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穿过被黑暗尽情笼罩的乌漆漆进深。柔黛目色一顿。徐徐做了个吐纳:“这熏香太腻。跟那冷雨一样让人烦躁。”有些愤然的一拂袖。又不像是在跟熏香生气。
内侍不知该如何做。
跟在王身边不远的宇坤低声命令:“去换成茉莉香。”
“哎。”内官忙不迭应了。不敢迟疑。忙去把香换好燃起。复又识眼色的作礼退下。
清雅的茉莉幽香猝然飘转。嗅入鼻息里。带着安神的魔力。
柔黛借势把纷乱心绪平复些许。却不去看宇坤。自顾自落座在临窗一处绣墩。隔过轩窗去赏那斑斓夜雨。
“陛下……”宇坤凑近几步敛襟行礼。心知需要自己打破沉默。女生文学毕竟是自己的错。
“什么。”还好柔黛似乎不再打算给他过多尴尬。淡淡问了一句。目光沒动。
“臣……”宇坤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以死谢罪的话他早在殿外就说了尽。时今还是这一套未免太拖沓。且柔黛可能不太爱听。
几丝冷雨顺窗棱缝隙斜筛进來。冰凉的感触浇灭了燥热心情。在冷雨的浸渍下。柔黛那些烦躁纠结退去不少:“宇坤呐……”他终于转过脸來把目光落在他情人身上。修长素指揉搓着两边太阳穴。目色沒有哀伤或恼怒。只剩下太多疲惫与憔悴。“孤王不想再怨怪你。但是时今。我要你一句承诺。”
隔着夜光水汽。宇坤抬睑。。素白无血气的面色看上去不会比柔黛好多少:“什么。”
柔黛放下了搭在侧额的手指。端正姿态直对向宇坤。一字一句:“孤王要你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跟王后见面。”不容置疑、威慑里掺着霸气。又似乎含些渴望、还有隐隐祈求。
该是意料之中的要求吧……宇坤抿唇。鼻息长长吁出口气:“臣自知罪该万死。自然不敢再有所逾越。”掀袍一跪。颔首顿声。“臣发誓。自此之后再也不会违背陛下的意志。做出有悖陛下隆德之事。若有违背。甘将一身血肉凌迟偿还。肉身挫骨。”
宇坤这番似誓又似保障的言语咬的坚定不移、还发着一股暗狠。可见是真心悔愧了。
。怎么可能沒有一星半点悔愧之意呢。兴许他当真只是被一时的欺骗了自身。只是被一时的欲罢不能而蒙蔽了双眼和心魂吧。
念及此。柔黛在心里迂迂回回落下一叹。停顿须臾。起身扶起宇坤。又在半起未起的时候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是该死。”犀齿咬紧。瑟瑟的一句。
宇坤倏然苦笑:“对。我也知道我该死……”抬目与柔黛对视一处。语气因疲惫之故很轻。面色动容。“我就是死一千次。也难消陛下心头之恨。”
“呵。”柔黛敛了一下软眸。嗤声笑开。一扬眉。亦轻。“对……”略顿。又将语气恢复如常。“不过在死之前。还不赶紧去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女生文学”宇坤一愣。突忽的温柔促使他难以适应。
柔黛浅浅一叹。到底还是对他狠不下心。从來都狠不下心……他把头迎凑近宇坤耳边。扬起乌青的睫徐徐一声:“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魔障。”
暧昧已经露骨。干戈至此为止已经化为玉帛一道。
话句撩拨的心下缱绻。宇坤整个心房都在这一瞬间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栀子花……是。自己已经极累了。不说还不觉。听他一说才感觉周身骨骼都在打瑟。再多跪一会儿他不保证这个身子会不会散架。
柔黛在这时已把宇坤拉扯起來。迎那半隐半显几缕月华清冷。两道黛眉皱了一下。又重新舒展开。女生文学
。
沐浴之后再躺下來。身与心似乎都得到了完美的释放。
空气里甜腻逼人的麝香被换成了茉莉。这样淡淡的清雅闻起來更是怡神醒脑。
宇坤转了个身。从腰侧搂抱住正在假寐的柔黛。
心知柔黛并无睡意。干脆顺着额头一路落下一串长吻。追捉到他软糯甜美的唇畔香时。才稍微停顿了一下。借着又吻上去。
并不灼热。这个吻蜻蜓点水。却极撩拨。痒痒的。
柔黛心里一悸。慌乱间“嗯”了一声。心知装不下去。也就睁开眼睛转顾到宇坤这边儿來:“别碰我。我正生气呢……”小女儿闹小脾气的狡黠模样。女生文学
这样的小模样逗乐了宇坤:“臣偏要碰。”环在他腰肢的臂膀猛地一收紧。凝起目光专注的盯着柔黛细细的看。
这样热烈专注的目光看得柔黛心里一阵沒由发慌。“做弄。”心底一叹。抿抿嘴唇徐一“唉”声:“好吧。我原谅你了。”他红唇魅惑。微微向上一嘟。若水润的艳红宝石。魅惑而使人渴望。
是。王是原谅了他。或者说……从來就沒有真正的恨过他。
真真是孽障呵。
宇坤苦笑了一下。在心里。
沐浴之后的舒适与渐次升温的身体。有些摧垮他的意志:“谢……。”他把头凑在柔黛胸口缓缓一摩擦。暧昧叠生。
“宇坤……”柔黛一把抱住爱人柔软的脖颈。轻抬。与他一段小腿相互纠缠。“你。等下温柔一些。”被迅速带起。嘤咛依稀成阵。在这寂寞蚀骨的漆黑永夜里。爱及簇簇野草一般深滋漫长几欲成疯。
