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啸予握着那串差点将自己毁容的钥匙,咬牙切齿的说到:“哇!你谋杀亲夫啊?”
顾婉词挥着鞭子,“快点,开门!”
郭啸予闪开脚边的鞭子,拿着钥匙默默开门。
“你的清浅为什么关你啊?”顾婉词卷起鞭子,敲着手掌,幸灾乐祸,并不急着给江逸尘解穴。
江逸尘咧着嘴苦笑一声,“呵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可能伤的太重了,就晕了,再醒来就被点住穴道,定在这了!”
顾婉词蹲在江逸尘前面继续嬉笑,就是不给他解穴,“伤的太重了,你不说你羸弱?这点小伤就晕了!”
江逸尘抻着脖子,反驳:“我?羸弱?我堂堂男子汉……”
“好啦,婉词,不要闹了。”郭啸予上前解开江逸尘的穴道,江逸尘终于是翻身农奴得解放,立马爬起来飞奔出去。
顾婉词看着这枚风一样的男子,飞身而过。惊呆之余,笑问道:“哎?你去哪啊?”
郭啸予:“……”,心里道:“这丫头怎么什么闲事都管,真的不知道人家内急嘛?还有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江逸尘?”
“哎?”顾婉词戳戳郭啸予,“你想什么呢?打什么小九九呢?”
郭啸予面无表情,“没有!”然后转身,不理人。
顾婉词满脑门子问号,这人搞什么?“切!拽什么?小气鬼,又没真的打着你?”
郭啸予继续面无表情,不理人。
江逸尘回来后,详细的讲述他是如何惨遭袁清浅的蹂躏!
基本上没有什么可听的内容,听得众人昏昏欲睡,突然顾婉词站起身来,双手向上张开,“好,我们知道了,你的清浅姑娘,看到你昏倒了,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你弄到这个山洞里,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就醒了。然后本来你心花怒放,你晕倒了,你的清浅姑娘不但没有抛弃你,还把你安排到这个能够为你遮风挡雨的地方,你很感动,但是很快一盆凉水浇下来,浇了你个透心凉,你的清浅姑娘点了你的穴道,把你仍在这,自己走了,只给你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江逸尘本来还打算继续滔滔不绝,但是被顾婉词的高度总结,彻底拦截!只剩下张着嘴巴,眨眼睛的份。江逸尘僵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去找清浅了,各位请便,感谢各位的相救!”然后一阵风一样的狂奔而去。
顾婉词看着某人疯狂的背影,摇摇头,叹道:“这个江逸尘真疯狂,不过也真的很痴情!”
郭啸予凑过去道:“可惜不是对着你!”
顾婉词回过头笑笑:“莫名其妙!办正事去吧!”
众人启程赶路,准备前往靖王所在的寺庙,调查一番,毕竟上次素樱怕打草惊蛇,没有贸然进入寺庙的密室,这次正好去调查一下。
“哎?等一下!”顾婉词突然停下脚步,站着不动。走在她后面郭啸予差点撞到鼻子,“你干什么呀?”
顾婉词道:“我……和……你,我和你去调查靖王,那谁去找我姐姐,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郭啸予叹气:“放心,我已经叫素樱派人去找了,要不然送你去和他们汇合?”
顾婉词望向素樱,素樱点点头。
顾婉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还是先跟你们去查案,谋朝造反哎!听起来很好玩!”
郭啸予:“你确定?”
顾婉词点点头:“确定!”
郭啸予突然又开始面无表情:“那走吧!”
顾婉词觉得今天的郭啸予很情绪化啊!怎么喜怒无常的!管他呢?去查惊天大阴谋去了,等等,那岂不是去查水韵郡主的爹,这是让我查出来还是查不出好啊?天啊,救命啊?还没到地方,顾婉词的心里已经纠结成了麻花,最后她的纠结被“真相”两个字打败,无论如何,真相都是残忍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袁清浅孤身回到浮生堂,一个及其隐秘又及其可怕的地方,穿过根深林密的树丛,来到一处阴暗狭隘悠长的古道,呈现于眼前的是高大辉煌的建筑,殿宇红砖绿瓦,内里金碧辉煌,遍地奇花异草,初见还以为置身皇宫。
袁清浅孤身缓步走进宫殿,宫殿的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浮生堂!浮生堂,她最恨最讨厌的地方,但是再讨厌这里,她也必须回来,这是她的命,这里是她的归宿,唯一的归宿。
“回来了。”殿宇之上站着一个黑衣锦袍的男人,他是浮生堂的主人,永远都用背影对着众人,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或者见过他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是!主公!”袁清浅单膝跪地,抱拳复命。
“起来吧!”高高在上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甚至带着几分冷厉,反复来自地狱的阎罗,冰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宫殿里,听得人不寒而栗。
“嗖”的一支飞镖飞到袁清浅的眼前,袁清浅眼疾手快,徒手接镖。
“新任务!”依然是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几分霸道,语气中只透露着四个字:不容拒绝。
袁清浅打开飞镖上的纸条,看了看,向金殿上的人,鞠躬行礼,转身离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和疑问,这么多年来她已习惯,如非必要,绝不会多说一句,因为没必要。
步出那让人窒息的殿宇,离开狭隘悠长的古道,再次穿过那片密林,袁清浅重新回到这个天大地大的世界,可惜再大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的生活,只有一次次的刺杀,刺杀,而这一次的任务,不在是刺杀,是她这么多年所学的令一项本领:演戏。浮生堂的人既能是杀手,也能是细作。
袁清浅最讨厌的就是演戏,她宁愿双手沾满鲜血,也不愿意去当细作,虚情假意让她恶心,强颜欢笑会让她疯狂,可是她没有本事违背命令,她也不能违背命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活着。假如死了,或许就会一了百了,多少次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多少次放下来,她怕死吗?不,或许,她只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