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看了看她的朋友,她能体会那种心境,她能感到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最漂亮、最善良、最纯真的女孩!
呼哧--,列车进站了。沈阳是一个交通要道,每列火车经过沈阳北站都要停留几分钟。
候车室里的喇叭再次响了起来:旅客们,经过沈阳北,终点在福州的KXXXX次列车已驶进车站,列车在本站停留十七分钟,请还没有上车的旅客抓紧时间。
拥挤的候车室里嘈杂声一片,此时旅客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6号剪票口。那里已经空出一条通道,乘本次列车的旅客们已经在火车进站前十五分钟内剪票进入站内了,不过每趟车出发前总会有几个乘客踩着时间赶来。
这次也不例外,通道里跑进几个小伙子,后面还有一位面貌清秀的姑娘,齐耳的短发,高高的个子。她穿着一身浅色的休闲装,一只手挎着包,另一只手不停地在额头上擦着汗。与其说她擦汗,不如说用一只手挡住脸,一个大家闺秀一样的女子被周围那么多人注目难免有些难为情。
她终于跑进了站台,乘务员正在检查车门,不时向火车下面望一下。乘务员见她过来,连忙向她招手,当她跑近的时候就一伸手就把她拉了上来。
“这么晚才到,不怕误车吗?乘务员略带着责备的语气。”
“对不起,对不起。女子说话时简直喘不过气来。”
“这时忽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不要责怪她,是我临时把她叫来的,要换车,所以要赶时间。”
“乘务员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个身材显得娇小的女孩,一双大眼睛很可人。”
“车厢里,两侧都是座位,中间的一条通道显得很窄,仅供一个人通过,她们一前一后,慢慢向前走,边走边向两边瞧着。待火车启动时,她们刚好找到位置坐下来。”
“小玲,为什么这么急把我叫来和你一起乘列车?我得到你的消息坐车到沈阳,再换乘这列火车,真是急坏了,也累坏了!”
“知道了--珊珊。”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叫我来。李珊珊向任小玲衣袖上看了看,瞧你的衣服,上面都是褶皱,你乘了多久列车了?”
“没多久,就是从天津到这里,然后再倒车。”任小玲小声地说。
“你也倒车?李珊珊顿了一下,微微回头向周围看了看,然后轻轻地说,你在列车上做什么?”
“我就知道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座位,只是刚才空出了而已,我们的座位在下一节车厢。”
“说罢,任小玲站起身,拉住李珊珊的一只手。走进后一节车厢的时候,任小玲放慢了脚步,没走出多远,她就和李珊珊一起坐在一张面向车头的双人座位里。任小玲坐在里面靠窗户的位置,她并不作声,像其他旅客一样,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总要先沉默一阵。李珊珊坐在外侧的座位里也不作声,她和她的同伴总是心有灵犀。”
“在她们对面和她们隔着一张小桌的座位里坐着两个人,里侧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头发蓬乱,暗红的脸色说明他是一个户外工作者,常年饱受风吹日晒。这男人从一上车里就用一只手垫在头的一侧,靠在车窗旁边,闭目养神,似乎他已经饱经旅途的劳顿。外侧是个看起来还在读书年龄的小姑娘,她穿着一件白色休闲上衣,留着齐眉的头帘,这是这几年流行的发型。这个小姑娘也不说话,整个车厢里都很少有人说话,可能火车刚一启动的时候车厢里总会陷入一阵沉静吧。”
“很快,列车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在下一站停了下来。车厢里几乎没有人下车,任小玲向窗外望了望,又看了看她对面的两个人。她对面的男人渐渐睁开了眼睛,把手从头的侧面拿了下来,坐正了位置。她对面的女孩终于搭讪道:你们到哪里呀?她说起话来面带微笑。”
“我们去福州。任小玲干脆地答道,你们去哪?”
“我去南昌,江西南昌。”对面的女孩答道。
“我也去南昌。”中年男人答道。
“这么说你们不是一起的。任小玲又看了看李珊珊,说道,我们是一起的。”
“福州,是终点吧?那要多长时间呢?对面的女孩问道。”
“还要三十六小时吧。”
“那时间可真长啊,我要坐二十四小时,都觉得够长了。现在是晚上,明天晚上我就到目的地了。”
“她们简单聊了一会,任小玲把脸转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车窗外间或能看到几家工厂的大烟筒,几座高高矗立的住宅楼,还有就是稀稀点点的路灯。任小玲不禁打了一个哈欠,她这才想到李珊珊,她把头转回来,看到李珊珊满脸倦意的样子。”
“长夜漫漫,何况是在列车里。不知又过了几站,任小玲强打精神,她的一双大眼睛已经不那么明亮,她的辫子散在一侧的肩上,在她的另一只肩上,李珊珊已经靠在那里睡着了。任小玲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他们一个靠在窗户旁边,一个趴在桌子上,都睡着了。任小玲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还像刚上车时候一样放在上面的架子上。尽管是在午夜,车厢里还是有些青年男人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但是任小玲却觉得自己的眼皮在一点一点地向下搭,可能是她太累了。”
“列车到达天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凌晨2点半左右,任小玲有意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天津车站是一个很整洁的车站,在这一站有很多旅客下了车,也有很多旅客从这里上车。旅客们上上下下影响到了车厢里的人,很多人象征性的坐了起来,揉揉脸,看看表。等列车再次启动的时候,原来车里的人依旧进入并不踏实的梦乡,只是刚刚上车的人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凉气。”
任小玲拍了拍身旁一直没有睡醒的李珊珊,珊珊,不要这样睡嘛,在火车里不要睡得这样实。
李珊珊坐直身体,“这是到了哪里,小玲?”
“到天津了,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你一睡就是五个小时,只是苦了我的肩膀。”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李珊珊揉了揉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