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下一期是踢馆赛,我打听到消息,来的也是个乐坛新人,好像还是孙木子推荐来的。”
在去上课的路上,郭夯突然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对严律说道。
“这个乐坛新人名字叫艾琪,在米国留学时候参加了一档音乐类选秀节目,也算得上是一鸣惊人了。回国后一直在南港那边发展,小小年纪已经是南港那边金曲榜上的常驻人物了。这次是打算进军内陆乐坛,来势十分凶猛!”
严律听着郭夯的介绍,然后点开企鹅音乐平台,找到了艾琪的主页,点了几首她的热门歌曲听着。
因为人是在米国的选秀节目出名的,后又在南港那边发展,所以艾琪的歌曲主要以英文歌和广腔歌为主,“确实很有实力,而且也是创作型的实力派。”
郭夯点头,继续说道“据说艾琪一早也在导演组的邀请名单上,只是她主要活跃在南港,内陆这边知道的非常少,所以才迟迟没定下来。这次孙木子推荐后,江浪大概是觉得你的第一次踢馆很成功,于是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邀请名单不同于踢馆邀请函,邀请名单是早在节目策划时,就由十五位音乐人和导演组共同商议决定的,代表着他们基于专业角度的认可。
由此可见,艾琪的实力属实非同一般。
郭夯看了眼严律,“你想好下一场唱什么歌了吗?还原创?”
严律关了音乐软件,目光看向车窗外,点了点头,“嗯,原创。”
郭夯嘴角抽了一下,“你是打算用原创一路走到底?一共十三期,现在才第五期,假设你一路站到歌王决赛,你就还需要演唱至少八首歌!”
“不是至少八首,而是肯定九首,我是奔着歌王去的。”最后一场歌王决赛,真正站到最后的人是要演唱两首歌的。
“好吧,自家艺人如此有野心,又如此上进,我只能老怀欣慰啊!”郭夯笑叹。
……
上一周,因为严律临时改歌的缘故,所以他的形体课请假了整整三堂,算上直播当天,他已经有四堂课缺席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到秦娜妮,严律心里的那点迫不及待就疯狂的涌了出来,不适合四十岁的灵魂,但与二十八岁的年龄非常相称。
他看见站在舞蹈室里笑望着自己的身影,只觉得所有疲累和纷扰全都不见了。
一时调皮心起,严律一个立正站好,声音干脆清透的说道“老师好!”
秦娜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首歌的缘故,此时看严律总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腔孤勇闯天涯的绝伦气势。
不由得的被吸引,心脏狂跳,秦娜妮好一会儿才收住情绪,笑道“学生乖。”
说完,两个人就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郭夯站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瓦数有点大,“行了,快下课的时候我来接你,走了。”
然而他都转身离开了,也没听见那两人跟他说一句‘再见’,只觉得被遗忘的好彻底。
电梯门上映着他孤单的身影,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句歌词,‘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爱人都没有’
好心塞!
与他的心塞不同的是,舞蹈室里的气氛却有点混了蜜的甜。
虽然二人都绝口不提那一日录音室里的那一首歌,可二人之间的距离确是贴近了不少。
偶尔指尖相碰,目光交错,总有一股别样的甜腻散在空气里。
所以一堂课下来,不觉疲累,只二人都是嫣红了双颊或耳尖。
不知是不是秦娜妮有意的安排,课程提前了二十分钟结束,于是严律又有了口福,来品尝秦娜妮熬煮的糖水。
浅浅的甜润着口腔,心口却是灌了蜜的滋味,严律很享受。
“我明天下午录制,周六晚上能在电视上看见我。”
秦娜妮歪了一下头,笑道“可我不喜欢看综艺啊!”
