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元嘿嘿一笑,走近李诏说道“你昨天不是把人送到我那里去了吗?难道堂兄你忘了?”
李诏一拍脑袋,“你看我,都忙得我险些忘了这事了。堂弟,走,随我到后堂说话。”
李诏被李冲元这么一说,才想起昨日自己派了一个管事,把自家府上的几个老府兵带去了李庄。
“堂兄,别忙,你看看这是什么?”李冲元赶忙从怀中掏出册子,递了过去。
李诏心下有些不解,拿过册子看了看李冲元。
随着李诏翻开册子之后,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好半天之后,他这才恢复过来问道“堂弟,这上面的可当真?”
“完全可当真,这可是你府上的人弄来的,可不是我瞎编的。”李冲元望着李诏肯定,且确定的点了点头。
李诏得了李冲元的确认后,大手一拍案几,怒道“好狗胆!一个小小的主簿,原来还做下如此的勾当,这背后牵涉着如此多的人,难道他们不怕圣颜大怒吗?”
“怕就不会做这些事了,利益才是他们之间的关键,如果没了利益,他们必然是不会做出这么多的恶事,你看,就你那一个小小的主簿,就敢买官卖官,更是把一个小小的班头之职卖了好几百贯,看来你这县衙估计早就被他的人给充斥满了。”李冲元见李诏虽说怒气满满。
可李诏的脸上却是没瞧出半点狠色来。
这让李冲元都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位堂兄到底敢不敢动手。
人无狠色心不狠啊。
随即,李冲元瞧了瞧外头,只有大肚在守着,这才又壮声说道“堂兄,你准备怎么动手?”
李诏盯着李冲元,心里也在盘算着该如何下手。
虽说他李诏到也想对那位崔主簿动一动,可一直也寻不到证据。
心有所想,但是,他又狠不起心来。
有道是动一而牵百。
就他真要是动那崔主簿,县衙的人估计都要给清空了。
连两个县尉都被姓崔的给笼络到了一起,他李诏真要是动了这位崔主簿,他都无法想像,这县衙还能不能正常运转了。
而此时。
已经回到府上的崔主簿却是恐惧的不行。
为何?
因为他发现自己藏在书房中的账册不见了。
“说,是谁进过我的书房?你们要是不说,我打断你们的腿。”崔主簿把府上所有人都给召来了,指着一个个下人,开始严厉训戒了起来。
账册,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他知道,这账册真要是丢了,他这条命能不能保得住,那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为此。
他这才怀疑自家的下人是不是进了自己的书房。
当然,他也怀疑自己府上的下人,与李冲元有勾结。
毕竟,刚才他可是听李冲元一句,你的事发了,他这才想着回到府上。
崔府上的管事,紧张的走近崔主簿打探道“主家,到底丢了何物啊?咱们这府上的人都在这儿了。”
“丢了何物!!!那是要脑袋的东西,别说我不给你们活路,你们当中只要谁认下了这事,我即往不究,可要是让我查出来了,我必将让你们一家子全死绝。”崔主簿眼色之中,闪动着绝狠来。
可是。
随着李崔主簿的审问,以及严刑逼问拷打之下。
愣是没有任何人把他的那账册交出来。
这下,可是把他给更是急坏了。
“我先回长安,你继续给我审,一定要给我审出来,如果账册找不着,你们都得死!”崔主簿真心是恐惧了。
只得把府上的人留给自家的管事继续审问。
而他却是选择返回长安。
审了这么半天,愣是没有任何的转机。
他当然是怕了。
如此重要的账册一丢。
如真有人把账册上的事情抖露出来的话,他必死。
而且到时候跟他有关联的人,也必将有所牵联。
账册之上,那可记载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官员,这还不算那些小吏什么的。
一路急奔往着长安去的崔主簿。
心中也在想着,他的账册是不是被李冲元得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今日来县衙,说出那般的一句话来。
一路急奔,一路想着计策。
待他回到长安城之时,已是近两个时辰过后了。
而此时的鄠县县衙当中,李诏也已经诀定对他的那位主簿动手了。
“堂兄,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李冲元见李诏已是做下了决定,开口问着时间,这样也好确定一下到时间,自己也可以过来看看热闹,顺便痛打一下落水狗什么的。
李诏思索了片刻后回道“再过两日,我得去长安一趟,这么大的事情,我至少也得跟吏部通一声气。”
官场上的事情,李冲元虽说不是很明白,但也是了解一些的。
要动人,那必然是要跟吏部自己一系的人打一声招呼,也好给他鄠县准备一些备用之人。
况且,名单之上,也有着六部的其他一些人。
就李诏一个小小的县令,想要直达圣听,估计还真有些难。
所以,他需要帮手,更是需要后台。
“那好,待过两天后,你记得差人过来通知我一声,我也好去瞧一瞧去,哈哈,堂兄,那我就先告辞了。”李冲元见没了自己什么事,哈哈笑了两声后离去。
回到长安城的崔主簿。
见过自己夫人后,又是把府上所有人召集了起来。
如他在鄠县府上一样,审问。
当他从一名婢女的嘴中得知,关于自己书房曾有人动过后,他心中顿时有计较了。
回长安的路上。
早就想好了几个计谋了。
不管如何。
自己不能出事。
账册上的那些人,更是不能出事。
只要有任何一人出事,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心中有了计策的他,随即离开自家宅院,往着长安城某里坊行去。
一直到傍晚天黑之际之前,崔主簿这才返回自家。
从那里坊出来之后的崔主簿,脸上布满了阴狠与毒辣。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狰狞二字最为恰当了。
“哼,我看你李冲元这一次怎么死,还有你李诏!”回到府上的崔主簿,与自己的夫人招呼都未打,直接回到了书房,拿着笔,一边恨恨的咬牙切齿的暗道,一边书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