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整,天还没亮。
尽管寒风还在呼啸,地道下面干冷异常,但是她已经醒了,拨开衣袖看了一眼腕上的兔形卡通夜光表,立即从“温柔乡”中爬了起来。也不点蜡烛,就在黑乎乎中窸窸窣窣的就穿戴起来。小棉袄、手套、雪地靴、帽子、耳机、手枪,她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快速的套着。
一想到那几个好像狗熊一样醃臢的男人此时还睡在她的图书馆中,她就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可以说,她昨晚忍了一个晚上,枕戈待旦,就等今朝。
如果可以夜视,毫不怀疑,她早在昨天晚上就持枪跑出去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赶跑。
“罗小兔,你能不能消停一会,让我好好睡个觉。”
就在罗小兔刚套完全部装备,一阵带着模糊、慵懒、抱怨的喃喃声在被窝中响了起来。接着一个略微可以辨认出是手臂状的黑影从被窝中缓缓伸了出来,这条手臂仿佛带着夜视导航一样,准确的抓着罗小兔带着腕表的那条手臂拉进了被窝中。
“六……点啊……”
被窝中的少女咕哝了一声。
“什么,才六点?”
一声尖叫打破了地道中早晨的安静。
“罗小兔!你这是在谋财害命!”
少女有点气急败坏了。
“亏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
说完这一句。然后形势直转急下。少女刚刚半支起来的身子又噗的一声倒在了被窝中,呼呼大睡起来。※百※度※搜※索※八※一※中※文※网※
然而,一个圣诞老人状的蜡烛被点燃,很快地道中就亮了起来。
过了一会,正在被窝中呼呼大睡的少女似乎闻到了什么,鼻翼微微了动了一下,然后好像失了魂的行尸一样从被窝中朵拉着爬了起来,双眼微闭神态迷糊,寻着一缕青烟就走。
“好香啊,今天吃什么?”
鼻子嗅到源头。少女突的睁开了眼睛,亮晶晶的忽闪忽闪着。
“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少女说完跌跌撞撞而去,转眼间就神采奕奕的跑了回来。迫不及待的就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狼吞虎咽一般吃了起来。
“呼,好舒服啊,又可以无忧无虑的睡上一整天了。”
少女意犹未尽的感叹着,放下了手中的盘子时双眼滴溜溜的四处巡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然后很快她就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的语气叫道。
“咦,罗小兔,你的靴子……”少女盯着罗小兔的左右脚,做了个左右互换的手势,说。“又穿错了!”
“死夏沫,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呢?”
罗小兔听到少女的惊叫声下意识就转过身去,一张小脸躁得好像一只红苹果,手忙脚乱的就将靴子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左右无比认真的对比了一下,这才穿上。
重新穿好靴子,罗小兔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回头看到夏沫捂着嘴巴在吃吃的笑着,不由得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我根本就没穿错靴子,夏沫。你竟敢作弄我,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要杀了你……”
罗小兔恼羞成怒,说完张牙舞爪的朝着夏沫就扑了过去。
“啊……”
两个女孩在被窝中扭成一团,一会你推我搡的,一会拿着枕头互拍……
一个小时后。布利尔女校天文台上。
这里是布利尔女校最高的地方,寒风呜呜的呼啸着。穿戴着好像一只小白兔的罗小兔就屹立在寒风中,拿着望远镜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观察。
“好了没有,我快要冻僵了?”
和罗小兔一身雪白不同的是,夏沫浑身上下红红火火的,衬托着青春的妖娆和妩媚。她抱着双手,蹲在避风的角落处,懒洋洋的叫道。
但是罗小兔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咬牙切齿的自顾自说着:“他竟敢坐在我的专用座位上,真是不可饶恕,我现在就要立即去杀了他。”
“好的,你快去吧,我在这等着你。”相对于罗小兔的杀气腾腾的,夏沫显得有点无精打采。
“我这是说真的,我要打爆他的头,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那还犹豫什么啊,我也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那血浆和脑浆齐飞的场景了。”
“可是……”可是一想到那种场景,罗小兔突然有点泄气了。
“可是什么,我在这里帮你倒一杯热胡萝卜汁,快去,以你的杀伐果断,爆完回来肯定也还是热的。这是什么戏剧来着,罗小兔温胡萝卜汁爆头……”※百※度※搜※索※八※一※中※文※网※
“难道我真的要去?”罗小兔怯怯的问道。
“真的!”夏沫一本正经的说,“人不能言而无信,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承诺。”
“其实我只是很愤怒,主说,愤怒是原罪,并不代表就要杀人的。”罗小兔弱弱的说着,声如蚊蚋,“我觉得,我觉得……”
“觉得怎样?”
“我觉得还是打断他们的腿,然后把他们吓跑算了。”
“打断腿?就好像电影演的那样,一枪打穿他们的大腿,然后鲜血好像喷泉一样喷出来?”
“鲜血好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罗小兔的眼睛瞪大大大的,脸色煞白,“没有救护车,没有医生,没有护士,那样肯定会死人的……还是算了吧?”
“那怎么办?”
“凉拌。”
“正好,你的胡萝卜汁已经凉了,给你拌吧。”
“糟了,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正在纠结不定的罗小兔突然叫道。
“不用担心,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我可没有一直闲着。”夏沫气定神闲的说道,“谁叫你一直在盯着男人看的。”
“你才一直盯着男人看呢。”罗小兔翻了个白眼。
“好吧,你不是一直在盯着男人看,是在盯着女人看,行了吗?”夏沫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的直觉、第六感可是非常厉害的,肯定是被她们的第六感感觉到了。”
……
图书馆中,阅览室里。
正在吃早餐的孟雪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坐在她旁边的牛约翰问道。
“没什么。”孟雪兰看了懵然不知的牛约翰一眼,转而朝娜塔莎看去。
接到孟雪兰的示意,娜塔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为不可察的指了指背后的一个方向。
“失陪一会,我去去洗手间。”
说着,娜塔莎站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间隔了几秒钟,然后是孟雪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