“嗯。”严律不以为意,直接说道“不看综艺看我。”
只一句话,秦娜妮整张脸都红了,她虽然强撑着镇定,可一双眼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雀跃和欢欣。
就连婉转似大提琴的嗓音,这会儿也如同发了酵的红酒,醇香诱人,“没看出来你这么会撩。”
严律一双眼看着秦娜妮。
上一世他忘了初心而拼命于工作时搞丢了自己的所爱,这份经历在穿越之后才铭心刻骨起来。
这让他更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丢失了什么,和该握紧什么。
所以秦娜妮的出现,那一份心动的感觉,他绝对不愿意放手。
他笑着,眼睛里缀满了阳光的灿烂,问道“那我撩到了吗?”
秦娜妮低下了头,贝齿轻咬着嘴唇,那一抹嫣红便蔓延到了她优美若天鹅一般的玉颈上。
“你等着。”她忽而这样说道,语气里却都是撒娇的味道,好似羽毛一般,拂过了严律的心头。
没一会儿,她便从另一间屋子钻了回来,怀中竟抱着了一把吉他。
她将吉他递给严律,害羞的说道“我想听,那首歌。”
没点名歌词,可严律一下子就知道她说的是哪首。
他接过吉他,牵着秦娜妮的手,坐到了阳光铺满的落地窗旁,指尖拨动,轻柔的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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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地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你和我前生一定有缘
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一往情深的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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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一首歌,不同的环境演绎,便有了不一样的风情。
严律的嗓音一如以往的干净,纯粹,就如同此时由窗外散下来的阳光一般,温柔的,暖暖的,伏于人的心上。
秦娜妮听着,笑着,眼睛里也被感染了那一片灿烂。
一腔孤勇的男人只在自己面前展现大男孩般的羞涩,秦娜妮不由得的想到,这样甜的一首歌他是不是只唱给自己听。
这么想着,她便忍不住的,将一双柔软的唇瓣印上了严律的脸庞。
一触及分,似蜻蜓点水一般,拨动的却是两个人的心湖。
阳光,花香,笑脸气氛正好,两个人对视的目光中,一切不言而喻。
这一个轻轻的吻,明确了两个人的关系,空气中的甜腻一下子就由暧昧升级成了浪漫。
严律能清晰感受到心脏的鼓动,那般的剧烈和炽热,是他许久不曾有过的心动体验了。
他笑着执起秦娜妮的手,刚想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秦娜妮看着一丝懊恼从严律面庞闪过,掩嘴笑了出来。
她优雅起身,从小几上取过了严律的手机。
严律无奈,气氛那么好,他还想借机品品爱情的滋味呢。
打电话来的是郭夯,严律点了接通,有气无力的问道“干嘛?”
“……”郭夯顿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严律这种口气说话,“啊,我刚接了伯父伯母,路上有点堵,可能到的晚一些。”
“……知道了。”这次换严律顿住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郭夯说的伯父伯母是何许人也,原身的父母。
他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怎么就把这事忘了呢!
上周打电话的时候,原身的母亲说过,这周老两口要过来看看。他当时忙着录歌,将这事记下了,可也忙的忘了。
如果不是郭夯还记得去接人,八成这会儿老两口还茫然无措的在火车站出口等着自己呢。
慌乱,愧疚,不安,别扭,焦躁好多种情绪一下子涌进了严律的脑子里,以至于他周身的从容都散了个一干二净。
秦娜妮心底惊讶,她小心的靠进严律,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严律苦涩的一笑,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办法回答。
他抢了原身的壳子,而且马上要见到原身的父母,说不紧张和慌乱是不可能的。
那只是一对很朴实的老夫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直无声的支持着自己儿子为了理想迈出的脚步。
在儿子撑不下去要回老家时,也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累了就回来,这有家。”
他们话不多,电话打的也少,可仅有的只言片语都是关心。
也是因此才更让严律没办法去面对。
他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口,酸楚混着一股温暖的滋味,他想那是骨血里带来的。
虽然他总安慰自己,两个人很大可能是互穿,但不管怎么说,他剥夺了他们的儿子,而且还不回来。
他叫不出那一声‘爸’‘妈’!
只能代为尽孝。
或者说,他也只能代为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