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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虚伪(1 / 1)

林茜檀不在,楚绛留着在林家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临走时候出了这么一趟乌龙,他心里就更是不爽快了。

林碧香身上的味道,熏得他难受。

林碧香自己倒是舒坦了,心里那股快感怎么也摁不住,凡是林茜檀拥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她的。

楚绛带着心中的恼怒离开,林碧香却是巴不得林茜檀早一些从魏家回来了。

她急不可耐要到林茜檀跟前去炫耀炫耀,但又知道,楚绛这块大肥肉她才刚刚闻到了味道,还没有上过嘴。

不得已,只好压抑了兴奋,带着几个小丫头往回走,却被林权给叫住了。

亭子里的事,即使不用谁刻意宣扬,府邸中人想要听说也并不怎么难的。府里四通八达,又是大庭广众之下。

银屏阁那儿当然也有人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情,跑腿的小丫头一说,锦荷就当场从嘴里蹦出一句粗话来了。

这臭不要脸的,她们主子一不在,这就堂而皇之地自荐枕席,真不愧是在男人跟前脱过衣裳的,一身的骚臭。

“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在主子面前多嘴,谁敢乱说一句,我撕了她的嘴!”锦荷如是说道。

苟嬷嬷被两个儿子的事绊住了脚,正好请了假出府去,这会儿不在。锦荷平日又一向有几分威望,说出来的话也很能吓唬人。

锦荷震慑完了小丫头,自个儿坐下来,不由在想,这件事情,虽说是在小丫头们这里镇住了。

不过,到底要不要和主子说呢?

楚家的表少爷,是个什么人,锦荷也是再清楚不过的。那一颗心简直就像挂在她们主子身上似的。

那样的一个人,即使屋子里已经有个通房的丫头,以后小姐嫁过去,也不会对小姐有任何威胁……

锦荷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何必凭白说了让人在那儿添堵呢。钟嬷嬷也是这么个意思,这点事情,不必要拿去恶心主子了。

另外一边,林碧香则是跟着林权去了他的书房。

林权心中默许林碧香做违背闺阁规范的事情,表面上却非得弄出个正经说教的严父模样来。

林碧香意思意思听她父亲说了那么几句,心中有些不屑。

虽说这是自己父亲,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看不上。也不懂得当年那楚泠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五朵金花”,怎么就会看上了这么一个人?还有她娘……

林权浑然不知自己被女儿在心里贬低了一遍。他道:“你也知道你如今名声不好,平日行事就更该注意,父兄在外会见外男,你一个闺阁小姐出来凑什么热闹?”

却是绝口不提自己故意离开了那么许久。

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林碧香心中自然不服。林权说完也就把她放了出来。她也不多留着,提起裙摆便走。

林碧香心情颇好。就连走在拐角处被正好给林权送糖水的林抒尘给撞到,也没有怎么生气。反倒难得好心地叫人将林抒尘给扶了起来……

林抒尘满眼疑惑,不过旋即想一想林碧香刚刚传出来的新闻,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林碧香穿得花枝招展,身上随便一件,也都够抵用林抒尘好几年的月钱。

林抒尘咬牙切齿的。

都是一个爹生的,那两个就过得舒舒服服,凭什么她就每日舔着脸讨好别人。

以往林茜檀虽说日子过得穷,可起码还有一个舅家。林碧香更不用说,有一个那么权势滔天的舅舅。

心里怎么想另说,表面上却还是要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在林碧香那一碰,糖水没洒了,她还得赶紧送去给林权,叫林权吃一吃。

这不过是一件日常小事。明明是八小姐把九小姐给撞了,却成了九小姐卑躬屈膝道歉。奴才们见了也跟没见到似的,连拿来聊天的兴趣也没有。

倒是都在说林茜檀被邀去了魏家的事。

林抒尘当然也知道,林茜檀这会儿去了魏家。

魏家那是什么地方,不仅是名望深厚的世家,还是近来得到盛宠的权臣。

林抒尘心里那只名为嫉妒的小虫子实在忍受不住。以前她和林茜檀都是在一条起跑线上的。现在,林茜檀却有之前那位嫡母留下的嫁妆。

她越想越不痛快,便叫了人来,叫她想办法把林碧香和楚绛那一抱夸大一些传给林茜檀知道。

“我那七姐姐底下可是有几个忠心的仆人必定把这事情拦下来的,她自己是不会知道这些消息的。”

