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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寿宴余波(1 / 1)

燕韶的死,是天隆帝预想了很多年的事。

但这件事情,天隆帝暂时不打算公开。

朝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私心里还是想着他那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皇兄,他要借机把这些人钓一钓出来,看看都还有谁,身在曹营心在汉。

天隆帝不动声色,仍然继续寿宴,只是难免有一些心明眼亮之人,从皇帝的细微神态之中,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比起早上的时候要好得太多。

天隆帝和阴韧,君臣相知,背后怎么相互捅刀,那另说,至少眼下刚刚联手做了一件大事,彼此互相看着也很是顺眼。

如果不是锦华公主的消息恰是时候地传回来,天隆帝的好心情,也许会一直维持到最后。

锦华公主本来就嫁得不甘不愿。从去了戎国开始,更是心里怀着不甘。她倒是个知道大体的。知道自己是和亲的公主,应该为父皇分忧,为自己的家乡尽到作为公主的义务。

但偏偏有人匿名给她送了一封书信,告诉了她天隆帝有意二征戎国的打算。知道并验证了这个消息的锦华公主,哪里还愿意委屈自己,服侍戎王。

戎王寄来国书,以退为进地自责自己如何如何没有足够善待锦华,以致于锦华思乡过甚,竟然私自逃跑。

眼下,据说就连戎王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戎王选择把国书送来的时机也很是巧妙,正是天隆帝四十大寿的这一天。御座之下,还有许多来自附属国的使臣在那里看着。

天隆帝被送了这么一份礼物,又怎么能高兴。

戎国的使臣像是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来使根本就是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似的,还在那儿说着风凉话极尽挑衅。戎国是大商心腹之患,天隆帝心心念念就是踏平了它。可惜戎国虽小,却有地利优势,易守难攻。

底下距离得近的宾客,也都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刚刚还一派热闹的席位上,立刻以天隆帝为中心,方圆一丈以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阴韧拿捏着一杯美酒自斟自饮的,像是没有听见戎国使臣大胆的话。似乎对于对方会说出这些话来并不怎么惊奇。

和亲的公主居然逃回故国,这是天大的丢脸。戎国人像是找到借口与大商讨要好处似的,态度嚣张。此事说大了,是天朝不讲信用。

林茜檀坐得远,几乎听不见什么,耳朵边上是赴宴的其他小姐说话聊天的声音。王元昭倒是坐得近,林茜檀心想应该可以问问他。

王元昭的确从头把跟前的对话听了个全,席间众人的神色也都进了他的眼睛。

有些事,书本上看到或是老师教他,都不如他自己亲自实践应用。老师说的不错,这人和人之间暗流汹涌果然很是有趣。

不像在那个小渔村里,人人质朴单纯,就是声称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赖大麻子,其实也只是本质不坏的人。

齐家公子见他走神,催他饮酒,他闻言一笑,满杯饮尽,因为仰起而露出的脖颈上精细的纹理,比例匀称,线条优美。

这是大少年勤于锻炼肌体的完美证明。

林茜檀无意看他看得有一点入神,同样也是被旁边过来的人唤醒了回来。这样的场合,相见的都是熟人。林茜檀转头一看,是顾家的那一位。

大家都是天子近臣家的女儿,彼此天然亲昵。顾晴萱把她拉起来,走到一边偏僻角落单独说话。不一会儿,魏嘉音也找了过来。

魏嘉音当然也看见王元昭。平心而论,王元昭的外貌的确吸引她。但她不喜欢对方玩世不恭的神态,总觉得不正经。

寿宴其实已然接近尾声。天边的太阳也渐渐往西边沉了过去。锦华公主的事毕竟算是大新闻,不用林茜檀刻意打听也自己跑进去她耳朵里。和亲公主逃跑,可的确算得上是新鲜,林茜檀笑了。

这件事,似乎不应该发生得这么早。

别看戎国人这时候一副“很受伤”的模样,实际上恐怕戎王本人也不会希望有一个来自天朝上国的尊贵女人作为他的王后待在身边监视他。锦华逃走,他应该……也会很乐见其成。

魏嘉音跟她笑:“换了我是戎王,说不定还会故意装傻充楞,偷偷放她逃跑,还生怕她逃不出去一路给她开绿灯放行。”

林茜檀也笑。不得不说,魏嘉音在某种意义上,说到真相了。

不过,林茜檀看向正在场中和旁边的人对饮的戎国使者,心想,如果戎国那边知道天隆帝本来就是不顾女儿死活,想要发动第二次亲征,还会不会那么痛快地把人质就轻轻松松给放跑了。打死她也不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主,当真就厉害到能叫戎国数以万计的大军也抓不回来。

