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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徐长生”(1 / 1)

容小龙去会客,久久未归。想必事情重要且繁琐,或者叙旧或者旁的。总得来说,留下三人,大把时光该寻趣打发。赵帛作为主人,吩咐上茶昨日匆忙,今日不管如何,他都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茶水和果子来的还挺快。一起跟随来的还有卫华。

赵帛皱眉“不是跟着容小龙去见薛长老?你怎么过来?有事。”

确实有事。

卫华点点头,说“有客来访。”

又有客?

赵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找我的?”

他显然是明知故问若不是寻他,何必来报的人会是卫华?

只是他故意为之,为了叫若离和月小鱼看看,他也是很忙的。在如此日理万机中,他要待客,还要和若离吵架,还要照顾容小龙的伤势,还要在聊天中寻一寻找不予楼的蛛丝马迹。

实在是忙得很。

作为世家的公子,这就是该死的,必须背负的责任啊。

卫华摇头否定了。

他看一眼边上的月小鱼“寻的是月姑娘。”

这下轮到月小鱼吃惊。她也学着赵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找我的?”

学舌学的一模一样,连口气都不变。

卫华点头肯定了。

“寻的是月姑娘。点名道姓。”

赵帛吃了个瘪,极其不高兴,鼓着脸“怎么没有找我的?!这里还是不是赵家庄?!”

他无理取闹“卫华,你去看看外面庄园的牌匾,写的还是不是赵家庄?”

若离失笑。

她笑声很轻,

可是周围安静,再轻的声音都是格外明显。

赵帛的脸气的更鼓了。如刚刚出水的河豚那样。

月小鱼和卫华看他模样,憋不住,一起也跟着笑出声。

气氛欢乐。扫空了刚刚还残留一些的尴尬。

月小鱼还惦记正事,笑完后问一句“是谁找我?”

赵帛也跟着听,他皱眉,薛长老不请自来还好说是江湖人洒脱,或者和他们赵家相熟,不拘礼节。可是寻月小鱼的能是谁?能寻到赵家?月小鱼是仓促而来,旁人不知道,看刚刚容小龙的态度,月小鱼应该也不曾见过薛长老,对于方大人那边更加无从说起。方大人重视容小龙,没必要跟着一起重视月小鱼。没提防调查就不错,还要跟着一视同仁?

真当方卿和是养孩子爱好者吗?

赵帛皱眉“可是我们赵家相熟之人?”

卫华道“不是。”

赵帛又问“方大人相熟的?”

再次被卫华否决。

赵帛眉头皱眉“他叫什么?有无拜帖?”

卫华说“不曾递交拜帖。只说,他姓徐,字长生。”

又是长生。

之前是长生演,现在来了个叫长生的。

赵帛只觉得,这长生二字若能有灵化形,只怕会是如藤蔓一般缠人的妖物。纠缠不休,令人见之闻之皆不悦。

赵帛示意月小鱼先不忙起身“你可认识?这个叫徐长生的?”

他其实问话时候见月小鱼一脸困惑就已经心知肚明。果然,月小鱼听到他问之后茫然摇头。

赵帛更加不悦“莫名其妙,薛长老好歹还是和容小龙是相识有话说的。这个徐长生是谁?从哪里冒出来?”

他问卫华“江湖人吗?”

卫华说“看来客打扮,应该不离十。”

“江湖人的徐长生。”赵帛喃喃复述一遍,“我都没要听过他的大名。”

若离插话“难道是江湖新秀?”

这个猜想被卫华否定了。卫华说“那位徐长生是个中年人。”

赵帛反应就更大了。

“一个中年人?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卫华为难“那,见,还是不见?”

月小鱼还没说什么,赵帛已经说“见!我和若离一起去!”

