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属于郡国的属官,位仅次于郡丞,与郡丞俸禄相同,都是六百石。高云就任下邳太守后精简属官,其中俸两千石的国相一职去掉了。由郡丞代其职,所以孙斌是任郡丞佩相印。
高云封赵宇为长史,这可以说是十分的器重了,这也是赵宇没想到的,心里对高云极为感恩。
封罢赵宇,高云又对赵婴说道:“下邳城北三十里许有一山,名叫‘佃山’,山上有一伙贼寇,为首者名叫图安,手下有一领兵大将,名叫多里扎,拥众有两千余人。前任太守数次进剿均无功而返。本公意欲进军剿除,无奈军中战将都已领兵外出,无人可遣。我初来此处之时,便听郡内旧吏说鸠山赵婴骁勇善战,铁脊长枪人莫能近,今欲使足下领兵讨伐‘佃山’,须用多少人马可以成功?”
赵婴一听这话,知道高云是让他先立战功,然后才好量才委用,赶紧一抱拳,说道:“回禀主公,五百人马足矣!”
“本公知元殊骁勇,然‘佃山’贼众两千有余,那图安、多里扎也是惯战之将,不可轻敌啊”。
赵婴生怕高云信不过他,赶紧说道:“愿立军令状,如若不胜,便请主公纳下赵婴之首!”
高云略一思量,说道:“既是元殊成竹在胸,本公便依你之意,命你带鸠山原寨五百人马前往征讨。无须立军令状,能胜则胜,如不能胜也不必勉强,性命要紧。你且下去准备,明日一早便行”。
赵婴建功心切,生怕高云不让他去,说道:“主公,今日午时未到,属下请即刻出兵,天黑之前,便可奏凯还营!”
高云知道赵婴立功心切,手下有这份斗志是好事,高云也就不再阻拦,说道:“如此也好,元殊切记小心在意,不可轻敌。本公在此等你凯旋而归”。
“得令!末将拜别主公!”赵婴斗志满满,拜辞而去。
高云又对身边传令兵道:“你速去‘督运营’,叫牛雄、马志二位将军前来听调”。
“是!”传令兵跑步下堂而去。
不多时,牛雄、马志一齐来到,向高云行礼:“末将拜见主公!”
“不必多礼”,高云一摆手,让二人起来,又说道:“方才老将赵婴只领五百人马前去剿灭‘佃山’贼寇,本公恐他轻敌有失。你二人速引一千人马,前去接应。如赵婴得胜,你二人不必出战;如其战败,你二人可急出救援”。
“得令!”牛雄、马志接令下堂,自领兵马去接应赵婴。
赵宇站起身来,向高云拱手谢道:“主公如此周全,属下代叔父拜谢主公厚恩”。
高云一笑,说道:“文奎不必如此多礼,‘虎威军’每一个人在我高云眼里都很重要,本公自然要尽力周全。你叔侄虽然刚刚加入,但在我心里绝没有远近之分,‘虎威军’全体上下亲如一家,你叔侄今后也不必太过拘谨。如今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赵宇忙应道:“但凭主公吩咐”。
“呵呵,我刚说过,‘虎威军’上下亲如一家,你不必如此拘谨,坐下说话”。
“这……属下遵命”,赵宇显然没有这样的习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恐怕要融入‘虎威军’这样舒适的生活也要适应一段时间。
“恩,这就对了”,高云摇头一笑,又说道:“除却‘佃山’一处,下邳辖内尚有大小六处草寇,‘梓条山’离我最近,其贼众又多,本公意先定此处,以震慑其余各处贼心,或能使其不战而降。你即书写招安文状,使人送往‘梓条山’去,看其行动如何”。
赵宇听说高云要招安‘梓条山’贼寇,面露难色,说道:“主公,属下斗胆,以为主公此举不妥”。
“噢!?如何不妥?文奎但讲无妨”。
“是,据属下所知‘梓条山’贼魁卞福、马原、何大昆皆是罪大恶极之人,其手下众寇也都是残暴之徒,多年来欺压百姓、滥杀无辜,民怨极大。属下以为若将其收入我军,恐污我军声誉,亦或失却此处民望,请主公三思”。
“嗯,说的很对”,高云笑着点点头,又道:“所以我让你先写招安文状给他们啊”。
“这……”,赵宇满脸迷茫,不解道:“属下愚钝,祈主公明示”。
“呵呵,你细想一下,如何能让其余各处贼寇不战而降?”
