他。
郁晢扬沉默了几秒,然后抬手朝着湖面一指,“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云裳傻了。
“二爷,不用玩这么大吧!”她唇角抽^搐,笑容僵硬。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耶!这人工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耶!!而且她还有伤在身耶!!!
跳下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
郁晢扬挑眉斜睨着她,冷笑,“怎么?不敢?那你也配我原谅?”
云裳沉默,须臾,她问:“你说真的?”
“嗯哼!”
“我跳下去你就真的原谅我?”她又问,神色严肃。
郁晢扬看着她,没再说话,但表情很认真。
云裳身子灵活一转,长^腿一抬,整个人毫无预兆就跨了出去……
“喂!”郁晢扬吓了一跳,慌忙一把拽住她,“你疯了!!”
她已单脚站在亭子外围,只要轻轻一纵就会落水。
云裳回头,一本正经地对郁晢扬说:“晢扬你别拦我,我一定要求得你的原谅才行,你就让我跳吧!”
“你神经病啊!这里面的水又冷又深,不冻死你也淹死你!!”郁晢扬气急败坏地吼,紧紧抓^住她不敢松手,就怕她来真的。
这个疯女人!
万一她淹死了,他背条命债这辈子岂不都休想过得安生?!
云裳摇头,“没事,我心甘情愿的,哪怕我今天淹死了,也是我活该!真的,晢扬你放手吧,别拦我……哎呀……”
说着说着,突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就往湖里倒,娇滴滴地尖叫一声。
“小心!”
郁晢扬吓得冷汗直冒,慌忙将她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进了他的怀里来。
今年二十岁的郁晢扬,跟郁凌恒差不多高,看起来比他哥稍稍瘦了点,但胸膛依旧宽厚温暖,很有安全感。
云裳趴在郁晢扬的怀里,“瑟瑟发抖”……
郁晢扬也惊魂未卜,紧紧抱着她,忘了自己有多讨厌她,甚至忘了应该推开他。
“你你……没,没事吧?”
见她在发抖,他想着她一定被吓得比他严重,连忙磕磕巴巴地问她,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背安慰安慰,临了惊觉不太合适,举起的手又默默放下了。
可他的怀里,这时却隐约响起了压抑的闷笑声。
郁晢扬蓦地一僵,皱眉。
云裳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大笑,“哈哈哈……晢扬,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你不忍心——啊……”
她边说边笑边抬头,话还没说完,也还没等到郁晢扬发飙,突然一个黑影像股飓风一般来到他们身边。
下一秒,她和郁晢扬抱在一起的身躯被人强行分开,然后一只大手撑在她的肩上,将她往湖里狠狠一推。
噗通——
惊恐惨叫的同时,云裳以侧面的姿势倒向人工湖。
来人心狠,分开她和郁晢扬后一秒都没犹豫就将她推进了湖里。
“啊……啊啊……救命……唔……”
云裳尖叫连连,在湖里扑腾挣扎,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如郁晢扬所说,湖深,水冷,一掉进湖里她就被呛了几口湖水,即便她会游泳,可在这样毫无预兆又受伤的状态下,她不惊慌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她真的害怕,她觉得自己会被淹死。
“哥!!”
郁晢扬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回过神来,狠狠拧着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罩寒霜的郁凌恒,愤然大叫。
同时,他纵身向往湖里跳。
“你想干嘛?”郁凌恒一把揪住弟弟的衣领,厉喝道。
“救她啊!”郁晢扬看着在水里痛苦挣扎的云裳,眼底尽是担忧和后悔。
早知道就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说得对,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他只是想刁难刁难她出出气,并不是真的想要她以死谢罪。
她说,不知者无罪……
嗯,其实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不许去!!”郁凌恒也冷冷看着云裳,冷酷无情地吐出三个字。
那口气宛若不可违抗的圣旨。
郁晢扬惊得张大嘴,“啊?”
不许去?淹死了可怎么办?
人命关天啊!
郁晢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做不到见死不救,可又不敢公然违抗大哥……
怎么办怎么办?
郁晢扬急得心跳加速额头冒汗。
看出弟弟的犹豫和担忧,郁凌恒更是怒不可遏,拽住弟弟衣领往后一扯,再将他往亭子外用力一推,“不许管她!”