赵帛瞬间有了要保护小姑娘的责任感。他还拉上若离。他觉得自己是主人,若离算是朋友。朋友就要保护朋友。于是要拉上一起。

月小鱼无奈,虽然心中嘀咕,还是去。

若离和赵帛也跟着。

听雨堂被容小龙待客。便转头去了赏花池。

赏花池位于赵家花园中。亭台位于高处,可俯瞰一片花海。于是取直接通俗意思赏花池。

眼下雨水不绝。赵帛三人撑伞而行。行进一盏茶功夫,才到赏花池。到了赏花池,刚刚移开雨伞,迎头就被一袭水珠铺面袭击。

赵帛躲闪不及,中招。

赵帛想大意了。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自己家里也能遭遇袭击。还是被水给袭击了。他对于眼前这个不看后面就自然甩水的江湖无名中年人士直接怒目。

徐长生面对怒目,呆愣住了。

他果然一副中年人的迟钝模样。尤其是呆愣之下就更像了。他一身江湖上最寻常见到的短褂打扮,束腿绑带,粗布麻衫。颜色是最耐脏的深灰。他背负箭筒,箭筒中有数支箭羽凌乱的旧箭,他有一柄长弓。那看起来也是年代许久,歪斜搁置在亭中一角。

这弓老箭旧,看着却不是什么古董。很像是市面上最寻常见到的。用这么久还不更替,要么是格外趁手,要么就是穷。

赵帛心想,看着打扮和默默无闻的名声。多半是后者。

这个徐长生,不仅相貌属于平平,且无一点江湖人该有的伶俐和敏锐。

也不知道他之后的动作到底是他反应过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道歉,反而立刻伸出手,替赵帛抹去了快要滴落下巴的水痕。

赵帛更怒了。

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若离出面“你就是徐长生?”

若离一边说话,一边掏出一方手帕快准轻地糊住了赵帛的脸。赵帛的气焰被手帕暂时性的熄灭了。

徐长生看在若离身后哼哼唧唧擦脸还不忘瞪他的白面少年,又看一眼拦他面前的玲珑少女,再看一边那个消瘦清秀的姑娘。目光顺序从他们三人身上略过,最后停留在月小鱼身上。

他先对若离施了一个江湖的拱手礼,道“鄙人正是徐长生。见过这位姑娘。”

他对赵帛道歉“这位应该是赵家的少公子。对不住了,初次见面,多多失礼。”

赵帛拉下捂在脸上的手帕,轻哼一声“你确实是失礼。”

徐长生汗颜。

他转向月小鱼,朝她点点头“月姑娘。我们又见面。”

月小鱼皱眉,她本就离得距离和徐长生最远。没有一开始就自报家门也是想试探一番徐长生是否认得自己。

结果出乎意外,徐长生毫不费力就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她并没有对眼前这个人有任何影响。

难道是她心中咯噔一声。

月小鱼镇定道“你我相识吗?抱歉我并没有印象。”

赵帛旁边听月小鱼再次印证自己并不认识眼前人。对徐长生的印象就更差了。

赵帛道“你到底是谁?来此做什么?”

徐长生却提出要求“鄙人希望,可以和月姑娘单独说话。”

“不行。”

这个要求遭到了地主赵帛的直接驳回。

他一没吩咐上茶二没有请示入座。连最基本的地主之谊都不顾。

他有理有据“月姑娘是我们赵家的座上宾,我作为主人,务必要保证月姑娘的安全和舒心。我断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单独和月姑娘相处。”

赵帛道“许说这话会令这位徐前辈不爽。可是徐前辈,我并不曾听说过你。我是执法世家的弟子,不可能孤陋寡闻至此。”

他问徐长生“你,真的是江湖人士吗?”

徐长生面不改色道“我在江湖,但是默默无闻。赵少公子不曾听闻我,并不奇怪。”

赵帛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虽然默默无闻,但看你年纪应该也有了一定的江湖阅历。不管江湖还是民间,初次登门者,需呈交拜帖,难道这个规矩都不曾知道吗?”

“而且你见女眷,居然带着兵器进来。你所谓何意?若不是我好讲话,你现在就该被以无礼论处,扫地出门了。”

赵帛说“你别告诉我,我们赵家是你第一个登门的世家族门。”

徐长生点头“确实如此。”

徐长生不仅如此点头,还一副汗颜之色,他满面诚恳“鄙人虽然久在江湖,可是从小长在军营,且地位卑微,以前大字不识一个。后来死里逃生,无处可去,便入了江湖,可是即便去了江湖,也鲜少和人打交道。故而不曾知道太多礼仪。”

他话都说的齐全。

反倒是衬的赵帛这边显得自己仗势欺人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浑然有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罪恶感上升。

月小鱼和若离无声对视一眼。现在也拿不定主意,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着实太会说话,还是真的实在。