赵宇略一思索,回道:“当树我军之威,使其各自恐惧,自然不战而降”。
“对!正是如此,所以我让你去办这件事,第一,你的招安文状要让那卞福看后不但不会归降,反而暴跳如雷,最好是四处叫嚣,誓与我军为敌;第二,你要散出消息,让其余各处贼寇皆知我军下书招安‘梓条山’之事。你可明白?”
赵宇这才恍然大悟,忙道:“主公英明!属下即刻去办”。
其实高云早知道这‘梓条山’臭名昭著,根本没想招安他们,之所以要先下招安书给他们,其实是想借这机会震慑一下其他贼寇而已。
过不两个时辰,赵宇便将招安文状起草完毕,再到郡衙,请高云过目。
高云看罢,赞道:“文奎真知吾心意也,如此甚好,那卞福看后少不得气个半死。只是一节,切记叮嘱送信之人,防范卞福加害”。
“主公放心,属下定妥善安排”。
“恩,很好”,高云点点头,说道:“即刻派人送去”。
“是!”赵宇接过文书,刚要转身去安排,就听堂外脚步声响。
赵婴身着甲胄,倒提铁枪,手挽两颗人头,昂首阔步,径上堂来。
来到堂上,一撩袍甲,单膝跪倒,冲高云复命道:“赵婴剿灭‘佃山’贼寇,特来向主公交令!”
“好!”高云一按桌子,起身走下官案,扶起赵婴,说道:“元殊果然骁勇!来人!上酒!”
左右端上酒来,高云亲自给赵婴斟上,赵婴接过,一饮而尽,拱手道:“谢主公赐酒!”
“不必多礼,元殊快坐,且跟本公说说,究竟是如何得胜”。
“是!”赵婴坐到一旁,说道:“末将奉命带人马前至山下,那图安便带举寨贼众来迎。末将唤其归降,那厮不肯,使多里扎出战,被某一合斩之。图安大怒,亲自出阵,与某战十余何,亦被某挑落马下。余众皆溃,降者六百余人,见在城外,侯主公发落!”
高云欣慰的点点头,笑道:“元殊真勇将也,本公即封你破贼校尉,受六品俸禄,帐前听用!”
“谢主公器重!”赵婴跪地谢恩。
高云扶起赵婴,笑道:“元殊不必多礼,鞍马劳顿,且先去稍事歇息。今晚本公设宴,为你庆功”。
赵婴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谢道:“多谢主公厚爱!赵婴誓死追随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元殊言重了,先去稍稍歇息一下吧”。
“是!末将告退!”赵婴辞别高云,转身下堂。
当夜,高云在郡衙大摆宴席,为赵婴以及参战将士庆功,府衙上下一片欢腾。这些鸠山降兵见高云对他们这样恩重,也更坚定了为‘虎威’而战的信念。
赵宇受了高云嘱托,生怕有疏漏,又把招安文状加以修缮,第二天才派人送去。
‘梓条山’贼首名叫卞福,手下两员头领,分别叫马原、何大昆,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坏事做尽,百姓恨之入骨。
卞福大字不识一个,接到招安书也不会看,便让他那粗通文墨的师爷宣读。
那师爷捋捋山羊须,念道:“虎威中郎将戒告尔等‘梓条山’贼寇,命尔等于后日正午之前皆到下邳城外拜首纳降,本公便饶尔等不死。如有迟疑,本公定发军征剿,大军到时,叫尔等鸡犬不留……”。
卞福听完,果真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高云小儿!欺人太甚!下书之人何在!?”
手下喽啰吓得哆哆嗦嗦,回报道:“下…下书之人…已经走了”。
“混账!快去给我抓回来!将他碎尸万段!”
“是!”众喽啰呼呼啦啦全跑了出去。
赵宇早料到这一节,不但派的是快马,还特意叮嘱那下书的士兵,叫他把书信交给守门喽啰,之后便火速返回。
这些贼兵追了半晌,哪里能追得上,只好回去禀报。
卞福残暴成性,此时又气急败坏,拔出佩刀,随手就捅死一名喽啰,把其余众人吓得汗流浃背,大气儿也不敢出。
正如高云所愿,那卞福本身就是个草莽匹夫,心胸狭窄,果然到处宣扬,称绝不归降,还要与高云誓不两立。
这倒省了赵宇的功夫,不用再派人去散播消息了,第二天其他各处草寇都知道高云对‘梓条山’下书招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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