“可是……”郁晢扬被推得往后踉跄,却还频频朝着湖里张望。
就怕湖里的女人不扑腾了。
“回去!”
“哥……”
郁晢扬觉得莫名其妙,不懂大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发飙……不!根本是在发疯!
“我叫你回去!!”郁凌恒狠狠瞪了郁晢扬一眼,目光凌厉无比,充满了警告和愤怒。
这时,云裳在喝了好多口湖水之后,终于能站稳脚了。
站稳之后,发现湖水淹没她的胸,还不算太深。
冷、痛、怒!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这三种感受。
看到她没有生命危险了,又在大哥凶狠的瞪视中,郁晢扬只得无奈地离开。
郁晢扬走后,郁凌恒双手插袋踱步到亭子边缘,面无表情地冷睨着水中狼狈至极的云裳。
连他亲弟弟都敢勾+引,简直罪该万死!!
云裳在发抖,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怒还是因为冷,反正就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四目相接,杀气四溢,彼此都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对方。
她冻得脸色泛青,狠狠咬着牙根瞪着亭子里姿态倨傲优雅俊美的男人,气得胸腔震荡。
她想,若不是脚痛,她定要扑过去把他也狠狠拽下来喝几口水不可!!
混蛋!!!
他站在那里,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噙着冷笑看着她。
仿佛她是一颗低贱的杂草。
那么不屑一顾!
然后,他极尽蔑然地瞥她一眼,转身离开。
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云裳双手攥紧,指尖深陷掌心,她狠瞪着他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眼眶慢慢聚起了水雾……
这下,她真是气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心里越委屈,她却越想笑。
唇角上扬,幅度越来越大,她像个疯子似的,站在湖里又哭又笑……
这一天过得太特么惊心动魄了。
真是……太特么倒霉了!!
……
……
……
嵘岚集团。
总裁办公室。
郁凌恒坐在真皮大班椅里,翘着腿,双肘搁在扶手上,十字交叉覆在身前,冷着脸苦大仇深地瞪着桌上的新手机。
有两个。
一个是iphone5s私人订制,由24K铂金、粉钻以及稀有紫钻组合制造而成。
耗时一年,耗资近亿……
一个是黑莓Q10白金镶钻限量版,虽不能与5s定制版相提并论,但也算是价值不菲。
奢侈昂贵的5s不是他定制的,而是从兄弟伙穆劭枫手里硬抢过来的。
他瞪着两个手机已快一小时。
他觉得自己脑袋被门夹了,他真是疯了才会花重金买下这个手机,还欠下穆劭枫一个人情。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看到穆劭枫拿出这个新手机向他们几个兄弟伙炫耀时是怎么了,脑子里就全是一周前他把那个女人手机砸出落地窗外的画面……
就觉着吧,这个5s跟她蛮配的!
这手机穆劭枫也是准备送人的,死活不肯割爱,他居然用一块穆劭枫垂涎已久的地皮与之交换……
他真的疯了!他知道!
一周了。
那女人一周没理他……不!根本是一周都没见过她了。
那天晚上,他把她推下湖里,然后自己回了恒阳居。
他憋着一肚子火在楼下客厅假装看报,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她才浑身*的回来。
琇嫂见她那副模样吓得连连问她怎么了,她双眼通红,笑着对琇嫂说没事,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跛着脚径直上了楼。
他差点把手里的报纸狠狠撕了!
他本想着她回来一定会暴跳如雷地跟他吵,他便好理直气壮地警告她收敛点别连他弟弟的主意都打,哪知她直接当他透明,即便从沙发边经过也对他视若无睹。
他气得心肝脾肺脏都隐隐作痛。
然后接下来,她以出差为由,一连七天没回郁家。
可她根本就没出差!!!
她三天未归时,他很隐晦地跟琇嫂暗示给少奶奶打个电话让她回家,琇嫂用家里座机打了那女人的电话,却说打不通。
打不通?
她还没去买新手机?
当时他就像突然中了邪一般,让秘书买了黑莓Q10……
却又一直拉不下脸给她送过去。
然后昨晚看到穆劭枫的5s,立马就喜欢上了,他当时心里就想,那女人见钱眼开,送她个贵的,她一定不会再跟他冷战了吧……
可他还是觉得拉不下脸。
烦躁死了!