寿宴结束前,林茜檀被萧太妃叫去了内宫宫室里单独说话。萧太妃年少时也是和当时的五朵金花一个圈子的人,和楚泠也接触过许多。

这个年纪不算小的女人,林茜檀也不知道应该说她是红颜薄命还是富贵无双。她虽然名声不佳,到最后也没保住她和驸马的孩子,但被许多男人“宠”着进去先帝的后宫,就是当时太后在时,也要让她三分。

这位夏朝时的庶公主至今仍算风光,比起那个为了尊严而舍弃性命的夏朝三公主来说,究竟是谁聪明,是谁蠢笨?

萧太妃对林茜檀颇有好感,是因为楚泠。当年的三公主仗着嫡出受宠从来看不起她,但楚泠和她真心相处,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身不高、并不受宠而跟着萧宸践踏她。

萧太妃是想着问一问林茜檀过得好不好,在东山侯府有没有人欺负她?

林茜檀心里感激,于是答应了下次到萧太妃的寝宫看望她。

正说着,那边寿宴的主角天隆帝就突然走了进来。看见有客人在,毫无客气地下令赶人。林茜檀很识相,立刻就出去了。

林茜檀刚走,天隆帝的手就不老实地搭上了萧太妃的腰,而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感到惊讶,全都是见怪不怪。

萧太妃眉心压抑着厌恶愠怒之色,刚刚和小辈相处的愉快荡然无存。

她寄人篱下,靠着天隆帝吃饭,已经忍了他多少年了。两人虽是庶母和嫡子的名义,却是同岁。况且萧太妃保养极好,看上去说是二十出头也有人相信。天隆帝胆大妄为,连父皇的妃嫔也敢惦记。

林茜檀那只不该灵敏的耳朵便听见天隆帝呼唤萧太妃的名讳,还说了句:“下回你生辰,再大办一次。”

萧太妃再说了什么,林茜檀就听不见了。

世人反对天隆帝的一个理由,便是他勾引先帝妃嫔,丧伦败德。甚至还有说法,说先帝根本就是发现了天隆帝的失德,而被气死。

林茜檀走在宫道上,看着天边已然有些昏黄的夕阳,有些感慨。

她会觉得萧太妃令她亲切,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她的经历和萧太妃实在有好几处相像的。

宫道尽头,不知何时开始就等在那里的高大少年对她灿烂一笑,眼睛纯净,对她说了句:“好巧。”他还想第一时间过来和她汇报锦华公主的内幕八卦的。

林茜檀想了想,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叫他晚些再见。

林茜檀有未婚的夫婿,那人也在等她。不过那人没他那么厚脸皮,而是远远含蓄地和她对看一眼,就转移开去。

林家和楚家亲上加亲,旁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路走过去,林茜檀就已经听见好几句自以为隐晦的议论声了。

楚绛年纪轻轻就经由顾屏推荐,坐稳兵部侍郎这个位置,大家都看上他前程正好,更加愿意结交。

宫宴到正式落幕,皇帝也没有再出来,转而传令叫大家自行散去。皇贵妃阴蔷笑得很是有些勉强,但还是代替天隆帝招待众人。

赢得不了丈夫的心,也许权力的也可以安慰她。

阴蔷为天隆帝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也都成长得优秀。其中二皇子尤其被人看好,被认为是有力的继承人人选。

宫中曾经有位大皇子,年幼夭折,生母不详。皇后也死得早,自然没有嫡皇子可以参与太子之位的竞争。若不是大商民变迭起,二皇子本来的确是很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

说来也巧,林茜檀才从宫门里面出来,就从自家的情报网上听说,又增添了一处闹事的地方。

一条天隆大运河,拖垮了多少本来家境就一般的底层家庭。天隆帝又好大喜功。他自身能力的确出众,在先帝的基础上为大商隐隐带来盛世。但埋下隐患的同样也是他。

这才几年工夫呢,这儿一个小窟窿,那儿一个小窟窿,朝廷就是再厉害,也架不住疲于奔命啊。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应该出现问题的寿宴,看起来一切平静顺利地结束了。林茜檀当然要觉得疑惑。

王元昭明显对于燕韶的行动要更清楚一些,刚从宫里出去,就往先前和蔡将军约好的地方奔了过去。

王善雅看着儿子的背影,悄声叫来几个属下,吩咐他们:“跟上去。”

这些王善雅的亲信,是知道老规矩的。他们国公爷对这个找回来的儿子真是好得没话说,明知道他和东平郡王有联络,可能会给家族带来风险,却仍然选择纵容,而且还暗中帮忙……

不过他们也是佩服这位二公子。先前就碰上过几次危险的情况,他也都是靠着一个人给化解的。他们这些人,没有用武之地。

蔡将军被人杀死在城墙外面,王元昭在过去的一路上已经陆续听说,他估计,这个时候城墙外面说不定有埋伏,他要小心!

