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逼婚(1 / 1)

阳光。

透过院墙外的大树散射在院子里,格外耀眼。

唐天已经和大家来到铁牛家,李宝给的箭头模子也带来了,牙子也用牛把材料都驮过来了。

五十个模子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这货只需要把铁溶了,浇进去,然后再把整个模子放进水槽冷却即可。

这货为了避人耳目,还放了几把锄在旁边。

好在一个上午有惊无险地过了。

箭头的毛坯已经全做好了,还多做了两千个。唐天把所有箭头都驮回自己的院子里,只需要晚上再检查一遍,找出需要打磨的箭头再处理过就算完工。

唐天刚忙过箭头的事,准备下午再把皮甲检查一遍,就可以随时让李宝来取货。

却不想外面来了一队人。

一行人抬着猪羊和绸缎,为首之人正是吴正。

昨天的垂头丧气全然不见,又是一副威风凛凛、神气十足地走在前面,不停地朝路人打着扫呼,孩子们也跟着队伍不知所以地跑着。

上官清儿家的门前,瞬间变成了一个小闹市。

提亲不下十几人的队伍,四大件的财礼、四小件的信物、还有专为派送乡亲的禟果,吴正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绸缎锦衣,合身得体,英俊年少。

“唐天哥哥,怎么办呀,吴小人上门提亲了。”

珍儿焦急地拉着唐天的衣摆,目光中除了焦急,就是慌张,鼻尖汗珠微现。

“没事的,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就他的小死样儿,珍儿就等着看好戏吧。”

唐天已经站在门口,一支手扶着木漆的门框,一条腿微微地搭在另条腿上,脚尖时不时地点着地。

“让开,今天不是跟你这厨子比摔跤,也不是来吃你的烤羊肉,你快点让开,我还有正事。”

吴正尽量压低声音说,声音中少了往日里的嚣张,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极力装出的几分平和。

唐天知道吴正上门提亲早晚都会来,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看来吴正这孙子是真的怕了自己,要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来提亲,生怕提亲晚了会发生变化。

“小子,把话说清楚,我就让你进去,要不然你就是打死我,也别想从这里走过去。”

唐天依然平和地说着狠话,还是傻楞楞地堵在门口。

“我来提亲用得着跟你说吗?你算老几呀!别以为你很能打,大家就得怕你,是人就得讲道理,讲道理懂吗?”

吴正知道唐天身手不错,开始同唐天讲道理,自己和上官清儿有婚约在先,这就是道理,自古不变的道理。

讲道理。

唐天听了就像听了个笑话,以前欺负别人的时候就不想着讲道理。

现在打不过了,就想着讲道理,看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讲道理,我这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讲道理,来来来,说说你的道理。”

唐天知道吴正这孙子狗嘴里能吐出什么狗屁象牙来。

“我今天来上官家提亲,合情合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挡着我做什么。”

“提亲没问题呀,但是我告诉你,当初指腹为婚,又有谁说过什么时间完婚呀!就像你昨天说的,我们打赌,谁都没有规定兑现赌约的时间,也许是现在,也许三年五年,也许百年,依我看百年不错,百年好合吗,你就一百年以后再来提亲完婚吧。”

“噢,”

”也请在坐到场的父老乡亲做个见证,吴家公子百年后再来提亲完婚。”

唐天活宝一样,微微直了下身子,笑呵呵地看了眼吴正。

“你小子,算你狠,厨子,村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作主,你等着,走着瞧。”吴正带着气得发绿的脸转身走了。

“红配绿,唱大戏。”

“唱大戏,红配绿。”

铁牛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嘴里反复地唱着三字歌。

“唐天哥哥,你太棒了,看着吴小人吃憋的样子,太开心了,你看脸都气绿了,真是红配绿唱大戏……。”

珍儿兴奋地拉着唐天的大手,开心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芽。

“谢谢你,唐大哥,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清儿满眼幸福地看着唐天。

“瞎胡闹,都回家去,吴家不会罢休的。”