月小鱼暗下思量一番。

决定单独和他说一说。

左右这里是赵家地盘。晾他也不敢做什么。

于是赵帛被若离拉走。

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赵帛。卫华吩咐上了茶水上了果子,退到了一定距离之外。他并未如赵帛和若离那样离开到另外堂中等候。而是持伞立于雨中。站的不远不近,不远是月小鱼和徐长生回首就可见。不近是听不到他们对话。确保私密。

雨势渐渐加重。有风起。卫华的湛蓝色衣摆很快湿透,贴在腿上,看着就冷。卫华却依然一动不动。持伞而立。

月小鱼看在眼中心中不忍。

对眼前徐长生更增加一分恼怒。

“如今现在,单独说话。有何话,讲。”

徐长生就讲“月姑娘,当真不认识我?”

月小鱼最烦这种虚张声势和欲说还休的所谓吊胃口,她不耐烦道“认识便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不必故意假装。我知道你认识我,因为刚刚你并未在我和另外一个姑娘之间犹豫。”

徐长生天生一副老实相,他说话的语气也憨厚,透着十诚十的老实“我刚刚,确实犹豫了一下。毕竟,时间也确实过了很久。当时我见姑娘的时候,距离也远。匆匆一撇。”

月小鱼皱眉“你在何处见我?”

徐长生老实交代“风波领。月姑娘可有印象?”

徐长生不必等来字句上回答,已经有了答案他的话刚刚出口,月小鱼的脸色就一下子灰败下来。

并不是如说书般描述的脸色那样‘刷一下雪白下来’,或者‘脸色一沉’‘脸色一黑’等等的表述。而是灰败,重点是败。

精气神全无,眼中的神采熄灭,嘴唇抖动难安。再稍后一会,就会迎来最直接的反应。

要么恐惧,要么恐慌,要么,是旁的。

总之,不会是好的脸色。

徐长生对于自己的话导致月小鱼有如下的反应很抱歉。

他于是也说了“抱歉,月姑娘。我并非恶意挑起你的痛苦回忆。”

月小鱼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月小鱼的眼前雨声消失,话音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风波领的夜里,那一下一下匕首刺入肉中的粘腻声音,还有利刃拔出伤口带出血水时候的水声,她剖开贺兰愿心脏时候的那种粘稠触感,夜晚极其静谧,除了远处声声狼嚎,她只听到那皮肉血脉之声。

她一刀一刀刺向贺兰愿,贺兰愿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一直对她笑。他手脚被绑缚在四块大石上,他中了软麻散——她花了许多力气,才发现软麻散对贺兰愿可以起作用。

他一刀一刀,清醒看自己被挖心掏肺。看着月小鱼一刀一刀费力的狠狠刺他。偶然有刺偏要害的时候,他还会点评一二“我教你这么久你果然还是如此无用”

他指点她“这里,不是要害,也不够痛”

她恼怒“你闭嘴!”

他于是闭嘴。

贺兰愿的声音沉下。跟着上升的是徐长生的声音“我那时在一边的树上过夜,听到动静,一开始还有些脸红”

徐长生一张黝黑的脸此刻又浮出一圈黑红来“我听那贺兰愿说话轻松,你又是个姑娘我还以为”

“你闭嘴!”

月小鱼打断他。

就像当初在风波领打断一直说个不停的贺兰愿那样气急。

果然,徐长生也闭嘴了。

过了好一会,雨水依然不绝,雨声密集,传来隆隆雷动之声。

月小鱼似乎被这声响雷惊扰回神,她的视线从雨中的卫华转向徐长生“你如何知道,他是贺兰愿?”

徐长生说“他自己说的。”

他交代“你离开之后,果然狼狗皆来,吞吃了他的五脏心肝。”

徐长生在树上看得分明贺兰愿故意把血浆和肠子涂抹在绑缚他的绳子上,引饿狼和野狗咬食麻绳。饿狼野狗咬的很慢,麻绳绑地也很紧。徐长生等了很久,才咬断一根。贺兰愿解放了一只手。立刻,他就掐死了刚刚给他咬断绳子的狼。

其余独狼和野狗受惊。立刻逃窜进林中深处。

贺兰愿虚弱无比。他干脆躺平在草地上。以一种闲散的态度晒着月亮。

不多时,他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自动愈合。

徐长生就在这个时候来到贺兰愿身边。他目瞪口呆,看着贺兰愿胸口原本空空荡荡的大洞,此时已经长出了一颗新鲜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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