丫头听了便记下,林抒尘像是忽的就出了一口气似的,心情好了许多,从林权那儿出来,便也往她自己院子回去了。

林茜檀哪里会是在意那些的人。

锦荷自以为把消息压着便罢了。殊不知正好有个出门买菜的林府婆子嘴巴快,一边采购府邸里日用的菜蔬,一边就夸大其词地把府里的事情给稀里糊涂地说了出去。

林茜檀都还没有从魏家出来,就有几个茶楼说起了这个。

林碧香那两段香艳无比的逸闻,许多人都是清楚的。

这一回,她又勾上未来姐夫,那些茶客酒徒是最喜欢这些暧昧的故事,各自发挥了想象能力,将之又编造了一番。

到林茜檀刚从魏府出来时候从路人嘴里听见,还惊诧了那么一下。

她不过就是出了一趟门,怎么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林碧香自己又弄出幺蛾子来了。

她是在路边行人的嘴里听见这些的。

“听说,那楚公子已经爬上了林八小姐的床了。”这人说得绘声绘色,像是他亲眼见到一样。

“我倒是一时不知应该羡慕这楚家儿郎一亲芳泽,还是该夸赞林八小姐风流成性了。”这说话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男子。

“要我说,既然这八小姐如此好上手,咱们要不要也试试?”走了一段,又碰上个拎着汗巾的壮汉。

“得了吧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人家再怎么也是高门小姐,就是缺男人也缺不到咱们头上啊!”回话的,是这汉子的同伴。

七嘴八舌的,说的也都不是什么好听话。

林茜檀却并没有身边丫头意想之中的难受不快。跟着她出门的几个都有些挂心,反倒是她自己满不在乎。

锦荷都能明白的事,林茜檀又怎么会不明白。楚绛生性自制,又懂得分辨人心美丑,根本不是会因为有人投怀送抱就忙不迭解裤腰带的人。

她自己大概也不想承认,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他产生嫉妒。面对这些说得十分难听的话,她一点恼怒的情绪也没有,有的就只是理智了。

林茜檀没有恼怒,反而还十分平静地吩咐屏浪走一趟:“屏浪你去,叫锦华公主也听说听说这一档子事。”锦华公主上一回在宫中送她好大一份礼,她先略略回送一点薄礼回去。

屏浪应了一声,去了。

林茜檀送走屏浪,回过头来,接着刻意停下车子来去听路边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林碧香的名声恶臭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有她一份天大的功劳。林碧香觊觎楚绛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不过也还是免不了被人拖累的小郁闷。她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样,满面含笑地听着路人在提起林碧香的时候也说到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林家小姐。

“这八小姐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想必那七小姐和九小姐也一样轻浮放荡了。”都是一个爹生的。

“你难道没听说,这七小姐也是找了好几回亲事的?若不是没问题,又怎么会这样?”还有那九小姐也是一样,连个说亲的也没有……”

林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她一早就知道了。她笑,当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无所顾忌,她是根本不在意林家名声如何。可今后再做什么,还是小心些。毕竟都是要成亲的人,她也要替楚家的考虑考虑。

林茜檀笑:“说来这魏家送的好酒咱们也一坛子给舅舅,他是最爱这些东西的。”

于是,本来要回侯府方向的车夫转了方向,带着一车子的人去了楚家。

楚家恰好门户大开,门前正有许多车马,停靠,看上去像是正有一些客人到了将近辰时仍然还未离开。

林茜檀以为自己去的不是时候,倒是楚家的一个管事眼尖,林茜檀一来,他就出头把人给留了下来。

楚绛从林家出来就回了家里,没有出来。林茜檀过去,倒是刚刚好就碰上了他。

楚绛还不知道,自己上了京城娱乐新闻热搜榜。

林茜檀看他一脸心虚羞愧的模样,心里就软了一些,怕他之后听说那些事情会觉得不好意思,干脆便给他打了预防针。

林茜檀顺便问起楚家这许多客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绛有些无奈:“还能怎么一回事,是江家先头的一些人进京来了。”

江家常驻京外,江芷悦就是自己一个人进来京里待了一年半载。总是说江家就要进京,就要进京,可总是不见人。

这不,总算来了。

江芷悦自己的爹娘虽然还留在外头善后,处理家族产业宅邸,进来京城的,也是一些江家嫡支的族亲。

都是亲人,又是许久不见,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那满满客厅里坐得全是江家的人,倒是衬托得楚绛这个正经姓楚的反而像个外人了。