一层底袍尽解。流蜜精华被爱情灌溉滋养的如是热烈。
“当然……”音色柔和的可以化出水來。宇坤目光温柔炽热。在吻上柔黛贯连整个香肩的一道纤长锁骨时。抬腿把那半搭帘幕向下一勾。
薄薄的轻纱在穿堂风的吹拂中翻飞飘转。半掩住这其里一方旖旎妩媚、刻骨缠绵。
清欢刹那。。只在云烟处……
。
“啧……”清远瘪嘴。再一次被这淅沥夜雨搅扰的由静坐中醒來。
他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从不曾这般厌烦过一种天气。好端端的。这雨下的噼里啪啦真闷杀个人的。
却也无奈。毕竟他不是龙王。更左右不了天象。
才想踱几步活动一下身子。又于凭空兀地起了一阵急促叩门声。
对于夜半敲门这种事儿。清远已经习惯了。他把这一条归类于东辽帝宫的独有特色。着实难得。
故而叹了口气。忙不迭赶去开门。不想……竟是幻兮。
在见到幻兮的这一瞬间。清远又惊又喜。。不过还是让他蓦地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强烈满足感。
待这激动缓缓消失。他适才发现幻兮面目混沌支离。虽夜雨无星。仍可清清楚楚的窥察到她眼角眉梢笼着哀意。
“王后娘娘……”才回了神。清远嗫嚅一句后忙一侧身把幻兮迎进來。“外面雨太大。快快进來快进來。”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他在心里嘀咕。
冒雨出门。可见她是遇到了什么应付不來的事情吧。
幻兮沒有迟疑。蹙着眉头急忙闪身进了门。
屋内烛火溶溶。清远这才又看清幻兮只着一身便服。可见她此次深夜冒雨前來。当真有着诸多秘密心事。不然不会这样怕人介怀。
“小道长……”。素面带雨的幻兮才一稳住身子。便拉起清远袖口忙不地吐言。“本宫想來找你诉诉心中哀肠。”一稳神又道。“总都督不肯帮我。我所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了。”
一道闪电簌簌打下。耀出幻兮一张绝美无双的面孔惨白若纸。
清远一震。虽尚不能解过其意。但说不出的慰藉之感迅速胀满了一颗心房。
“陛下。”幻兮顿了几顿。似乎心绪很难有一个持平。几经嗫嚅后。抬眸款款对清远一迎。颔首低声。似从牙关里挤出來的。“陛下明儿晚上要临幸我……”
“啊。”清远下意识噤声。先前那股慰藉还在。却又被浮上來的错愕感稀释了一些去。
陛下临幸王后。告诉他……是要做什么。
。
“权且这样。”清远抬了下眼。语气颇显老成。“明晚黄昏之时。赶在陛下去往娘娘寝宫之前。我去找陛下喝酒。”略略忖度。又道。“我把他灌醉。这样他就沒有办法临幸娘娘了。”
方才幻兮一番言语。清远心下明白了去脉來龙。宇坤不愿再与幻兮有牵扯。不肯帮忙。她是情急之下才找到了自己……权且抛开对总都督的愤慨不说。当务之急是先帮幻兮守住身子。一位清白女子。自是从一而终……既是幻兮抱定的信念。那便是自己欣赏和珍视的地方。
“灌醉。”幻兮眨了眨微肿未消的狭眸。软语带媚。“你有这个把握么。”
“有也得有沒有也得有……”清远自语。转而又安慰道。“我有修为傍身。比常人多撑一时三刻该不是大问題。”说实话他也并不确定。这话也是估量罢了。
不过想來兴许也是。幻兮双眉一展又一蹙。“那陛下酒醒后还要我侍寝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清远回答的干脆。
“什么办法。”
“嗯……”在幻兮的追问之下。清远还是沒了话。只好搪塞。“我这不是还要想嘛……”抬手摸摸后脑勺。又放下來。“总之也只有能捱一时是一时了。”
闻言如此。幻兮终免不得垂了眸子徐徐一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怕。”清远十分胸有成竹的摆手打断。“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我又是不属于东辽的云游道人。就算陛下拆穿我们。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格我们性命。”这一点他确实笃定。至少他与幻兮的性命是无忧的了。那在这之上又何妨放手一搏。兴许上天就是要眷顾他们。那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情屡屡应验也未可知呢。
便在这时。又听幻兮冷不防幽幽一句徐音飘转:“明的不好。那暗的呢……”
只此一句。无端就引出了清远一番郁郁心事。蓦地回想起晏阳之事。他心中只剩酸涩。
不知从何时起。这件事已成为了他心底里的一道魔障。先前不懂。可自那后。但凡关乎于君王权谋。他半点都不愿再去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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