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关守将山士奇,惯使一条四十斤重浑铁棍,武艺精熟,此时对神霄军来剿匪之事尚一无所知,正在帐下议事,忽报唐斌领数骑,从抱犊山侧驰至关内,说有机密事禀报。
没一会,唐斌入账,身边随从两人,一位却是耿恭,对他使个眼色,山士奇见有蹊跷,先喝退左右,另一人见到,揭去毡帽,笑道:“兄弟别来无恙?”
士奇见来人面熟,疑惑了一会,猛然想起,惊道:“这不是我哥哥孙安!是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去了山东?”
孙安点头道:“兄弟说的不错。哥哥现在正是山东神霄军的一名头领,此次专门来访,要送兄弟一场富贵。”
“那柳太尉某也听闻,端的是位真仙,哥哥在他帐下想必如鱼得水,只是你们远在山东,要与梁山宋江捉对,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山士奇说完,心下道:“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值得你们大老远专门跑来挖角。”
同来的耿恭笑道:“好叫都监得知,如今陛下已经下旨,派大将军率十万神霄军入河北剿灭田虎逆贼,某与唐斌顺天而行,已经归附了大将军,只因孙将军与都监有旧,不忍手足相残,故来邀请加入我神霄军,一起为大将军效力,替天行道。”
山士奇闻言五雷轰顶,呆坐在那里,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大王待我不薄。”
耿恭冷笑一声:“田虎作乱称王,天地难容,如今天兵一到,倾覆只在须臾,我等识时务,已得善果,大将军法力无边,如今就在抱犊山,破你壶关只是弹指间的事,都监可要想好了,这主动献关投诚,跟关破被俘,那待遇可是相差天地之间,都监一念之差,足以决定你和部下一生的富贵。”
听耿恭说的这么透彻,眼见好友孙安又是神霄军的老人,山士奇心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大王,对不住了,士奇年轻,还没享受富贵,你老人家自求多福罢。”
起身对孙安抱拳道:“蒙太尉相公垂青,小弟愿意投诚,以后,还要哥哥多多照拂一二。”
孙安大笑道:“兄弟哪里话,我若是心里没你,能专程来,相公人好,在他帐下效力,快活的很,营中还有美貌女兵,你是军官,以后肯定能把的一位做婆娘,岂不美哉。”
士奇大喜,随即召集了部将,宣布壶关归顺神霄军,听命于大将军帐下,有不想干的,可以现在就走。
部下表情各异,有的欢天喜地,有的心事重重,最终,两个田虎的心腹,带着自己的部下从关后走了,要去报信,山士奇见了一笑,领着其他人整理城池,迎接太尉到来。
却说田虎治下的州县,这两天街道两旁的墙上,陆续被张贴了许多小广告,纸张红红绿绿,字体工整,像是雕刻上去的,原来那天太尉跟老乔密谋之后,翻身回到了现代,当夜找到复印社打印了这批小广。
第二天柳箐去壶关后,老乔找到留守的一个小头领扈成,让他去街上寻一些闲汉泼皮,给些钱财,安排到各地去张贴小广告,自己则带了几个威胜籍的降兵,穿了道袍去那里勾当。
“田虎作乱,百姓涂炭,天地难容,骠骑大将军,神霄军太尉柳,奉旨讨伐,···凡主动诏安投诚者,与尔共享功名富贵,投诚后不愿离家者,安排就任当地守备、都监、团练,富贵功名只在君一念之间,望诸君莫失良机。”
盖州守将,伪枢密使钮文忠手里拿着一张小广告念完,脸色变幻不定。
消息已经传来,陵川、抱犊山、壶关相继失守,守将非死即降,紧着者高平守将外加临近几个县反水投诚,现在自己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被人家分割包围了。
“自己也投降?”钮文忠摇摇头,多年打劫的财物,都资助了大哥田虎造反,如今官位已经是枢密使,投诚了那里能给什么,上面说了,最高也就是个厢军守备,芝麻粒大的小官,所以,拼了罢,自己手下还有上万人马,大将十几员,怕他个甚!
就在这时,有军士来报:神霄军拿下壶关后,领上万人马,转身来攻打盖州,如今已在城下扎营,高平的人马,也赶来接应。
该来的总会来,钮文忠叹息一声,即遣正将方琼,偏将杨端,郭信,苏吉,张翔,领兵五千,出城迎敌。
两军城下列阵,只见对方除了少数黑衣的精锐马军之外,其他都是原来河北的投降兵马,盖州这边看了,军心动荡。
双方还没出招,就见神霄军阵营走马闪出降将耿恭,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小喇叭,朝这里鼓动道;“兄弟们,田虎就要完蛋了,大伙何必跟着他当炮灰,现在临阵起义还来得及,过来的,就像那告示上讲的,保你一辈子富贵荣华!”
