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在清兵们目送下,投入了钱塘江。
为避免冒头被箭射中,他默运真气,使出千斤坠向江底落去。
他准备直接从江底走到对岸去。
李江修炼《神照经》有成,内气转为了真气,可以短暂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区区钱塘江几十米宽而已,连空间里的潜水设备都不必取出。
找了个水深草长的荒滩,他爬上了岸。
全身湿漉漉的挺不舒服,李江运起真气向外发散,热气蒸腾之时衣物全干,给他带来了一种暖洋洋的惬意。
烤干了衣服,他又运足目力,望着江对岸大片的人影,不禁得意一笑。
信念值增长了300多点并不值得高兴,他高兴得是自己能以一人敌千人,而且还有惊无险。
虽说付出了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伤口,但均无大碍,他相信在神照经这种专业的疗伤真气滋润下,要不了几天就会痊愈。
这场战斗主要还是给李江带来了心灵上的洗礼,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醒的认识。
只要不在旷野中被大军包围,而且被远程武器集火攻击,他相信自己能在几千大军的包围丛中从容离开。
这就是浪,不,是作死的本钱!
他一直认为,人贵自知,在不清楚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对自己的优缺点有个清醒的认识,做事至少也能成功一半。
鲁……孙子不是说过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江找了个干净隐蔽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热腾腾的包子和酒壶,席地而坐,痛饮庆功酒。
可惜此地无人分享他大战后的喜悦,稍有遗憾。
补充了能量,李江开始打坐恢复真气,他打定了主意,晚上再潜进城去,杀个回马枪。
乾隆暂时不杀,总可以杀点其他小b,捞点收入吧。
李江努力修炼着,随着四周响起的阵阵蛙鸣,天色暗淡,月上中天。
真气运行了十几个周天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息,站了起来。
沐浴在皎洁月光之下的李江深深一叹,摇头自语:“这真不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好天气啊。”
这种程度的月光下,在武功高强的人眼中,基本和白天差别不大。照理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李江大可不必今晚冒险行动。
但是他等不了啦,他觉得今日仇必须今日报,方显大丈夫沧海横流本色。
老办法,跳水过江。
过江后,李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换下一身已经破破烂烂的道袍?
可想了想又觉得麻烦,万一今晚再遇上战斗,岂不是多此一举。
算了,就这么地吧,只要不露腚,那就无所谓了。
得益于他和李文秀在杭州寻亲的经历,杭州城他已经非常熟悉了。
哪家衙门座落在哪儿,李江门儿清。
他估摸着乾隆不会再信任李可秀了,多半也不会再呆在提督府,应该会换个地方居住。
因此,他准备去其它地方看看。
总督府木有,抚台也木有,李江空跑了两趟,心里郁闷不已地想着,乾隆胆子忒小了,该不会躲进了满城吧?
他吭哧吭哧又潜进了满城,杭州将军府黑沉沉一片,李江进去搜索了一圈,依然没有找到大人物存在的痕迹。
尼玛,他不会给我玩个藏身于人民群众汪洋大海的游戏吧!
杭州上百万人,这可怎么找?
李江感觉有点难办,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去一趟提督府,看能不能在李可秀身上找到线索。
因为昨天是他护送着乾隆离开的,虽然乾隆不一定会告诉他搬去了哪里,但总能有点蛛丝马迹。
李江出了满城,又赶往了提督府。
一到提督府外围,李江就是一愣,顿时就觉得脸上发烧,火辣辣的。
眼前巡逻的兵丁,星星点点的火把,无一不是告诉他,人乾隆根本就没挪窝,仍然对李可秀信任有加。
靠,虚伪,表面笑嘻嘻,心里p。李江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着乾隆的心思。
虽然自做聪明猜错了,可终归是找到了正主,李江安慰着自己。
他开始观察清兵的布防。
首先,从地面潜入不用想了,明晃晃的火把隔着几米就是一支,除非强攻,否则没有可能。
从空中呢?
李江抬升视线,他的正面房顶上也有人警戒,有两个人影在屋顶来回巡逻。
要想进去,得先把这两个搞定。李江轻轻在墙角扣下一小块青砖,等他们背转身时,手一扬,碎瓦块向数丈外一株树上打去。
那两人听得树枝响动,飞身过去查看。李江趁机使力,凌空飞度,越过了那个房顶,蹿了进去。
乘着夜色潜入一个地方,李江已经干过不是一回两回了。此时他也不禁感叹,自己业务这么娴熟,是不是应当去干刺客这个有前途的职业?
他躲在屋角暗处,耳朵竖起收风。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他才慢慢伸出半个头,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原来对面几十米处有座殿堂,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如同白昼。
数百名兵丁在几名武将的统领下,弓上弦,刀出鞘,严密戒备。
这么多人聚集一起,却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听得蟋蟀唧唧鸣叫,偶尔夹杂着一两声火把上的爆裂之声。
李江明白了,乾隆大概率就在里面,可能是睡了,所以外面的人不敢发出声音。
见没有机会恐吓乾隆,李江便小心地绕了过去,准备再去找找李可秀,探听下消息。
绕过乾隆住的院子,他一路避过屋顶巡哨,向后院潜去。
不久后,他来到一处大院外,见院里有一座阁楼,外围还有兵丁站岗。他猜测这多半就是李可秀的住处了。
当看到守门的兵丁时,他差点笑出声来,这两人拥有一项神奇的技能,表面看着是在站岗,其实眼睛闭着拄着枪竟然都睡着了。
李江轻松地跃过了围墙。
阁楼上隐隐有灯光传出,想必李可秀应该是担心吊胆,睡不着觉吧,嘿嘿。
李江顺着墙根,缩身蹿入阁楼屋檐之下,再脚尖一点,跳上了阁楼楼顶,伏下了身体。
等了片刻,他见行藏未被发觉,便双脚勾住屋梁,倒挂下身体到了二楼窗外,舐湿窗子,向内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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