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珏的记忆里,沈年和他的交流一向是简单粗暴的。他们成年之后面临的时代,因为机甲的出现让耶路撒冷占据了优势,他们开始肆意挑衅联邦的权威。耶路撒冷不断的扩大自己的边界,冲突不断。耶路撒冷又惯常使用异兽和虫族来骚扰联邦,拉长战线使联邦自顾不暇。
蔡珏上辈子认为自己第一次见到沈年的时候,沈年还是第一军院的学生,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军功加身,是联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校。
沈年毕业的时候,他的去向被联邦多方势力所关注。很多人都认为沈年作为沈家家长沈彦认定的继承人,必然会加入自家的军团为其效力。再多也就是与沈家交好的那几个世家所属的军团。然而真到了那一天,所有的猜测都被事实反驳。沈年并没有进入任何一个世家掌控的军团,他选择了直属联邦政府的第六军团。
联邦第六军团,是七大军团里最弱势的,他直属联邦政府,内部的领导者多是出身平常的寻常子弟。世家子弟在这样的环境里,反而不利于以后的发展。但是沈年选择了他。沈战不做回应,沈彦倒是十分支持沈年的选择,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和孙子不对头搁在一处早晚要出事儿。
很多人都是保持一种看笑话的心态,看一个世家子弟,没了家族的庇护,在军政这样的路上是不是还能走得畅通无阻。
一年之后,从最基层的士兵开始做起的沈年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少将,打了所有看笑话的脸。而在这时,沈年的弟弟也就是跟他同父异母的方诺,进入了沈家主导的第三集团军。
两年之后沈年成为了帝国最年轻的上将,这一巴掌从看客的脸上打到了他爹沈战的脸上。从来没见过放着有本事的婚生子不宠,反而去提拔没能力的私生子的。
只有沈战自己心里清楚,他怕这个儿子。这个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就被打上了“活不了”的标签,他放弃了沈年,转而寻找了更加健康的母体希望为自己孕育一个健康的孩子,沈家的继承人不该是个病秧子。
但是沈彦却十分看好这个孙子,比对他这个儿子的期待更大。这是沈战噩梦的开始,在此后的岁月里,沈战作为一个父亲却疯狂的希望沈年就这么死了吧。可他却活了下来,并且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蔡珏就是在沈年变成上将的时候第二次见到了他。蔡珏执行潜伏任务遇到叛徒被耶路撒冷捉住,沈年组织了那次的救援行动,并亲自把他从耶路撒冷的监/禁室里带了出来。蔡珏以为自己是从那时候开始爱上沈年的。
后来他甚至都忘了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就上了床,再后来他知道了沈年心里有喜欢的人,他和所有旁观者一样认为那个人是连濯衣。
在蔡珏的认知里沈年是冷漠无情的,他们之间最强烈的色彩也就是那一朵朵被沈年送来的蓝色花朵。
原来那朵花叫恩典,是天赐的宝贝,和他一样。
眼前浮现的回忆,在唇齿交融中慢慢升温成,浓浓的□□
豆芽到连濯衣的实验室时,作为主人的连濯衣已恭候多时。因为研究需要,连濯衣一入学就像学校申请了实验室,学校批了他一栋老实验室,设备条件都不好,连濯衣也没嫌弃,打电话给家里报备了一下,斯图尔特家族就动用关系非常效率的为连濯衣将这栋几近废弃的实验室焕然一新。
为了隔绝蔡珏信息素的传播,豆芽一到,连濯衣就打开了空间防护罩。沈年抱着蔡珏下来的时候,连濯衣皱了皱眉头。
“经我估算,”连濯衣笑着推了推眼镜,“珏珏今天的信息素,足够让整个学校的a,o甚至b都进入发情期。“
沈年没说话瞥了连濯衣一眼。
“别看我,我是第四性别。上楼右转第二个房间,记得关好门。”
连濯衣说完就转身会自己的实验室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活儿。
蔡珏的脸贴着沈年的胸膛,蹭了蹭,沈年低头看了他一眼便大步向二楼走去。
沈年有点疑惑连濯衣的实验室为什么会有个专门为发情中的ao准备的隔离室。床很大,床上的用品还有着臭氧的味道。
沈年把蔡珏放到床上,蔡珏陷进柔软的床铺□□/了一声。
蔡珏的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清明了,整个人像只喝醉的刺猬,把刺儿都藏到了身后露出柔软的肚皮。眼神迷茫,眼睛却是带着小动物那种湿漉漉的明亮。
