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上的人,正是伏十本人,而且是他二十岁时候的样子,因为右下角有一个可爱的备注,绯颜15岁,伏十20岁。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一箭穿心的符号。
伏十看到这样一句话,不由得笑了出来,那个时候,她就认识自己了吗?为什么自己对她没有一点印象?
20岁,正是自己在伏家备受煎熬的几年中最难熬的一年,父亲不喜欢自己,母亲处处拿自己做工具,可以说伏家是没有一个人支持自己的。
想到20岁,他的心口总是有隐隐的疼痛。如果那一天自己在谢家的酒会上,没有成功的逼走华一逞,他想,现在处心积虑想回到伏家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他没有告诉凌绯颜自己发现了那副画,而是悄悄的关上门出去了。
而凌绯颜也没有告诉他,那间所谓的杂货间里,堆满了伏十的画像,从他20岁到26岁的都有,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凌绯颜都会把自己在这里关一整天,画一幅伏十的画像。
就连伏十在报纸上,电视上,杂志上,网上的照片,凌绯颜几乎都会画下来。
可以说,把那间杂货间整理出来,凌绯颜可以开一个小画展,一个关于伏十的小画展。
看到伏十出来,凌绯颜瞄了他一眼,又低头忙自己的,甚是担忧的问他,“里面很乱吗?”
“没有,只是不习惯呆在那种阴暗的地方。”伏十的眼睛不停地转着,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凌绯颜抬眸看他,阴暗吗?她从来没有觉得过,相反那里对她来说是她最好的疗伤地点。
“我来帮你?”他问她,因为他着实不懂她的绘画规矩,所以问她,尊重她,也是对艺术存着的一份敬畏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的画要是在欧洲的第一站能收到良好的反应,我会跟着那家画廊去全国巡展。”
凌绯颜低着头,她多么希望伏十能挽留她一下,又或者是问一问她的想法。那么,她就会留下。
可是,没有,伏十久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或者说他懂凌绯颜的心思,但他不想理会。
安静了半天,伏十率先打破尴尬,“凌绯颜,你有个好哥哥。”
凌绯颜不解的看向他。
“谢如深。”伏十明说了,还四下看了看这个画室。
“哥哥?我是一个不被谢家承认的养女,而他,是不被我承认的哥哥。”凌绯颜想,他是觉得自己的画室被谢如深布置的很好。
凌绯颜虽然对谢如深心底有一份感激,可是见到伏十,那份感激通通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对谢家那个地方的厌恶。
她,该谢谢伏十带她彻底的远离了那个地方,那个没有温暖的谢家。那是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忆的地方
“伏十,谢谢你。”
面对她莫名其妙的感谢,伏十根本不拒绝,“没关系,说到底我们是各取所需,你需要我给你一个名分呆在我身边,我给你了。而我,怕你说出我的秘密,也需要你手里的股份来抱住伏家的半壁江山。所以,我们俩个不需要互相说谢谢,我们应该是合作伙伴才对,我们都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