郁凌恒咬牙切齿地继续瞪着桌上的新手机。
叩叩叩。
有人敲门,接着来人推门而入。
郁凌恒想把手机收起来已来不及。
“咦?换手机啊?”
初恺宸走到办公桌前,看到崭新的两款手机时随口问道。
然后看清款式,有些想笑,“Duke,你确定你要用这个颜色?”
5s是粉钻加紫钻,璀璨夺目尊贵无比,可明显是女款。
黑莓同样是女款。
5s实在漂亮,初恺宸伸手去拿,想看看。
“别动!”
郁凌恒却倏地喊道,抢先一步把盒子盖起来,然后快速放进抽屉里。
“哟!看看都不行啊!”见他如此宝贝,初恺宸忍不住取笑。
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几天前郁零露来找他时,曾得意洋洋地说过Duke把云裳手机砸了的事……
难道……
“Duke,你这手机是送……人的?”
他差点直接问是不是送云裳的,但话到嘴边及时改口,怕有些事一旦挑明就没了转圜的余地……
“嗯。”郁凌恒把黑莓也盖起来放进抽屉里,淡淡嗯了声。
初恺宸拧了眉,神色凝重。
“Duke……”
“我出去会儿,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初恺宸忍了半天刚想说什么,郁凌恒却突然站起来拉开抽屉拿了5s就走。
“Duke!”
初恺宸对着他的背影喊。
郁凌恒置若罔闻,很快消失在专用电梯里。
……
……
……
云氏。
开完会,云裳从会议室出来,一边重复翻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一边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云总,有您的快递。”
快到办公室,秘书小陈迎了上来。
“嗯,放我办公室吧!”云裳头也不抬地说道。
“呃,那个……”小陈欲言又止。
“嗯?”她抬眸瞟了小陈一眼。
小陈用嘴努了努几米远处的一个快递小伙儿,说:“需要您亲自签收。”
“哦。行,进来吧!”云裳点头,继续往办公室走,对那帅小伙儿勾了勾食指。
进了办公室,云裳刚坐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喂——”她一边伸手拿起听筒,一边给了帅小伙一个“你稍等一下”的眼神。
腼腆的帅小伙被她的眼神惹得微微脸红,捧着精致的小盒子老实乖巧地在办公桌前等候着。
“云裳,你为毛不接电话?我电话都快打爆了!”
话筒放到耳边,彼端就传来戚小麦愤怒的咆哮。
“啊?什么电话?我手机根本就没响啊!”云裳莫名其妙,一边下意识地回答,一边拿起手机查看。
没来电显示啊!
她的手机应该有两小时没响过了。
根本没人给她打电话好不好!
“胡说!”小麦姐怒喝,“你等着!”
几秒之后。
铃声响了。
可响的却不是云裳的手机。
铃声是从快递小伙手里捧着的盒子里传出来的。
云裳蹙眉,看看小伙儿,又看看精美的盒子。
小麦姐叫嚣,“你手机响了没?”
“我现在有点事,等会儿打给你啊!”说完,不给闺蜜抗议的机会,她果断挂了电话。
然后她朝快递小伙勾勾手指。
那小伙儿红着脸连忙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
云裳接过来,扯开绸带,打开盒子……
不得不说,看到盒子里璀璨夺目的5s时,她狠狠惊艳了一把!
妹啊!
太美了!!
好多钻石!!!
云裳黛眉紧蹙,她看着快要把眼睛亮瞎的5s,单臂环胸,一手捏着下巴做思考状。
“你先别走,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好吗?”
须臾,云裳抬起头来,对帅小伙儿微笑道。
小伙儿连连点头,揣着呯呯乱跳的心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边走边感叹,这个美女总裁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没有之一!
云裳拿出镶满钻石的手机,翻来覆去地看。
越看越喜欢!
嗯,这样的天价手机,没人会不喜欢!
查看来电记录,没有标示戚小麦的名字,但确实是小麦姐的号码。
云裳纳闷,戚小麦给她打电话为什么她的手机不响而是这个天价手机响呢?
想了想,拿起自己昨天刚修好的手机试着拨打电话,屏幕却显示未插+入SIM卡……
她手机里的卡被作废了?
谁这么无聊?!
注销她的卡补办新卡插在这个天价手机上是想怎样?
