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确实蹊跷,可是自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房间里的财物等,都没有什么不妥的,而且他还记得那个少年离开时,客客气气的跟他作揖来着,挺好的一个孩子。
“没有就好,那今天就辛苦严大夫了。”
“孟东家不用客气,先诊脉吧。”
“好。”
孟寐伸出胳膊,让严郎中把脉。
孟寐坐在廊榭下的美人靠上,晒着冬日的暖阳,鼻端是寒冽的空气,没有炭火的燥热,深吸一口气,浑身说不出的舒服清透。
小珠把一个雕刻牡丹花的黄铜汤婆子递给孟寐,“东家,暖暖手。”
“嗯,周管事回来没?”周管事一早就去了顺天府,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
小珠正要回答,就见周管事进了院内,面上带着一丝喜意,“东家东家,那个伤了东家的嫌犯抓住了。”
“哦?是谁啊?”孟寐这几日一直都在宅子里,除了腿伤的缘故,还有就是怕那个藏在暗处的歹人再害她。
周管事道:“这件事还真是和少爷有关系。”
“什么?!”孟寐一下子从美人靠上站起来了。
而她这一站,着实吓到了小珠和周管事,以及端着热汤过来的洪妈妈。
“和长生有什么干系。”虽然站起来后,也觉得腿疼,但是她更担心长生。自从那天她说让他回书院读书后,他真就没有再回来。以往她受伤,他总是亲手照顾她,这次虽然有管事和婆子、丫头,但他不在,多多少少有点儿空落落的。
周管事回道:“东家还记得斋明书院里,和少爷同宿舍了几天的欧阳玉染吗?”
“他?当然知道。要不是他死了,我家长生能去地牢两日游?还被太子盯上。”这个太子三天两头的向长生献殷勤,对外说长生是他视若亲兄弟的朋友,但他有亲兄弟啊,也没见这么献殷勤。眼下只要不是瞎的傻的,谁都知道,太子是白骨精送饭没安好心。
“这欧阳玉染有一个弟弟,叫欧阳玉桓,他认为是少爷害死了他的哥哥,所以他要杀了东家,让少爷也尝尝没有亲人的滋味。”周管事回道。
孟寐一时间愣住了,“你说是欧阳玉染的弟弟,为了给他哥哥报仇,所以找到了我的头上?”
周管事点头,“那个欧阳玉桓的后脚跟上,有被撞上的血包,半只脚都肿了,确实是小的用门闩的砸伤。”
“官家怎么说的?”孟寐问道。虽然人可怜,但是不能因为可怜,就不追究他所犯下的罪恶。她现在还会做恶梦,梦到自己在车厢里,被人拿着刀子乱捅还有好几次被捅死了,那惨状,生生把她吓醒了。
周管事道:“还要看东家的意思。不过刘师爷的意思是,眼下年底了,不想见血。地牢里的死囚犯,都是明年春天再开刀。如果东家想要尽快处理他,那就把他流放三千里服苦役,终生不得再回金陵城。若是在流放的路上,生病死了,也是和东家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