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初醒,双檩睁开眼最先感受的不是腿间毛绒绒的一团,而是自家老二的状态,软的,他脑子里那根弦砰的一下断了,不用和不能用,这两者达成的效果是一样的,带给人的心理状态可是大大的不一样,前者是自主意识的选择,后者是无可奈何的妥协,最为紧要的,这事关男人尊严!
掀开被子,随手将睡着正香的小白拎在一边,飞快的下床蹿进浴室,关紧门,右手五指姑娘伸向腹下三寸,爱/抚片刻,“唔……”双檩绷紧的那口气终于呼出来了,还好,有反应,没出问题,持/久/度还有待测试,为了一次性查探清楚二弟的健康问题,搭在下腹的右手毫不犹豫的继续动作。
趴在床上被扔醒了的狸太白,歪着脑袋思考猫生大事,今儿先天灵体醒过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不合常理啊。
见过无聊找事儿的,真没见过没事找骂的。
狸太白纠结的抱着尾巴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伸了几个懒腰,就要睡着的时候,双檩才神清气爽的从浴室里出来,欢快的脚步声映在耳朵里格外引人注意,狸太白懒散的抬起头来看过去,眯着的双眼瞬时瞪圆了,先天灵体竟然不穿衣服!
娘亲说过化成人形的时候不能不穿衣服,除了以后娶的母狸猫,也不能看别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可是他看见了别人的怎么办?昨天进浴室的时候,只顾着冲水,根本没注意先天灵体穿没穿衣服。
原来先天灵体不穿衣服的时候也很好看啊,宽肩窄腰,漂亮的锁骨,可观的腹肌,诱人的人鱼线……先天灵体的唧唧比他的大,狸太白瞬间回神,不高兴的舔了舔莫名干燥的鼻头,大不了以后化了人形让他看回来好了。
你娘亲真的是这么教育你的吗?你会把她气死的好嘛。
“咳咳……”昨天用浴巾给小白擦了毛,浴室里又没放衣物,自己房里,也没必要那么注意,双檩理所当然的冲了澡光着出来,本来挺正大光明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被小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竟然有种诡异的被窥视感,轻咳了两声掩饰心里的不自在,大步走到床边,掀起散在床上的被子整个盖住小白,“喵呜……”被子底下鼓起的小包来回移动,隔着被子变得有些发闷的喵叫听在双檩耳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气急败坏的意思。
唇角愉悦的勾起,找了一套衣服穿好,怕把小家伙憋坏了,正要掀开被子放它出来,才刚动作就被突然弹过来的白毛团子撞了满怀,双檩赶紧抬手接住,“嘶……”小家伙却不领情,张口叼住了他露在衣领外头的一块皮肤。
叼着先天灵体的狸太白恼火着呢,自他修炼记事以来,清风山上的大小妖怪凡事都让着他,还没人曾这般戏弄于他,看不到娘亲和爹爹拌嘴吵架了,吃不到兰花妖送他的又红又大的草莓还有黑熊精每月送来的香甜的野蜂蜜,最爱给小妖精讲故事的猫头鹰,一到夏日就蔓延了半个清风池的莲花妖,草长莺飞,灵气充盈的清风山……他再也见不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灵气少的可怜,附近一只能修炼有灵识的妖精也没有,他好像是突兀的闯进来的异类,没有人能和他作伴,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逮到的先天灵体总是不想和他双修!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过来,狸太白简直要委屈死了。
一委屈,嘴上就要用力,可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人满头大汗为他吹干毛发的样子,说好要对他好一点的,狸太白纠结了一小会儿,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猫大爷,你可还没接种疫苗呢。”双檩抬手摸了一把,没见红,抱着猫走到镜子前头照了照,好在没破皮,拇指大小红印子浮在锁骨上头,怎看怎么像特意种上草莓,他苦笑不得的弹了弹猫脑袋,“你说你又发什么疯?我还怎么出门啊。”
双手抱着小白,把它举在眼前头,仔细看着那双湛蓝的眸子,这个小家伙可真是成精了,竟然还知道记仇,还有昨晚洗澡的时候那么乖,确实有点反常啊……不过自己养的猫,自然是越聪明越好,双檩毫不在意的找了贴创可贴盖住了脖子上的红草莓,不紧不慢的抱着猫去了客厅。
双母端了一屉小笼包从厨房出来,看见双檩出来有些诧异:“今天不去上班了?”
