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宰相焚梵森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光头少年杀人画地为牢的做法很满意,仙缘可遇不可求,聆听经文还来不及呢,怎能在这里瞎胡闹。
大周国天之骄子何止万千,但真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却不多,在他看来,光头少年算一个。
盘坐在云朵中聆听经文的几位皇家子弟算几个,躲在树顶的小道士算一个,藏在土里的和尚算一个,躺在对面酒楼花魁床上的风流才子算一个,牵着毛驴发愣的书童算一个,舔着糖葫芦的大家闺秀算一个,玩着小鞭子的背刀女侠算一个,手持拂尘的小尼姑算一个,茶楼里女扮男装的钱家少主算一个。
末了,在云端他又看到两个,那是两位绝美的少女,一个是七尾狐狸精,一个是浑身弥漫七彩霞光的仙子,那仙子眉心有一缕七彩仙纹,像是大道规则,又像是某个仙道符文。
是了,七彩仙尊择徒,我们不过是沾了这女娃的光。
这女娃之所以躲在云端不出,似乎是在等那书生睁开眼睛,只要书生睁开眼睛,这一片天地法相就会画上句号。
大周国宰相焚梵森躬身作揖,林小萌和狐媚儿赶忙还礼。
“仙子,我替这些天之骄子谢谢你!”
林小萌笑道:“先生客气了,要谢就谢谢我师尊吧,是她想要给这片大山降下一片福泽!”
大周国宰相焚梵森躬身再谢,不管如何,这是他应该的。七彩仙尊讲经,整个求水山都在仙气的笼罩下,不管这些天之骄子有多少聆听到经文,这片大山终究是深的仙缘将会一跃成为大周龙脉。
那重水天王果真深谋远虑,先前我和陛下竟然都未想到这一点。
如此看来,受益最大的倒不是书生和那女娃,反倒是他。他本是求水山山灵,在仙气经文的滋润下,估计不久求水山就会滋生出仙灵脉,到时他重水天王的修为必定水涨船高,自然而然的就会进入地仙大圆满之境,到时陛下都难以对付他。
好个白袍少年,不知此番谋划了多久,这回终于如愿,只是陛下削了他三品神位,不知他会不会记恨。
土老魔还在和重水天王掰扯。
“重水,你不地道呀,你不能白算计我呀,那小子是你干儿子,那姑娘是你干儿媳妇,我拍烂的鬼衙门宝库,倒时九殿阎罗是要来找我清算的,到时我找谁说理去!”
白袍少年突然哈哈笑道:“土老魔,再说一次,我可没算计你!”
“你问我书生手里有上等的药材没,我说没有,你又问我宋长生就给他炼了一颗筑基丹,我说是!”
“你再问我,那怎么办!”
“我就说了一句,你想要什么药材鬼衙门没有!可我没让你去抢呀,你买不行吗!”
土老魔一脸愁容,他抬头看了看漫天的七彩霞光,突然小声问道:“重水,你说那仙尊不会怪罪我吧,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呸,你怎么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打坏鬼衙门宝库的!”
一听这话土老魔都急了,他忙道:“你他么小点声,万一被仙尊听到我还活不活!”
白袍少年突然笑道:“土老魔,瞧你那个怂样,仙尊生你的气是必然的,可她徒弟不生气呀,反而还会感谢你,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说,土老魔懂了。
“重水,告辞,我这就去找那女娃去!”
白袍少年喝了口酒,自言自语道:“这一番折腾,没算白折腾,不管小楼你悟透多少经文,接下来免不了万众瞩目,到时必然会有一些小人站出来刁难你,好在这土老魔比较实诚,有他护佑你一段时间,不至于被那些大家族欺压的太难看!
当然,老一辈若是不要脸,皇家要是不嫌难看,你就仗画挑江湖,看他妈谁先低头!”
三千六百里求水山,陡然一颤,遮天蔽日的浓郁仙气突然翻滚起来,似是山中有什么巨兽在翻转风云。
白袍少年大吸了一口仙气,吸的那七彩棺材都心生不悦,坐在上面悟道的楼小楼差点被掀下去。
重水天王惊出一头冷汗,心说你徒弟的相公是我干儿子,咱们一家人还能计较一家人不成。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仙气我多吸点总比让外人都吸了好吧。
重水天王嘀咕完又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口够狠,直让三千六百里求水山拔高三千丈。
七彩仙尊大怒,林小萌脸色巨变,只见那七彩棺材猛然一震就把楼小楼轰飞出去,然后化作一道七彩仙带裹起林小萌就不见了踪影。
顿时,什么仙气,什么虚空种金莲,什么祥云瑞兽,统统消失不见。
土老魔愣在了那里,心说仙尊真是生我的气了,刚来到你徒弟身旁,你就把她带走,连个巴结的机会都不给,太伤人心了。
狐媚儿心思如电,她一直关注楼小楼的动向,见他摔落在人堆就要冲过去把人扶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这时,下方传来一阵骚乱。
不知是哪个江湖老王八蛋喊了句:“兄弟们,快呀,别让那书生跑了,他身上有仙经!”
一句话,惊醒了众人,也让立足高空的大周国宰相焚梵森皱紧了眉头。
原本担忧书生生死的他。突然又释然了,只听他摇头笑道:“这他么才是江湖,管你是谁,我只要仙经,飞蛾扑火又怎样,这是大自然正常现象,要是不这样,那才不正常!”
云朵里的皇家子弟,树杈上的道子,地下的和尚,花魁床上的风流才子,以及那舔糖葫芦的姑娘,此刻都睁大了眼睛。
本该清心寡欲的尼姑,也把玩起了拂尘,心湖中有多荡漾,看那拂尘起拂尘落就知道。
大周国的天之骄子,多是大家族子弟,当然也有寒门,可寒门太寒赶不上趟,等他们来到这里时,什么仙气呀,天籁之音呀,祥云瑞兽呀,全都没了。
走了万里路的游侠儿,鞋底都磨破了,却没想到只是扑了一个空。
骑着毛驴来的姑娘,胯下碎花裙都穿了两个洞,一见鬼衙门此景蹲在地上就是哇哇痛哭,起来还不忘一巴掌拍死那磨人的小毛驴。
你说小毛驴冤不冤,又没让你骑,是你非要骑,赶不上趟你怪我呀,你穷你有理呀!
这还不算啥,最可悲的是那穿草鞋的刀客,一路风尘仆仆赤脚走千里,脚跟都磨平了,愣是没能闻见一丝仙气,你说他冤不冤。
当然,还有更冤的,因为不管你天资多优越,只要你没钱,只要你没高手护道,只要你离的够远,现在你就只能还在路上。
那些还跑在路上的,岂不更冤。
话说修仙修仙,修的就是这一口仙气,有人轻轻松松泡了几天仙气,有人拼死拼活却一丝也吸不到。
一口仙气一条仙灵脉,本就拿资源堆出不少仙灵脉的天之骄子,此番更加过人了。
本就没有堆积出仙灵脉的寒门子弟,此番又把时间浪费在了路上,更加不如天之骄子了。
当然,也有那运气好,比如那舔糖葫芦的姑娘和牵着毛驴的书童,这他么都是运气来着,千万别攀比否则气死你。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泡几天仙气算什么,多数天之骄子要的是七彩仙尊的七彩仙经。
此经只有一人有,就是那被棺材轰飞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