喇叭声非常响亮,盖州军都听到了,顿时一阵骚动。
偏将杨端大怒,挺枪来拿,耿恭翻身就走,神霄军里转出女将陈丽卿,手执定古梨花枪,只一合,枪尖抖出七只梨花,杨端躲闪不及,被刺于马下,神霄军顿时欢声雷动。
郭信,苏吉见了,很无耻的一起来并陈丽卿,对面走出一丈青扈三娘,使双刀迎着,张翔赶来帮忙,这边江恋水拿只软鞭出阵。
带倒刺软鞭当头甩来,张翔举刀急挡,然而没啥用,被鞭子套住脖颈,江恋水借势一拉,血流盈丈,倒落尘埃。
郭信已经被陈丽卿刺死,苏吉惊慌要走,被扈三娘趁机迎面剁到,砍做两段。
就这样没到一会,四员偏将,死在对方三位女将之手。
神霄军喝彩声震天,太尉柳箐也在中军鼓了两下掌,身边的江影儿,见师父得胜,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正将方琼面带悲愤之色,挺枪迎上,三位女将佩服之余,正要一起并他,只见那厮丢了枪,高呼:“某临阵起义!临阵起义了!”
女将们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他跑到自己阵前下马投降,方琼领得那五千兵,傻了片刻,跟着一起降了。
钮文忠城楼看了,急令收起吊桥,城上其他将领,皆忧心忡忡,各怀心思。
到了半夜,副将安士荣,卢元,石敬等趁夜反水,就在城里放起火来,领兵夺了城门,放神霄军入城。
钮文忠惊醒,得知城门已都被夺了,只得上马,弃了城池,同心腹于玉麟领二百余人,出北门便走。
未及一里,黑暗里转出孙安、山士奇,孙安剁翻钮于玉麟,文忠吓得魂不附体,被山士奇一铁棍,连盔带头,打得粉碎,撞下马去,二百余人,杀个尽绝,神霄军夺取盖州,进城安歇。
翌日,太尉召集了盖州降将,安慰一番,着依旧由方琼统领。
方琼大喜,想要立功,于是禀告道:卑下初降,未得寸功,愿带领手下替相公拿下昭德州,以为晋身之资。”
太尉允许了,令孙安,山士奇带兵协助。
方琼带副将安士荣,卢元,石敬并人马一万,抵达昭德州城下,先不攻城,命人将那些小广告用弓箭绑了,射入城内。
山士奇也在城下高喊:“田虎作乱,天地不容,我等已经归降朝廷,念的曾经同事,与你们一场富贵,诸位莫失良机!”
德州城现在已经乱了,人心惶惶,将领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要战,一派主降,吵得不可开交。
方琼与孙安也不攻打,就在城外安营,静观其变。
次日天刚破晓,只听得城中呐喊震天,门楼子竖起降旗,守城偏将金鼎,黄钺,聚集军民,杀死主副将叶声,牛庚,冷宁,将三个首级,悬挂竿首,挑示神霄军,同时城门大开,迎天军入城。
柳箐又得了德州城,消息传到伪都城,田虎大惊,会集文武将领,计有右丞相太师卞祥,枢密官范权,统军大将马灵等,商议道:“即日神霄军侵夺边界,占了我两座大郡,兵将多降,我等该如何处置?”
有国舅邬梨奏道:“主上勿忧!臣受国恩,愿领军马,克日兴师,前往昭德,务要擒获柳箐等众,恢复原夺城池,另外臣幼女琼英,刀马娴熟,又擅打飞石,可同军出征。”
田虎闻言大喜,赐邬梨金印虎符,封琼英为郡主,即日起兵,讨伐神霄军。
邬梨下了朝,国丈范权迎着,却是相互打个眼色,前后脚走进了邬梨官邸。
二人进了一间偏房,恭恭敬敬朝一位道人行礼,上了茶,喝退下人,这才坐下叙话。
邬梨先谄媚的说道:“好叫道正得知,弟子已经按你老人家的计策行事,请命去了昭德,小女琼英,也一起带上了。”
那道人赫然就是乔道清,见说,微笑着点了点头。
国丈范权小心翼翼道:“真人说话可要算数,事成后,太尉果然会将吾女献给陛下?”
原来邬梨的妹妹,范权的女儿,因为长相甚美,现在是田虎的嫔妃,乔道清与二人旧相识,来此后表明身份,招降让他俩做内应,并且许诺,事成后,太尉会将二女送于陛下,邬梨,范权也会进京做官。
老乔见范权不放心,笑道:“好叫你得知,其实陛下与我师父柳太尉脾气相投,陛下在宫里,最爱打听师父的风流韵事,并且跟着效仿,前阵子,听说师父纳了祝家庄长次子的两位亡妻,倾慕不已,每每感叹,你说到时田虎的两位嫔妃送入宫中,陛下能不高兴?”
范邬二人大喜,恨不得马上就干掉田虎,将妹妹、女儿送入宫中,自己也好早享荣华富贵,于是接下来,殷勤的为乔道清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