林茜檀是从楚家侧门而进,并未惊动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过去给江宁娘说一声她来的事。楚绛没好意思说,仆人进去禀报,他娘亲也知道了。

楚绛也是嫌着江家人喧哗。也就是和江家人寒暄了一下,正好林茜檀来,他就趁机出来,躲一个清净。

林茜檀来得突然,楚绛几乎以为自己在林家做出来的好事那么快就被林茜檀给知道了。林茜檀分文不提,他反而起疑心,叫人去瞧瞧怎么回事。

不知道倒罢了,知道了,又怎能若无其事?无奈林茜檀已经走了,他就是想解释一句,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回去的路上,霁月也说了,外面如果有了这些风声,回头闹起来,林碧香岂不是更有机会赖上她们跟着去楚家?

林茜檀笑说:“这些事情,本来我也是抵触的,不过仔细想想,她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车子的丫头全部没有听懂。

林茜檀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

林茜檀心说,反正林碧香都是要死的人,管她是不是兴风作浪?

说起来,冬日又要到了呢。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林茜檀才会想得起来,她那个被她亲手弄死,尸骨也早就凉了的前夫,董庸。

“屏风,回去之后你准备一些纸钱,稍微晚一些的时候,咱们去给‘故人’扫墓。”

屏风还微微愣了那么一下,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林茜檀说的是谁。刚从马老六那里回来了的屏浪却是反应快些,想到了被埋掉的某个男人。

林茜檀夜里被带走,又去了京城府衙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霁月和风光也是知道的。那会儿不是还有个樵夫指证林茜檀杀了人。

联系一下林茜檀说的这个话,也就不难知道林茜檀说的是哪个了。

说起来,刨坑埋人的活,屏风屏浪两个还有份参与。

董庸死后,林茜檀就几乎不怎么关注她那个前任婆婆现在过得怎么样。

一把年纪,半老徐娘,没了儿子又没钱,是不是还活着?

“活是活着,不过是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了。”霁月会开口说话,林茜檀也有些意外。

霁月像是有些尴尬。

问一问,林茜檀才知道,王元昭曾经下过命令,叫她们姐妹帮着留意董阴氏如今动静。

王元昭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她要杀的人总有道理,这人死不足惜,但他母亲恐怕还有可能纠缠,你们二人帮着私下料理了就是。”

林茜檀听了便脸上微微一红,那二狗子私底下干了这些事,她怎么不知道?!霁月和风光轮流陈述,林茜檀渐渐知道了事情过程。

心道:怪不得董庸死后,董阴氏除了一开始时候闹腾过几回,后来就彻底消停,她那时也不曾多想。

不过,如今的董阴氏不能叫董阴氏了,应该叫做陆阴氏。

风光笑说:“那位阿姨,她又嫁人了。”

穷困潦倒,又没有依靠。也不知她费了多大的劲,将自己嫁去了一户姓陆的人家。那陆家人还是上京来寻亲的,也不知怎么就看上了她。

姐妹二人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林茜檀。

林茜檀笑说:“那就替我多盯着陆家人吧。”

前世的时候,她这个婆婆也没少“关照”她,她也应该好好孝敬才是。

真是一个不留神,就让她翻身了起来。

不过倒是让她惊奇,阴氏都多少岁了,居然还能嫁得出去。

按着霁月和风光所说,阴氏中年失子,悲痛之下,一度试图跳河。

这件事情,林茜檀倒是也听说过一点点。

不过林茜檀所不知道的,是,阴氏和当日把她救上来的人从此有机会勾搭上。

陆家虽说只是寻常的小商户,但再怎么也总比家徒四壁、饥一顿饱一顿要强上千百倍。阴薇兄妹几人哪里爱搭理阴氏这个没利用价值的庶出姐妹?

