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屯的兵卒将官,看归看,可不敢乱来,尤其是刘备,更彬彬有礼的弯腰冲那女人行了一礼。
“老子摔了是小事,惊吓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可当如何?哼,给我精神点。”
训了一番金彪,陈削忙回过头来弯腰低头冲那女人赔罪道“惊吓了姑娘,实在唐突,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见陈削居然摸了那女人屁股一下,刘备眼眉很不悦的拧紧了,他知道,陈削绝对是故意的。
“汉军杀到,很快就要攻城,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女人恨恨的一咬牙瞪了陈削一眼,将拔出的剑又收了回去。
毕竟,陈削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必要跟他一般计较。
“姑娘放心,我会亲手摘下皇甫嵩的人头。”陈削一拍胸脯,很豪气的回道,女人噗嗤笑了,轻轻的挥了挥手,“但愿吧。”
显然,女人把陈削的‘豪言壮语’当成了笑话,说着转身就走开了。
“削哥,你说真的,你真要亲手宰了皇甫嵩?”武炎等人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假的。”陈削撇嘴笑道,哄哄女人,你们也信,皇甫嵩那么厉害,我能杀得了他吗?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几乎是同一时间,黄巾军中两个日后最为闪耀的新星同时拉过身前的老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两人,一个是刘备,一个是陈削。
“是大贤良师的女儿,太平道的圣女!”老兵满是恭敬的回道。
“是她?”刘备陈削,一刹那,眼睛全都变亮了。
刘备扭头望向圣女张宁远去的背影,那双温和带笑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格外的炙热。
到了晌午,负责后勤的妇孺老弱登城送来饭食,大家忙争抢着围了上去,每个部曲,每个屯,伙食都是定量的,至于如何分配,上头才没人理会,都由各屯自行处理。
“都给我站好了,这样,参战的青壮,每人一斤,辎重老弱减半!”陈削看了眼不多的饭食,很果断的吩咐道。
青壮要参战,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虽然讲究人人平等,可在陈削看来,这句话,放在乱世,压根就站不住脚。
倒是刘备那边,再次跟陈削截然不同,刘备不分彼此,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跟大伙一样,饭食均分,这一点,就连关羽都很赞同。
刘备吃的不多,最后还把自己的饭菜让给了旁人,虽然刚当了屯长,可刘备的做法,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拥戴。
“削哥,刘备那边,伙食均分,貌似跟咱们这边不一样啊。”武炎一边狼吞虎咽的扒着饭菜,一边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刘备冲陈削提醒道。
“管他呢,青壮参战杀敌,是要掉脑袋的,难道,连口饱饭都不能吃饱吗?我的兵,谁打仗,谁吃好喝好,谁不打仗,就得老老实实的给我受着,能者多劳,同样的,能者也得多得,均分个屁,刘备不过是做好人糊弄人罢了。”陈削不爽的哼道。
午时过后,休整一番的汉军,吃过战饭,随着阵阵嘹亮沉重的牛角号响起,汉军终于开始攻城了。
“都打起精神来,盾牌手,都过来,站我旁边。”陈削将磨亮的钢刀别在腰间,从背后摘下牛角弓,冲那些老弱的盾牌手一招手,接下来,城墙上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陈削居然让十几个盾牌手举起盾牌护在了他的周围。
乍一看起来,陈削整个人就好像躲在龟壳里一样,藏的严严实实的,安全指数,绝对爆表!
“哼,胆小怕死之徒,真是丢脸。”张飞见陈削躲起来,不屑的冷笑起来。
刘备看向这边,也是微微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
陈削不理会别人怎么看,这些老弱,杀敌不行,举个盾牌还是绰绰有余的,自己躲在里面,不但不用担心被敌人乱箭射中,还可以火力全开,肆意的射杀登城的敌兵。
“都不要怕,不要慌,官军跟我们一样,都是一个裤腰别着一个脑袋,又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好怕的,待会,就按我吩咐你们的做,放心,我会跟你们一起。”见这些新卒有些慌乱,不少人腿肚子已经打起颤栗来,高顺忙厉声呵斥起来。
城墙下,鼓声震天,杀声盈野,数万大军,迈着铿锵有力的脚步,给人难以喘息的压迫感,一排排的云梯,犹如条条飞速移动的长龙,不住的向前逼近,皇甫嵩居中跨马持剑,左有阎忠,右有梁衍,一旁还有自己的侄儿皇甫郦持枪策立,三河精骑护拥在皇甫嵩的周边,远远望去,一个个军容整肃,杀气弥空,谁都明白,这是汉军最精锐的骑兵,一旦战场相遇,绝对让敌人领教到什么才是最强的的战斗力。
“杀,杀,杀。”汉军越来越近,城墙上的老兵,见多了杀伐的场面,多少还算镇定,倒是那些新加入的新卒,本能的哆嗦着身子向后退了起来。
“滚木雷石,弓箭手,全都做好准备。”管亥手提大刀,在裴元绍等人的簇拥下,亲自登城督战。
关羽张飞,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胆怯,敌兵来势汹汹,漫山遍野,足足四五万之多,可关张两人的脸上,却是透着嗜血的笑意。
青龙刀,寒光闪烁,蛇矛枪,冷森夺目,关羽张飞,全都兴奋的握紧的手中的兵刃,就算是皇甫嵩亲自登城参战,两人也有信心砍下皇甫嵩的首级。
“这是谁?藏里面干嘛?”走到陈削这屯的近前,没有看到陈削,管亥却发现城墙边架起了十几面盾牌弄的跟个龟壳一样,管亥当即破口怒喝起来。
“回渠帅,我屯就我一个弓箭手,不过,渠帅放心,我一人,足以抵得上别屯一屯的弓箭手。”
‘龟壳’里飘出了陈削稚嫩却透着超乎常人自信的喊声。
“离得近了,再近些,再近些。”猫腰藏在盾牌里面,陈削二目圆睁,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那些飞速逼近的官军。
“好咧,哥们,该你上路了。”
管亥觉得好笑,刚要上前把陈削从龟壳里提溜出来,却突然发现,里面飞射出一支雕翎,直奔城楼下激射了出去,管亥忙低头往城下望去,一架最先接近的云梯,最前面的一个军卒,突然喉咙上多了一支利箭,身子当即噗通翻到在地上,抬云梯的军卒,全都跟着一阵混乱。
“下一个。”笑着打了个响指,陈削再次弯弓搭箭摆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