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旭对楚伯雄说道“抚远将军后来找过微臣。”
楚伯雄有些好奇,这位粗犷豪迈,不会变通的抚远大将军,找孔旭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让我替他向陛下求情。”
楚伯雄满脸的疑惑之色,然后缓缓地重复着刚才从孔旭口中说出的两个字“求情”。
“嗯,是求情,”孔旭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兵司擅离军营本是大忌。”
听到这个解释,楚伯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这头犟驴,竟然知道找人求情了,看来我把他关在京都府两年,还是有些效果的。”
两年前,孙经亘被楚伯雄急调回京,而派了个刚刚出道的叶良辰去了西北从孙经亘手中接管了西北军,而孙经亘虽然是被安排在了军部当了主事人,看似是升了职权,但是一些明眼人确实能看出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这件事儿也在京都府以及西北军中产生了不小的波澜。
对于孙经亘的调任,自然有很多的猜测,但是其中具体原因似乎除了他本人,便只有楚伯雄知道了,只是谁又敢直接向楚伯雄来求答案呢。
倒是有人向孙经亘问了这件事儿,只是孙经亘也是一脸的莫名,称自己根本不知掉哪里得罪了这位皇帝陛下。
众人皆以为是孙经亘不想说原因而随口编的一个理由,只是孙经亘这次确实没有编造理由,因为他真的不知道楚伯雄为什么要调他回京都府,毕竟自己在西北军中呆的好好地,闲的无聊还可以去打打马贼解解闷,总比的上在这里整天尔虞我诈的好。
而另一个此事的关键人则是在皇宫里对着一脸蒙相的孔旭哈哈笑着。
“满朝文武文武皆以为我把那老东西调会京都府定是因为他犯了什么错误,其实我就是想杀一下他的锐气,磨磨他的脾气,天天在西北净给我惹事儿,也让他回来好好反省反省了。”
自然,这些话是楚伯雄对孔旭说的,只是孔旭是否真的相信便是另一回事儿了,毕竟
多年的混迹官场的经验告诉他,此事必定没这么简单。
西北军在孙经亘的管理下,俨然已经是以他为马首的存在了,按照这样的势头增长下去,未必不会出现当年楚国开过皇帝黄袍加身,被逼造反的状况,而且孙经亘在西北军的威望可是一呼百应,哪个君王不怕有天造起自己的反来。
这也只是孔旭所想的,其中真正的原因,便真的只有楚伯雄知道了。
“告诉那个倔驴,求情就让他亲自过来找我求,否则我不答应。”楚伯雄笑完了,便对孔旭说道,“你出了宫便去军部找他吧,和他说说咱们今天都讲了些什么。”
孔旭一愣,不知道面前这个陛下又是在唱得哪一出,既然自己想不明白,便按照他说的来做吧。
孔旭应了一声,便准备告退,毕竟他来皇宫的事情便是要受孙经亘之托来求情,既然直到自己求情没有用处,那在这里呆着也只是浪费时间,便想着早些去军部,和孙经亘说说这里的事情。
“微臣告退。”说着孔旭便拱手一礼,然后便要推出御书房。
只是刚说完这句话,楚伯雄便再次开口问道“大皇子那里应该快回来了吧”
孔旭脚步一顿,然后对楚伯雄说道“是的,今天刚传来的消息,大皇子他们已经从祁家庄启程回来了,这几天便应该会进京都府的。”
楚伯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就好,看来祁家庄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等他进京都府的时候,你去接他一下,不要让他回府了,直接带他过来御书房,我有些话要问他。”
大历二十七年,冬月二十四日。
孔旭从皇宫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零星地飘起了雪,宫门外等着自己的马车只有马车夫,在飘散的雪花中,来回踱着步子,似乎在用运动来驱赶身上的寒意。
而那匹拉车的骏马,更是在那里无聊地打着响鼻,温热的雾气从口鼻出喷涌而出,然后消散在这冰冷的空气中。
孔旭搓了搓手,然后接过从马车夫那里递过来的暖手炉,对他说了一声“去军部。”
马车缓缓驶动,清脆的风铃声在马蹄的踢踏声中,时隐时现。
不一会儿马车驶到军部,守卫自然认得出京都府衙的马车,自然也认得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人。
“孔大人,您请在此稍候,小的去和将军禀报一声。”一名守卫匆匆离开,进了军部的大院子里。
孔旭自然直到这是军部的规矩,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在那里等着守卫带来的结果。
没过多久,守卫便出来了,而跟在他身后还有一名军部的参事,孔旭自然也是认得对方的。
出来的军部参事叫做,孙叔阳,虽然他也姓孙,但是却和抚远将军孙经亘没有任何关系。
“孔大人,您怎么有空来军部了呢”孙叔阳满脸堆笑,向孔旭问好。
“陛下让我来的。”
孔旭自然是没有撒谎的,当时在宫里的时候,楚伯雄确实是这么和自己说的,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孙叔阳听到孔旭说是陛下让他来的,孙叔阳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家的军部主事人,抚远大将军,又惹了是非,而且还让陛下知道了。
想到这里孙叔阳脸色大变,然后小心翼翼地向着孔旭问道“不知道将军大人他又哪里惹到陛下了”
毕竟上次来传口谕的也是这么说的,而后抚远将军便被调回了京都府。
孔旭被孙叔阳的表情整的有些发愣,然后便明白了对方可能是误会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急忙解释道“将军他没有惹陛下生气,只是陛下让我来和抚远将军说个事儿,放心不是大事情。”
听到孔旭这般说话,孙叔阳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这才想起此时几人还在军部府的门外,便将孔旭带了孙经亘的书房前。
“将军,孔大人来了。”孙叔阳轻敲房门,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