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藤甲兵刀剑难伤,既然华真兄弟三人在一旁‘示范’,他们自然没有让人失望,就算不用手抓,只是随便在地上踢上一脚,那飞溅起来的黄沙,都给藤甲兵喝一壶的。
没有人觉得自己卑鄙,因为,他们的少帅,年轻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干!
虽然兀突骨骂骂咧咧没完没了,但是,至少,他输了,战场之上,结果远比过程要重要的多,何况,当初陈削白手起家,靠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偷袭暗算’一步步壮大起来的。
而陈削的兵,又都是穷苦的百姓,虽然现在军纪比之前严明了不少,秩序也更加完备,但是,这种偷袭暗算的打法,却在军中,一直流传了下来,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因为陈削是义军之主,而大家又很崇拜他,陈削做的事情,大伙自然不觉得丢人。
“把人放了!”
抓住之后,很快,兀突骨就地就被释放了,以为当初说的很明白,要生擒无辜图三次,这才第二次,兀突骨气的嗷嗷直叫,嘴里不住的破口大骂,但是,输了就是输了,抄起狼牙棒,兀突骨转身就走,而且,即便碰上义军兵将,他也不会再继续出手。
因为,兀突骨虽然憨傻,但是,却生性耿直,现在,他仅仅是被释放的‘战俘’还有什么资格对义军出手。
要出手,至少也得等这场战斗结束后才行。
所以,接下来,潼关城外,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就算西川步兵被杀的鸡飞狗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可是,兀突骨却‘大摇大摆’的从一旁经过,他就像一个瞧热闹的旁观者一样,两不相帮,那些义军得知他刚刚被抓住,现在已经被释放了,大伙全都明白,也便不再理会他。
“兀突骨,兀突骨,还不过来帮忙?”张任深陷重围,被张辽逼的连连后退,步兵也被铁甲战车杀的死伤惨重,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拼命,可是,兀突骨却在一旁‘闲逛’,气的张任扯开嗓子冲他喊了一声。
兀突骨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回道“我刚刚才被他们抓住,现在是刚被释放的战俘,抱歉我不能出手。”
“你…”
张任气的钢牙咬的咯咯直响,这算什么,义军实在太卑鄙了,兀突骨这个夯货,也让张任气的险些吐血。
华真为什么这么快就把兀突骨给放了?因为,大家都很了解兀突骨的个性,何况,陈削指名道姓,非要招降此人,谁都知道,陈削跟兀突骨约定好了,第三次,才会真心投降。
何况,兀突骨这个人非常憨直,此人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绝不会反悔,就算放了他,他现在也不会再继续插手,而且,华真也动了坏心思,如此一来,诸葛亮这些人不气疯才怪。
西川兵将,身陷绝境,都在拼死突围,唯独兀突骨没事人一样四处溜达,可以想象,这些西川兵将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兴许,就连杀了兀突骨的心思都有了。
在华真看来,越是这样,日后越容易招降兀突骨,因为,西川那边,不对兀突骨起疑才怪。
至少,诸葛亮就非常不满,本来这次出兵,就没打算带兀突骨前来,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居然在一旁瞧热闹。
兀突骨想等着跟大伙一起离开,所以,就算被放了,他也没有离开战场,越是这样,越容易被人误解。
估计就算诸葛亮被人杀死,兀突骨也不会出手。
以前打仗,就算释放战俘,也都是等战斗结束才会这么做,挡住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华真提前把兀突骨给放了,现在西川兵还在遭遇无情的围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成群成片的兵卒倒在地上。
偏偏兀突骨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处之泰然,安然无恙,看起来悠闲的不得了,这些在死神的笼罩下垂死挣扎的西川兵将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投降…别杀我。”
“我也投降,饶命啊。”
本来就形势严峻,见兀突骨安然无恙,还被义军给就地释放,不少西川兵见势不妙,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刃跪地乞降。
陈削没时间理会他们,至少,谁跪在地上,义军暂时不会对他们出手。
庞德跟马超两人的对决,也打的热火朝天,马超虽然骁勇无双,之前击杀了不少义军兵将,可是,碰到大将庞德,马超顿时压力骤增,才过了几十个回合,他的肩头,就被庞德给劈中了一刀。
马超眉头紧皱,两道粗重的剑眉,几乎拧在了一起,冷峻的脸上,也浮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令明,想不到,你我会在战场上生死相斗。”
这一幕,马超做梦也没想过,以为,庞德之前就是他的部将,虽然庞德本领超群,刀法不俗,但是,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马超并不知道,两人也未曾真正的交过手,但是,这一次,两人却成了生死相搏的敌人。
庞德出手毫不留情,能把马超逼入苦战,可以想象,他的本领,绝不在马超之下。
之前,跟随马超东征西杀,那时候的庞德,不显山,不露水,甘愿做马超身边的一片绿叶,不争名,不图利,但是,现在,情况,截然不同,陈削待他不薄,刚刚陈削本想让庞德出战阻拦马超,最终还是选择了让周毅上阵,因为,陈削不让让庞德面对昔日的旧主,陈削担心庞德不忍出手,庞德心中羞愧难当,自愿主动请缨。
这一刻的庞德,心中虽然依旧有些挣扎和矛盾,但是,至少,他知道自己的立场是什么!
西川步兵,处境越发不妙,尤其是面对铁甲战车,更是毫无还手之力,战车所过之处,满地死尸,而且,没有一具是完整无缺的。
鲜血飞溅,战车轰鸣,西川步兵如坠地狱,死伤甚是惨烈,而几员西川的大将,也都被义军的将领给挡住了,战场上的情形,让诸葛亮的心,越发沉重,心里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