不过这个可以等会再说……
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天价5s各种拍照,然后发到微信闺蜜群里。
附言:美么?
不一会儿,群里就炸开了锅。
戚小麦:卧+槽!哪来的?
柯筱:裳裳你的?这手机你的?是不是你的?快说谁送的?!!
裴惜灵:擦!这手机……夺钱???
柯筱:裳裳,如果这是哪个男人送你的,你就嫁了吧!!
戚小麦:不行!不能嫁!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仨一人来一个才能嫁啊!!
裴惜灵:土嚎!快告诉我是哪位嚎?求介绍!
戚小麦:对呀对呀!裳裳,如果你看不上他,就给我吧,我不介意穿你的破鞋……
柯筱:会送这种手机的破鞋我也要!要要要!!!
……
云裳看着在群里吼叫的三个疯女人,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
突然,5s又响了。
垂眸一看,屏幕显示“老公”……
老公?
郁凌恒?
在手机上这样标注,他不嫌恶心?
拿起来,接起——
“喂——”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电话彼端的郁凌恒刚一开口,她就不急不缓地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挂断,再然后把他的号码加入黑名单。
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犹如一周前他把她推入湖中一样坚定果断!
无限惋惜地看着耀眼夺目的5s,默默安慰自己,这世间,有许多东西,再喜欢也不会属于自己……
所以,别贪心!
红唇微勾,释怀一笑,将手机放回精美的盒子里,然后拿着盒子昂首挺胸地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很快,快递小伙儿回到云氏地下停车场,把天价手机物归原主。
郁凌恒看着回到自己手上的5s,脸都黑了。
这个不识好歹的死、女、人!!!
……
……
……
郁太太不给郁先生面子,不肯“握手言和”,郁先生怒不可遏。
所以郁先生一怒之下就公报私仇,将云氏送来的设计图全部打回去。
评价只有三个字:地摊货!
重做!
重做重做又重做,郁先生还是各种不满意!
鸡蛋里挑骨头挑得明目张胆又理直气壮。
将“我有钱,我是大+爷”的嚣张气焰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就不信不能逼得那女人自动上门来求饶!!
呵呵!
小样儿!跟他斗?!
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可他把设计图打回去一次又一次,郁太太就是没来羊入虎口,非常沉得住气。
眼看又是几天过去,郁先生的暴脾气如狂风过境,刮得整个嵘岚的员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而事实上……
云裳看着再次退回来的设计图,其实是惆怅恼火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设计稿定不下来就等于所有的后续工作都无法顺利进展,拖了工期很有可能就无法在规定的期限内交货。
交不出货就等于违约,而违约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郁先生在眼巴巴地等着郁太太上门服软。
偏偏郁太太倔强如牛,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时,坚决不去跟他低头。
给她委屈受的人,她向来是宁死不屈!!
时值周末。
晚七点。
云裳坐上燕诏的黑色巴博斯越野。
“师兄,你确定她会去吗?”
她把中央后视镜掰向自己这边,一边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可有何不妥,一边问着从容开车的燕诏。
“不确定!”燕诏摇头。
“啊?”她错愕,转眸看他,“不确定你叫我去干嘛啊?”
燕诏说:“她是我大堂+哥燕灵均的女人,寵得很,今晚是燕氏矿产再创新高的庆功宴,她应该会去的。”
“噢漏!我不要‘应该’,我要‘肯定’!”她立马皱眉嘟嘴,像个孩子般跺脚撒娇。
燕诏转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那就要看你运气啰!”
云裳俏+脸一垮,泄气地重重哼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
黑色巴博斯开向隆熹大酒店门前,车刚停下,门童立刻快步走上前来,为云裳开车门。
燕诏跟着下车,将车钥匙扔给上前来的泊车员,然后走到在车门边等候的云裳身边,向她弓起手臂。
云裳将手放进他的臂弯,挽着他。
两人相携进入宴会场。
入眼即是各种华丽无比的灯光,流光溢彩,堪比夜空繁星。
偌大的会场灯火辉煌,悦耳的音乐在知名乐队的弹奏下优雅地飘荡在每一个角落,荡人心弦。
宾客如云,俊男美女三五成群,或欢声笑语,或低声交谈,酒杯轻轻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正是热闹之时。
燕诏转动眸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然后带着云裳朝着不远处正举杯浅酌的三个男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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