“去,起晚了,今儿得迟到了。”
“迟到了你还不抓紧点。”笼屉放在餐桌上,双母出口催促慢慢悠悠的小儿子,双檩搬到家里离他那间工作室就远了点,再算上堵车的时间,每天都得提前半个多小时出门,平时这会儿早走了。
“迟到一分钟是迟到,迟到一小时也是迟到,反正都是迟到了,还不如好好吃顿饭,急什么。”
“你这些个歪理比谁都多,”双母抬头瞅见了双檩怀里的猫,“要吃饭了,你抱着它干什么,放下小白,洗手去。”
“昨天晚上刚给它洗的澡,干净着呢。”双檩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猫脑袋,抬脚走向了宠物房。
双母一听急了:“它还没满月,你就给它洗澡,你不想养就别祸害老娘的猫!”
双檩放下猫回来的时候双母还揪着不放:“小白还没满月,你怎么能给它洗澡!”
“这不是意外嘛,再说它不也没事儿。”就近去厨房洗了手,双爸和双植已经收拾妥当围着餐桌坐着开吃了。
“妈,家里的两只小猫有主了吗?”问话的是双植。
“木木才下崽的时候楼下的李太太倒是说过要一只,眼瞅着还有几天几天就满月了,她也没信儿,估计是不要了,怎么?你要养?”
“妈你别搞笑了,光是木木在家里,我哥就恨不得给你扔了,他要能养带毛的,明儿太阳就得打西边儿出来了。”
“就你话多。”双母瞅了双檩一眼,唇角弯着,看起来心情是不错的。
“一个朋友想养猫,正好家里的猫没去处,就做个顺水人情。”俩人吵完了,双植才慢悠悠的解释。
“朋友?哪个啊?能让你费心思做人情,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呢。”双檩眼里尽是揶揄之色,对着双母挤眉弄眼的,“妈,看来你心心念念的小孙子有指望了。”
“你怎么不知道,这人你认识,在你眉角留了疤的那个,凌生。”
“靠,怎么是他!”双檩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眉上的疤痕,“他不是去当兵了吗?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了,就他那样能养的了猫,你可别祸害咱们家的猫了。”
凌家曾经跟他们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两家相处的还算不错,孩子自然经常混在一块玩耍,凌生人长的瘦瘦小小的,就是一细竹竿,脾气却跟牛是的,认准了的甭想让他回头,有一回,他俩看中了同一个玩具,不知道怎么的就打起来了,那小子看着文弱,打起架来就是个不要命的,明明被他按地上了,还能硬生生拿着那玩具在他眉骨上开了道口子,幸好恢复的不错,只留了个玉米粒大小的浅疤,算是保住了这张俊脸,后来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举家搬走了。
那时候才七八岁大小,淡忘一个人太容易了,双檩对凌生的记忆也就仅限那轰轰烈烈的一仗了。知道他后来入了伍,还是他哥告诉的,想到这里,双檩突然抬眼盯着对面优雅进餐的老哥,那个引发血案的玩具好像也是他哥的。
“你到底怎么跟他勾…联系上的?”
双植恍若未闻,慢斯条理的吃掉最后一口,抬眼盯着双檩看了半晌:“眉上的疤浅了不少。”说完放下筷子,“我吃完了。”说着起身离开。
没趣,双檩耸耸肩,跟着站起来:“我也吃完了,先走了。”顺手捏了一个笼包,出了门。
“喵呜~~”唉~~~
双/修虽然比他自己奋斗的时候强了百倍,但是毕竟这个世界灵气稀薄,比之前世的修炼速度那是慢的不忍直视,照这么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成妖丹啊。
今早才被触动了乡愁的狸太白这会儿明显情绪不高,整个猫被低气压笼罩着。
“我知道他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知道你爱他爱的好痛苦好痛苦……”
“你痛,我也痛!你痛,我更痛!我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她说你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喵呜~~”又来了,狸太白歪着脑袋看向客厅的方向,今天的声音怎么这么大?这一段昨天不是看过了的吗?要不要过去看?他自个纠结上了,这是为数不多的穿着得体,进度缓慢,能让他跟着学字的节目了,但是先天灵体的娘亲一定又会趁机对他又搂又抱……
都怪这个世界上的人太懒惰,连写字都要偷工减料,害他变成了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