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逸初那边取点回来。”战默羲冷着脸道。
几个人在这里叽叽歪歪的，烦死！
看出他的不耐烦，惊云和医生立即颔首。
医生告辞了，惊云吩咐人即刻赶往长安轩。
虽然明知道九儿小姐不会这么快醒来，不过，雪莲汤可以先备着，等着她醒来之后随时喝。
等房间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的时候，惊云才看着战默羲，几分为难。
“四少，那个……华夫人在书房，已经等了近两个小时。”
……
凌晨四点，这个时候，一般人早就睡了。
将夜轩今晚却注定了不平静。
当那张纸条呈现在战默羲的面前时，他沉凝的眼眸，更添了几分冷绝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如同锋利的刀子。
谁一不小心靠得太近，轻易都会被刺伤。
龙家有女，排行第九，可改初命。
战默羲拿着纸条的五指不断在收紧，脸上的神色，却始终没什么变化。
可尽管如此，梦舒华还是能看出，他冷漠之下的不平静。
“龙家大少爷的遗书，只不过是我碰巧知道，拿出来的借口。”
梦舒华瞅了他一眼，这时候的战四少，竟然人有点不敢直视。’
她收回目光，声音又轻了几分。
“我……之所以非要小九留在逸初身边，正是因为这个。”
战默羲没说话，天枢大师算命的厉害，整个皇城几乎没什么人敢对他说不。
虽然，战默羲从来不信命。
“默羲，我知道你在意这丫头，可是，你真的因为一个女孩，不顾逸初的性命了吗？”
战默羲还是不说话，手肘压在书桌上，指尖撑着沉重的额角。
虚汗，依旧从他额上脸上滑落，是烈药药力还在发挥作用。
但他不愿意服药，也没让医生做任何处理。
只是这个时候，顶天立地的战四少，竟也现出了一丝丝的倦意……
战默羲一直不说话，可是急坏了梦舒华。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但，这么多年来，默羲对逸初一直爱护有加。
对这个弟弟，战默羲从来都是倾尽所有的。
梦舒华甚至相信，要是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逸初活下去的机会。
默羲……也是会愿意的。
可这次，不过是个小丫头，为什么战默羲就是这么舍不得？
这么多年来，一直冷心冷情的战四少，这次真的一头栽在龙九儿的手上了吗？
“默羲，你别不说话，你这样，华姨……华姨真的很慌。”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那是她的儿子！
她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就这样离开人世。
忽然，梦舒华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战默羲的跟前。
“华姨，你这是做什么？”
战默羲放下大掌，也站了起来，“华姨，我现在没什么力气，你起来说话。”
他母亲失踪之后，梦舒华便将他视为己出，一直呵护他长大。
看着被自己敬重的华姨跪在自己面前，战默羲铁硬的心，还是软了几分。
梦舒华却摇摇头，抬头看着他，眼底全是恳求的气息。
“就剩……半年不到了，半年，也不可以吗？默羲，华姨求求你，半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