不过他高估了阴槐的本事,阴槐急于动手,蔡将军死得太早——

另外一边阴家车子里。

阴韧正在一针见血和儿子指出来:“你当他没事往城外走干什么?”

阴槐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以为蔡将军落单是个动手的好机会,殊不知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阴韧也不很在意儿子办砸了事,往车窗边上吩咐了一句,便立刻有人听了命令往城外赶了过去。不过已经晚了,王元昭已经把埋在那儿的兵符拿了出来,带走了。

阴槐自然也知道废太子燕勇有一支兵马这么一件事。

但这支兵马,想要调动,要么凭燕韶本人出现,要么,就看有没有兵符。想想自己的失误,阴槐扼腕不已。

阴韧淡淡道:“蔡将军没有拿到它,就死在你的手上,那么总会有人去拿。你想想,如果你是燕韶,会把兵符交给谁。”

燕韶在朝中有所联络的人不少,阴槐闻言,脑子里便晃过一张一张的脸,王元昭赫然在列。但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

不用阴韧交代,阴槐就知道去排查了。

王元昭拿了兵符,也在调查。

蔡将军死了,刚还欢天喜地进宫去参加寿宴的蔡家人自然是大喜大悲的。王元昭想知道的是,燕韶去了哪里。

王元昭并不确定是不是燕韶隐匿行踪,以往时候从来也只有等他联络自己,却从来没有自己联络他的。

但燕韶已经不会动,又怎么还能叫人联络他?

天隆帝大寿,所有人都以为平静地落下了帷幕,却仅仅在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另外一件大事。

天隆帝遇到了刺杀。

皇宫重重内院之中,居然有上百个死士像在木兰围场的时候那样混了进去,一剑穿胸。皇帝据说不曾驾崩,但却陷入重伤。

消息一出,当日白天时还沉浸在寿庆喜悦之中的各家,纷纷犹如被巨石砸下的湖面,炸起了大浪。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林阳德父子三人连夜收拾了进宫,东山侯府里中堂也大亮,阖府上下大概也就只有几个年幼孩子睡得天昏地暗,无忧无虑。

林茜檀站在她自己闺阁的二楼之上,放眼望去,隔壁的邻居们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家里的男人都是急匆匆进宫。

不知道王二狗那个家伙现在是不是也跟着他爹进宫去了?

晏国公府王家是天子重臣,这样的大事……应该也是会进去的。

就如林茜檀所想,王家父子的确是进宫去了。

只除了已经退居幕后的老国公爷王群以外,王善雅带着膝下的几个儿子全部进宫,家中则是由女眷看顾着。

王元昭在宫门外面恰好就碰到楚绛了。两人来往多次,算得上谈得来的朋友,相互点头一个致意,便往宫里走。

白天时的热闹仿佛还在空气之中留下了痕迹,只不过仅仅几个时辰的工夫,空气中的味道就已经截然不同。

皇帝的寝宫外面,大臣们妃嫔们把里面围得水泄不通。但却没有谁有资格进去其中。

除了,萧太妃。

皇贵妃阴蔷脸色阴沉地站在那儿,看着便是叫人不敢接近的,周围进进出出的太监宫女来来往往,个个端着铜盆,铜盆里面都是血水……

大臣们看到这些,神态各自不同。太医又暗示说皇帝有可能不好,大臣们的神态就更精彩了。

有些人浮躁一些,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像是请求天隆帝立太子什么的。至于那个太子人选,毫无疑问指向了几位最有声望的皇子。

大臣们争执了半晌,里面依然没有天隆帝的动静。大臣们摸不准什么情况,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宫里的情况如何,宫外的人们实在不得而知。宫门口上也都是各家女眷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管事。