是陆家老爷给了一口饭吃。陆老爷没有别的女人在后院,不过是顺便娶了她,叫她帮着照看后院大小琐事罢了。

林茜檀一时兴起,听说陆家就在附近路上,干脆叫车夫顺路就开了过去陆家看那么一眼,本来以为有机会能够看到阴氏,结果倒是和陆家的少爷碰了一个正脸。

陆家的小少爷叫做陆靖远,说起来林茜檀还刚好不很陌生。

天隆帝从寒门子弟之中取人才,除了京中人口,当然也有外地的人。这陆靖远,就算是其中的一个。林茜檀第一次见他,是在中秋宫宴之上。

陆家老爷知道商贾下流,就看准趋势,从小培养膝下儿孙读书。

陆靖远十分出息,如今进了大理寺中做一个五品的小吏。虽说位置不高,但好歹是乌鸦窝里飞出金凤凰,成了官身。

如今他更加是入了大理寺主管的眼睛。

现任的大理寺卿,姓魏。

不然林茜檀又怎么会在魏家碰上他。

刚刚还在魏家碰见过的人,这会儿又碰到,林茜檀不免有些尴尬。这样子的一个情况,倒像是她跟踪人家陆靖远回家似的。

陆靖远显然也是还记得在魏家碰上的小姐,虽然惊讶会在自家门前碰上她,不过倒也没有如何戳破,只点了点头,就朝着里面去了。魏家小姐邀请姐妹们上门,魏家公子也不落后。

点了头,陆靖远就进去了。魏家颇有门路,魏家嫡长子魏嘉彬甚至许诺帮助他寻找失散多年的亲妹妹。他母亲拼了一条命把妹妹生下来然后血崩而死,而他,年幼时私自带着妹妹出门,却把妹妹弄丢了。

所以他是陆家最日夜期盼找到妹妹的人。为此,他不惜卑躬屈膝讨好权贵。

鬼使神差的,陆靖远人都走进门槛里了,却突然回头看了林茜檀的马车一眼,心里莫名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陆家门户不大,去世的陆夫人倒是会生,陆老爷都是个须发皆白的人了,陆靖远这个幼子,却才二十上下。

人口多,事便多,陆老爷管不过来,也难怪会顺手就把阴氏给娶回家了。

再怎么也是个大家族出来的女儿,震慑震慑他后院那些歪瓜裂枣出身的妾室,还是成的。

“说起来,这陆家上京是寻的什么亲?”林茜檀问了这么一句。

风光笑嘻嘻的,那痞气模样,居然和她前任的主子很是有些相像。林茜檀听见她说:“主子等着,我这就现成去打听去。”说着,也不等林茜檀阻止,就已经跳下了车。

林茜檀这便知道,陆家要找的,是陆家遗失的小姐。

林茜檀这一天下来,又是去魏家参加聚会,完了又转去了楚家,之后又经过这陆家,本来还光亮的天都已经暗得不行了。

这陆家人找的是什么人,本来也不过风光一时调皮兴起去问了问,林茜檀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唯独在听说陆家那位不小心被拐子拐卖走了的小姐,据说阴差阳错被卖到京城来给不知哪家大户做了丫鬟。心里不免唏嘘命运无常。陆家人为了早日把女儿找回,并未隐瞒这段过去。风光不过使一使美人计,陆家门房上的小厮就什么都说了。

马车一路再往东山侯府开去,风光说完了那些陆家的发家史,林茜檀一边评论了一句:“这陆家重视亲情,做生意却是无良奸商。尤其这倒买倒卖赚差价坑人钱财的本事尤其厉害。”

陆老爷也就比林青松出身稍微好些,一辈子打拼下来,从无到有,挣下家业,也是很了不起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闭起来眼睛。风光一边揭开车帘,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车子不知不觉开到了下一个路口上。

那边道路边上一对正在吵架的女人吸引了她片刻注意,不过她也就看了那么一眼。林茜檀听见声音,正要去睁眼看一眼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车帘子放了下来。

那边,晴川也被马车开动的声响惊楞了一下,她看了过去,看见是林家的车子双眼愣怔。她眼里一闪而过恨意,想到将她几乎算是赶了出来的侯府,就恨。

林茜檀是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赎身,可她也没有想到,所谓的亲戚表哥,根本就是狼窝。

抢了她的钱,夜夜羞辱她,日日奴役她。她昔日还算白皙的手指早就因为做了不知多少粗活而干燥起来了。

现在,还要站在这破摊子这里,忍受咸鱼的臭味。

那和她争执的女人长得一副鬼脸,让人看了就下意识反感。偏偏她卖的鱼干,是一整条街最好的。她表哥说要吃这,逼她来买。

小鱼看她磨磨蹭蹭,更加不耐:“你这人,究竟买不买?看不上我的东西,何必还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你不买,还有别人买,就别占着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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