上官爷爷的背影比声音转得还快,完全忽视了大家的目光,如当头凉水浇灭了大家的兴奋和希望。

等待如此煎熬、漫长。

上官家门前注定无法平静,很多村民己经未卜先知地不肯散去。果真没有让村民失望和过多的等待。

四个身装黑色布衣的大汉抬着一顶轿子“呼吱”、“呼吱”地走过来。

轿子四周黑边打底,黑边围顶,中间暗灰色的麻格子布做的挑帘,微微随着轿子的上下抖动,露出一条时大时小的缝隙。

麻布挑帘中间绣着一个大大的陈字,四个抬轿汉子的陈字如出一辙,两旁随行两名身着青衣的汉子,每人腰下跨着一把黑色刀靴的朴刀。

人群早已散出一条路,站得远远的,四名青衣刀手并没有出声,只是威风般地站在四周。

轿子吱地停在上官清儿的正门口,轿帘并没有打开,黑衣轿夫小心翼翼地放下轿子,马上变了神情,用眼皮扫了下四周的村民,就再也没有表情,直楞楞地站着。

“吱”、“吱”。

又一台轿子如出一辙地停在上官清儿家门前,只是轿子挑帘上绣着一个“孙”字。

一会功夫,第七台轿子已经到了,四个青衣刀手中的一个人却是极其怪异,一条腿明显地根不上节奏,每走一步都脸上都微微抽动一下,胸前锈着一个让人醒目又显眼的“吴”字。

村民认出这人正是昨天被唐天摔得腿伤的吴家小生。

我去,轿子展销会吗?

“收帘。”

七台轿子的轿帘都揭开,七位老人都出身落脚,一身白衣,吴姓老人一马当先走在首位,六位老人紧随其后。

客厅中间一排过的六把太师椅正中座着上官老人,吴家老人却和另一位老人独坐在另一侧。

“把清儿和唐家小生叫进来。”

唐天看着坐着的八位老人,只是对吴家老人最有印象,毕竟今天的事儿,都是吴家挑的。

“唐家小儿,你打伤吴家子弟,可有此事。”吴家老人花白的胡子下微微地动了下嘴。

“原来是为这事呀,也不会烦劳几位老人家一起过来呀,本就是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事儿,打得输了,就喊家长来,也确实是个儿戏。”

“不过呢,既然是叫家长,哪等我把家长也叫来,你们家长一起说说道理,看看是哪家的孩子错了,对了,你们说是不是呀,也不能直接打孩子吧!”

唐天又是客气,又是嬉哈地说着,反正你们家长讲理说事,就不能对我这个小辈动手。

客厅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唐天微微动来动去的身体。

“道理也是个道理,这事就这么过了吧。”上官老人开口微微地说。

“这件事吴家可以认了,算小儿学艺不精,可是清儿与正儿的婚事可是有约定的,怎么容得唐姓小子胡说八道。”吴家老人怒怒的看着唐天。

“各位爷爷,声威并在,在村子里也是说一不二,道理也是一清二楚,为人尊亲,德以服众民,理以应万世。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呀!”

唐天的高帽高高地戴在八位老人的头上,不得他们不戴,也不得他们不接。

大家也纷纷点头,毕竟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

“各位爷爷,上官清儿确实有指腹为婚的约定,没有信物,说是用大家的威信为据,这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大家都是讲诚信的人,可是当时谁也没有说什么时间完婚呀,大家说是不是呀!现在清儿不愿意,是因为清儿还小,等到清儿大了,也想明白,自己就会同意完婚了。”

唐天看看上官老人,因为现在就要看老人家怎么说了。

“一派胡言,约定就是约定,婚约就是婚约,我就想现在完婚,不行吗?哪里论得到你在这里说三说四的。”

吴家老人怒了,根本就不管在场的人等,也没有把上官老人放在眼里。

吴家老人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上官老人的自尊,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

“是呀!约定就是约定,到了谈婚谈嫁的年纪,就要嫁娶,还说什么想清楚,讲明白,我们都是这样过的。“又一个老明显地跟着吴家老人一唱一和。

“咳、咳”

“约定是有约定,但是约定没有细作,也是大意,唐家小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上官老人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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