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的声名?
陈展心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二皇子的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
皱眉沉思间,赵乘安接着说道“就因为如此,陈老爷依然执意将女儿嫁给我?”
一说道“嫁”,陈展顾不上冥思苦想赵乘安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抬头直接说道“小人有私心,就是为了全女儿的名声,还望二殿下,准允。”
赵乘安“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陈展神情悲伤的起身握紧手中的笛子“那小人只好现在就将她打死!”
“不可!”
周青出言阻拦“这攸关一条人命,不是你说能打死就打死的!”
“这笛子可打不死人。”
陈展和周青,以及在场的众人瞬间看向说话的赵乘安。
陈展眼皮跳的厉害,事到如今,退也退不得,不然女儿的名声保不住,又不能赖上二皇子,可谓是折了夫人又折兵!
陈展牙齿要的咯吱做响,眼下只能赌一把,赢了荣华富贵,输了……
他想着看着陈鱼,转身就向另个地方走去,高举椅子,用力的向地上一摔,接着又上脚踩,将椅子踩的四分五裂。
这声音听着让众人心悸,看着发狂的陈展,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精也能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
再看向一直坐在原处,神情还有些疲倦慵懒的人,不由想到,传言果然是真的,刚开始跟周青谈笑甚欢的人,都让他们以为传言都是假的……
陈展大步走了过来,一眼也没有再看赵乘安,直接来到陈鱼面前。
“鱼儿……爹,没有办法,为了你的名声,爹……”陈展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剩下的话就像卡在了嗓子,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别怪爹。”
陈展举起木头棍,就要打陈鱼,陈鱼身量小巧,平日里锦衣玉食的。恐怕挺不住几下。
就在陈展要打在陈鱼身上的时候,陈鱼突然起身,这一下猝不及防,逼的陈展下意识的身形一晃。
陈鱼没有看陈展,也没有对着陈展求饶,而是双手提着裙摆向赵乘安的方向跑去。
陈展一愣,没有再上前。
“二殿下!”
陈鱼在还有一两步距离的时候扑到赵乘安脚边“救命!”
众人脸上表情丰富,要不是地方不对,他们就要上前拍陈展的肩膀,赞一声“虎父无犬女”了。
陈展看着梨花带雨的陈鱼,差点笑出声,这才是他的好女儿,这才对嘛,事先都是商量好的,怎么可能变嘛。
赵乘安低头看着跪在脚边,仰着头的陈鱼,那双眼睛中,她好似看到了几丝笑意。
“救你?”说着,赵乘安看向陈展,“可是你的父亲要杀你,他生你养你,他要如何,自然与其他人无关。”
听见赵乘安这话,周青也不再插手。
陈鱼双手抱住赵乘安的小腿,衣袖长长,有些动作别人也看到。
她一手向上,不见声色的挪了挪,拇指和食指用力的再上面一拧。
在旁人眼里,陈鱼抱腿而哭,低头看着她的赵乘安突然眉头一皱,只觉得是动怒了。
一直在观察赵乘安神色的陈展,突然慌了神“殿下……”
没等他说完,赵乘安倏尔开口“到底是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陈老爷就放过她吧。”
赵乘安腿微不可见的往后移了移,可小腿上的那双手死死的抱着,让他动弹不得。
陈鱼的手一松,离开赵乘安的肉,低头轻声抽泣。
哼!竟然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害人!可真是个魔鬼害人精!
只要有她在,赵乘安便永远不能得手。
要不是她灵机一动,上了陈鱼的身,才免得被众人看到衣着狼狈的他们二人。
现在虽然二人共处一室被撞见,可到底是衣着打扮都正常,没有散乱。
为了不让赵乘安疯了一般的杀害这里的所有人,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可陈展,现在哪里肯放弃这个机会,好不容易等到赵乘安心软,他坚信,一定可以逼赵乘安取自己的女儿。
为此,多受一些苦也没什么。
“唉,”陈展腰板一塌,整个人佝偻的如同老者一般,“殿下,不要再说了,小人知道二殿下心善,只是这名声若污了,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所以二殿下莫要再劝了。”
司昳心里大骂陈展,他这哪里是为自己的女儿想了,他分明就是再逼迫赵乘安!
第一次,司昳觉得自己之前无比机智的一件事,现在却变的非常可笑!
早知道就放任他们狗咬狗!!
司昳弯着牙,拧着赵乘安腿上的肉更加用力。
“嘶……”
赵乘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引得众人皆看了过来。
“二殿下,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中一人站了出来说道。
陈展等人也都看了过去。
赵乘安点了下头“讲。”
那人继续说道“这陈老爷亲手杀自己的女儿,小人实在不忍赌,可要是纵容此事,陈鱼日后也一定会受声名所累,无法再嫁他人,若是随便嫁给一个乡野村夫,那活着也不如死了。”
说到这里,陈展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还以为这人是要斥责自己的,没想到却开口为自己说话。哼,算他慧眼识珠,倒也不蠢。
那人继续说道“二殿下刚刚为陈鱼求情,是二殿下心善。”说着拱手向着赵乘安行了一礼。
“小人逾越,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二殿下如今为娶正妻,就连偏房妾室都没有,更别说填房丫头。”
“二殿下,倒不如将陈鱼放在府里,哪怕是一个妾室,以后也能好好活着,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生不如死。”
陈展面子有些挂不住,妾室?!亏他想得出来!他女儿是要做二皇子妃的,去做一个妾室?
陈展正要斥责,却见那人看了过来,眼神示意他不可。
陈展瞪了一眼,转头看向垂目似是在沉思的赵乘安。突然明白了那人的意思,赵乘安虽然松口替陈鱼求情,可事到如今嘴巴还是死死的,丝毫没有要娶的意思。
现如今正妻也不敢想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一个妾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