她们关心的,自然不是朝政如何,而是她们家中男人的安危……

要知道,越是敏感的时候,就越是危险……

有探到了什么消息的,便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各自飞跑回去主人家里禀报上去……

林家里。

沈氏年纪大,经不起折腾,被小辈们好说歹说地劝去睡觉去了,沈宁和阴薇是难得没有怼嘴,而是心平气和地待在大厅里等消息……

一个晚上过去,宫里既没有传出不好的消息来,各家的男人也没有从宫里出来。

到了第二天,便有些人坐不住了。

阴薇大概也只有在林权的事情上会不太冷静。她一大早干脆就给宫里递了牌子进去,以找皇贵妃为名,进宫去了。

银屏阁的人不免也有些受影响。

特别是年纪比较小的小丫头,脸上都有些不容易遮掩的紧张神色。

林茜檀像是没事人一般,虽说也睡得有些不大安稳,但一大早的,阴薇出门,她也出门去了。

别人都关心宫里的皇帝,林茜檀关注的,却是几乎没谁留意的蔡将军被杀的案子。

蔡将军死得不是时候,就那么巧死在了燕韶本来打算做些什么的节骨眼上,由不得林茜檀不多想一些。

蔡将军死,死得只是一人。城门楼的另外一个巷子口里,却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只因为死得不过是几户地位低贱的人家,所以在皇帝遇刺的事情遮盖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去在意的。

一些来不及消除的血迹仍然可以被看出来,询问之下,可以知道,那几户人家招惹了仇家,这才被人灭了门。

林茜檀出去一日,中途还经过自家的店铺看了一眼。田小香是个赚钱高手,楚泠留下的原始资本在她手里已然是翻了一番。

她交出这样的成绩,本来不服气她一个女人当顶头上司的人,也都渐渐没了声了。

林茜檀过去的时候,林青松已经坐在那里和田小香共进午膳。林青松没觉得怎么样:“田姐留我吃饭。”

倒是田小香做贼心虚,被林茜檀看得忍不住脸上有一点微烫。

皇帝遇刺是大事,眼下多国的使臣又都还在京中,不能随便敷衍过去。外面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无一例外的是,大多数的指责怀疑都指向了戎国人。

锦华公主刚刚叫天隆帝丢了脸,戎国人哪有这么傻,在大商朝的皇都刺杀?使臣又不是傻子!

除非这戎国使臣,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心甘情愿为戎国捐出性命。

林茜檀好笑:这倒是和寿宴上戎国人的嚣张表现对得上了。

天隆帝重伤,朝廷的事务却不能因为这样被耽搁。大臣们进宫去了一夜一日,终于出来,各家的女眷,也都因为这样放了心。

除了萧太妃,没有谁真正亲眼看见皇帝如何的。萧太妃又不是什么轻易能被人看出内心心思的人,大伙儿不能够从她那儿窥探到皇帝的情况。

只除了……知道一下天隆帝还活着这件事。林茜檀原本也在心里掂量着这么一件事。这件事,没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过。

天隆帝伤得蹊跷,一夜一日的工夫,牛鬼蛇神也都出来了。林茜檀看着各路耐不住性子的人马动弹得厉害,自觉好像抓住了点儿什么。

林阳德刚从宫里出来,就只睡了两个时辰,就不顾一把年纪的,天都不亮地出门去了。

各方势力或多或少地动起来,东山侯府身在局中,也不能不动。

林茜檀怕林阳德脑子里万一一个想不清楚,乱上船,回头会把她也一并坑到,叫上了碧书的哥哥跟了上去。不说知道他干什么,起码也知道一下,她的祖父是去了哪里……

郑好回来告诉林茜檀,林阳德去了二皇子府。

林茜檀眉头一皱,她的祖父也是经过一辈子风浪的人了,怎么到头来,碰上微妙的地方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且不说天隆帝那边如何。若是天隆帝今个儿当真就没了,他上船也上得太早了一些!

更何况……天隆帝也未必就死得掉。

林茜檀本来正提笔练字,平心静气,郑好离开以后,林茜檀写着写着,想到一个问题来。

天隆帝的性子,也不是什么鲁莽大意的人,一样的事情,也许一次对他有用,第二次是不会奏效的。

外面都说皇帝是被一剑穿心,但林茜檀清楚,这些应该是木兰围场时候本该发生的剧本故事……

她心里有疑心,只是无从证实。很快,那个来给她证实的人,来了。

大晚上的,别人都睡了,有人不睡,半夜来爬树。大少年笑得爽朗,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就是:“皇帝,应该不会有事。”

林茜檀看向他。

王元昭又笑:“你见过谁有那么多的血一盆一盆不要钱一样往外端,却还不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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