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陷入回忆之中,脸上逐渐浮现出无比的愤怒之色,仿佛在眼前的便是当时那个与自己对战的神秘大武师。
他在狞笑,他在疯狂,他在无尽地嘲笑着祁轩,嘲笑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那面容愈发清晰,直到祁轩变得疯狂。
祁轩变得疯狂,抬起右手,双指并拢,便是向前方刺去,虽然他已然成了废人,但是多年苦练的招式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抬手便是一记“碎霜”,只是因为没了气劲的支撑,原本应该是惊天动地的招式,却是变得平平无奇。
在祁轩的眼里,自己的那招“碎霜”,依然如旧,寒光闪烁,寒芒附着在并拢的双指间,周围的空气在那一刻仿佛变得浓稠,让人动弹不得。
双指猛然刺出,寒芒紧随而上,直接点中了那人的胸前,寒芒散去,却是看到那人依旧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让自己只得仰视。
幻想散去,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杨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祁轩见到心中所恨之人只是一个幻相,嘴中不停在那里嘟囔着,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是呀,本以为自己能亲手杀了对方,怎么知道对方也只不过是一个幻象,一切的一切,便如同佛经中说的那样,一切皆为虚妄,如电如露,却不真实。
幻象散去,杨康出现在祁轩的面前。他的双指立在胸前,刚好抵住了祁轩的攻击,让祁轩不能再向前进一步。
似乎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阿离推门而入只是看到现场的情况后,便是心中大定,毕竟现在祁轩的情况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关心则乱,听到屋子里传了动静出来,便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老师出了事情。
见到自己挡住了祁轩的攻击,阿离自然也是放下了心来,然后缓缓地退了出去。
杨康见到阿离离开了这里,而刚才还是很激动的祁轩也已经有了安静的意思,便缓缓笑
道“祁庄主,您要是一直这样,可就别怪我对你做些什么了。”
祁轩也是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神来,稳定了一下心神,算是恢复了正常,只是目光却依旧凶恶,似乎对杨康依旧有着警惕之心。
恢复过来的祁轩自然也是知道当前重要的是什么事情,便问道“你说当年就走祁磊的是你们”
“自然。”
“当年我明明看着”话刚说到一半,便被杨康打断了。
“当年祁庄主明明看着是阿离带走的祁二爷对吧。”
祁轩一愣,先不说对方说这话的意思,单单是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便是让祁轩现在有些细思极恐了。
“祁庄主不要诧异,不是阿离告诉我的,况且,以当年阿离的功力,根本无法发现祁庄主的踪迹,见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是林静,当时他也在场,只是你没有发现他罢了。”
祁轩听到杨康解释此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那个叫做林静的人很强,只是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更何况当年自己虽然大武师刚刚入境,但是大武师总归是大武师的,这天下又有几人能匹敌的了的,而那个林静,竟然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潜伏了下来,似乎到最后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了对方。
“所以你们将祁磊带到这里也是为了”祁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确定对方到底知道哪些信息,所以他只是将话讲到一半,然后便微眯着双眼看向杨康,等着对方的表现。
“玄铁令。”杨康很平淡地将祁轩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所以他全都和你们说了”
其实对于玄铁令的事情,只有祁家庄的庄主才能知道的,至于其中涉及到的秘密,也只有亲子装的庄主才能知晓,至于祁磊为什么会知道,只是因为,当年自己来到京都府之前,祁寒山将自己告诉给了自己,只是谁知道那时候门外会有人偷听,而偷听的那个人便是祁磊,这
也是当年那场夺位之事发生的时候,祁磊亲口对自己说的。
“若是他告诉了我们,你们祁家庄哪里还能多存活八年这么久。”
祁轩眉头微皱,却是张了张嘴巴,便被杨康抬手打断了。
“我知道祁庄主你要问什么,当年祁二爷只告诉了我们玄铁令,剩下的便什么都没有再说,而这八年间,我们也一直在找它的消息,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动祁家庄的,只是这回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了,所以便只好把祁庄主请到了这里来。”
祁轩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并没有继续杨康刚才所说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祁磊他还活着吗”
虽然当年祁磊因为家主的位置而背叛过祁家庄,而对方也因为如此被发到了边州苦寒之地,永远不得踏入祁家大门一步,只是毕竟血浓于水,即使再有仇恨,也都是祁家的人,更何况现在祁家庄遭此大难,又有谁还会在意什么仇恨呢,只要活着便是好的了。
杨康缓缓摇头,然后说道“这个我们便不知道了。”
“不知道人是你们带回来的,你们却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死了还是没有死,还是折磨他,让他永世不得安宁。”
“是真的不知道,祁二爷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他懂得隐忍,为了活下去,他要求我们必须全力医好他,作为报酬他会告诉我们关于祁家庄那个秘密的事情,只是谁能想到,他最后竟然跑了,而我们也只是知道了隐藏在祁家庄里的东西叫做玄铁令,其余的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杨康竟然无奈地一笑,似乎在笑自己的愚蠢。
祁轩反倒是一愣,然后也笑了,只是不同于杨康的无奈,祁轩显得却是有些轻松,他眼前似乎想起了很久之前,两人还都是孩童时候的事情,依旧是这样的满嘴谎话,然后当自己得到最后的利益之后,便将对方耍得团团转,最终,对方什么都没有得到,而自己却是赚的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