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人清听木桑道人答应,喜上眉梢,赶忙叫袁承志和李江向木桑磕头拜师。
袁承志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就见李江这个沾上毛比猴都精的师弟都跪了下去,也跟着跪下。
木桑纵身而起,双手乱摇,说道:“我不收徒弟。这两娃娃要我教功夫,得凭本事来赢。”
穆人清道:“这两小娃儿甚么事能赢得了你?”
木桑这才解释,要让李江每天和他下两盘棋,如果他赢了,那就是陪师伯消遣,算李江的孝心。要是李江赢得一局,他就教李江一招轻功,连赢两局,轻功之外再教一招暗器。这样做为彩头,才有意思。
穆人清心想这老道当真滑稽,将话定死道:“好,就是这么办。我本来怕李江下棋耽误了功夫,现下既有如此大好处,你们每天下十局八局我也不管。”
木桑一听单纯的笑出声来,李江则像个偷了老母鸡的狐狸“嘿嘿”暗笑,而袁承志方才明白,原来还有自己的机缘,于是也跟着傻笑起来。
一老一少相携松下,又下棋去了。
在李江的控制下,木桑这天一胜一负,棋局既终,叫来袁承志后,他对两人道:“今天教你们一招轻身功夫,虽然只是一招,只要你们用心去练,可也够你们终身受用无穷。仔细瞧着。”
话刚说完,也不见他弯腿作势,忽然全身拔起,已窜到了大树之巅,一个倒翻筋斗,又站在他面前。李江和袁承志看得是目瞪狗呆,拍掌叫好。
木桑道人得意之余,把这一招“攀云乘龙”的轻身功夫教了他们,虽说只是一招,可见腰腿之劲,步法眼神,都有无数奥妙。
李江用心记了下来,稍稍练习几次,便学得似模似样,木桑道人看得咋舌,这才明白原来穆人清对李江的关爱不是毫无来由,这天才的表现,都令他非常羡慕,暗自后悔没有收下为徒。
不过木桑道人后悔也没用,穆人清根本不可能让李江转投师门的。
这边袁承志就差点了,只得死记硬背,下来再去揣摩了。
第二天李江连赢两局,木桑不服气,又下两局,这次是一胜一负,结算下来,木桑该教他三招。木桑教了他俩两招轻功,见他们记住了,说道:“你们知我对敌时使甚么兵器?”
袁承志摇摇头,李江知道却假装一脸茫然。
木桑道人抓起棋盘,笑道:“本来我也使剑,但近年却已改用这家伙。”
接着他又拈起一把棋子,笑道:“这是我的暗器!”随手掷出,十几颗棋子向天飞去。
待棋子落下,木桑举起棋盘一接,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十几颗棋子同时落在棋盘之上。
袁承志和李江又目瞪狗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来十几颗棋子抛上天空,落下时定有先后,铁棋子和银棋子碰到钢棋盘,必是叮叮当当的乱响一阵,哪知十几颗棋子落下来竟是同时碰到棋盘,然则抛掷上去时手力的平匀,实是惊人。
更奇的是,十几颗棋子落在棋盘之上,竟无一颗弹开落地。应该是他有特殊的手法,消了棋子下落之势,这才使得一颗颗棋子就似用手摆在棋盘上一般。
木桑笑道:“打暗器要先练力,再练准头,发出去的轻重有了把握,再谈得上准不准。”
于是把投掷棋子用力使劲的心法传授给了他俩。
木桑在华山绝顶一住就是大半年,天天与李江小友对弈,流连忘返,乐而忘倦,而一身轻身功夫和打棋子的暗器心法,在这大半年中也毫不藏私的传了给他们师兄弟。
暗器心法不说了,这绝对是阴人的好东西。轻功就非常牛了,这门轻功就是李江知道的《神行百变》。
此神行百变不但是轻身功法,速度快、不可捉摸,而且配合独特的心法,还有卸力的功能,敌对方的内力即使打中,大部份也会像沾着泥鳅一样滑过,不会带来重大伤害,甚至于兵器也有效果。
比如说,就像李江在华阴被人背刺一样,如果运起这门轻功,以那女人的功力,匕首应该滑过李江身体,根本不会让他见血。
学着木桑道人的武功,两人也没忘练习剑法。穆人清待他两人基础剑招都纯熟后,便传了他们华山剑法。
李江为此还刺探过穆人清,问有没有《独孤九剑》,穆人清却表示听都没听说过。
李江本来心想这个华山派是风老祖师所传,有可能就是风清扬,怎么可能没有传下这镇派剑法呢?难道就传了令狐冲一人?
于是他又问穆人清,本门有没有一个叫令狐冲的掌门,穆人清却摇头,表示也没听过,师门典籍上也没有记载。
穆人清还奇怪,问他都哪儿听来的这些东西。李江只得扯个理由,听四川几个镖师好像说过。
穆人清听后却轻蔑嘲笑,说这些贩夫走卒的话,十有七八并不可信,叫李江不要东想西想,认真练剑。
李江被一顿猛批,心有不甘,不敢和师傅跳反,只好心里大骂令狐冲这个败家子,这么巴闭的剑法你都能给他绝传了,如有机会,哥去了《笑傲》界面,看不好好收拾你。
收起妄念,李江练起了华山剑法。
这天,李江把华山剑法修炼小成,只见练功场中风声阵阵,一团白光缓缓移动,不久后,白光消散,只余李江站在场中。
李江并不收势,面如寒霜,手握剑诀,挺身向前走了七步,长剑霍然刺天,口中诵咒:“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嗖”的一声,一颗松子打来直中他的脑门,随即穆人清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小猴子,你鬼叫什么!又在做妖,念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叫你不学好!”一颗颗的松子接着飞来。
李江“唉呀”声起,捂着脑门运起身法狼奔豕突,可松子像长了眼睛似的,不停打在他的身上,他只得发出一声声惨叫。
袁承志和木桑道人面面相嘘,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木桑道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扬声对他高叫:“往左一步,对,再往右两步,笨,又没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