蔡珏衬衫的在难耐中被自己扯开了一半。沈年的手指刚碰到他剩下的扣子,蔡珏就捉住了他的手。
“手脏,”蔡珏尾音上扬着吐出两个字,声线带着微微颤抖。
沈年相信蔡珏现在是真的迷糊了。他把蔡珏的手捉到嘴边亲了亲。
“好,我去洗。”
从二十岁到二十二岁的两年,沈年每次发情都是靠抑制剂度过。这一天他等得实在太久,可他期待却也不着急。
沈年去卫生间打开花洒,水流划过他的皮肤,带走汗液和尘灰,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蔡珏信息素的味道。蔡珏小声的□□声透过水声传进到他的耳里,达到他的心里。沈年很享受这样的状态,让他有一种非常非常大的满足感,像是一颗心悬着悬着终于要安全落地了。
沈年关上了花洒,披着提前准备好的浴衣,走了出去。
床上的蔡珏,已经在等待沈年的时间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扯开了自己衬衫剩下的扣子,一只手抚弄着胸前的红樱,一只手安慰着不满的小蔡珏。
沈年笑了一声,走过去压上了蔡珏。
蔡珏张开半合的眼睛,抬眼看清是沈年之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臂搭着沈年的肩将它勾到自己面前。沈年毫不犹豫的跟他接吻,沈年吻过蔡珏的唇齿下巴,喉结与锁骨,在红樱处留恋了稍许,又继续向下,舌尖挑逗过蔡珏的肚脐,最后含住了小蔡珏。
沈年含住小蔡珏的瞬间,蔡珏惊呼了一声,食指□□沈年湿漉漉的头发里。脊背和修长的脖颈画出好看的弧线,脚趾紧张的蜷曲着。
沈年技巧纯熟地安慰着小蔡珏,在沈年第一次发情过后,蔡珏就给准备了很多资料。沈年还记得他红着脸让自己好好学学未来有用的样子。沈年确实有很认真的学习了,这是他第一次实战,成绩似乎不错。
蔡珏舒服的□□着,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沈年直起身,用手指抹掉嘴边白色的液体。
蔡珏看着沈年傻笑,他坐起来勾住沈年的脖子。
“哥,”蔡珏舔了舔沈年的嘴唇,“你把我吃掉了。”
而后是一场漫长的撕磨,蔡珏每一个细胞都在沈年那里得到了满足。结合的瞬间,两个彼此吸引的灵魂终于融合在了一起,灵与肉的相互抚慰,在没有什么话语,赤子般的遵循本能攀上欢愉的极致。
蔡珏不知为何,自己打开记忆枷锁所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他和沈年的第一次结合。隔离室的落地窗外,太阳的起落是他们唯一计算时间的方式。在最后两个人如同交颈的鸟儿,在快/感的巅峰咬破了彼此的腺体,完成了标记。
a与o的标记有很多种形式,但是大部分的标记形式都是将强势的a群体的利益放在首位。只有这样的交颈标记,才是a和o之间完全平等的。这样的标记方式,会将两个人的生命联系起来。从此两人的情感冲动只能由彼此安抚,如果有一方意外死亡,另一方也会变得暴躁偏执抑郁孤僻,不出三年便会因器官衰竭死亡。
蔡珏又记得自己那日从沈年怀里醒来对沈年说的第一句话。
“你带套了么,我可不想那么早就生孩子。”
沈年亲了亲他的鬓角告诉他,“放心。”
蔡珏看着自己捡回来的第一份记忆,泪流满面。
他一直以为沈年不爱他,他一直在恨沈年只愿意用不公平的标记方法安抚自己,他死得那刻想的还是这下他死了,沈年该高兴自己终于丢掉了一个包袱了吧。
原来真相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在那些他所遗忘的岁月里,在阴谋人心尚未侵袭青春少年的日子,在宇宙暗涌历史洪流都与他无关的年华里,他们早已交颈相拥,成为了彼此的命啊。
“原来我是沈年的命啊。”
蔡珏又想起,上辈子最后,那场爆炸燃起的滔天大火里,沈年站在豆芽肩头向他伸出手,而他却解脱似的跟他道别跳入火海之中。
沈年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蔡珏突然想不起来,他把恩典插在自己床头的花瓶里又是什么表情,蔡珏更加想不起来。
蔡珏才发现并不是想不起来,而是他从来都没有去看过,他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沈年不爱他,以为自己一把真心都喂了畜生。
可是现在,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和沈年终究是谁的错。
是谁?
……
头又开始疼起来,记忆打开了他的第二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