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杨越愣愣地看着许洛华。
不听他吹两句,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牛逼。
“咋的,还想留下来吃饭?”许洛华见杨越不说话,笑眯眯问道。
杨越回过神来,大笑“有何不可。”他拍着自己胸膛,“把兄弟们都叫出来,我请!”
绣衣使衙门情报网遍布大宣,在朝廷中属于昭明帝亲信,在各州属于地头蛇,综合实力都不容小窥。和他们打好关系,有利于北郡实行十六字方针‘韬光养晦’。
嗯,杨越现在已经不管自己的根据地叫‘广宁郡’,而叫‘北郡’了。
言归正传。绣衣使力量如此强大,结合自己算是独立出去的一个人,两家天生就有一份香火情,不利用好,恐怕云明都觉得惋惜。
“哟,这么壕气。”
许洛华也不排斥和杨越交好,当即笑道“那我们就好好宰你一顿!”
于是许洛华喊来绣衣使全体成员,和杨越浩浩荡荡奔向曦城最大酒楼。
……
热闹的一楼大堂,到处都是绣衣使的人。为了招待昔日同僚,北郡首富杨越直接包下了整个一层。
基层的黑衣绣衣使一个个来敬酒,看向杨越的眼神充满敬畏。
就在刚才,许洛华征询了杨越的意见后,将他绣衣使间谍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哗!一石激起千层浪。
身为黑州最强大的情报机构,绣衣使对杨越了解的远远比外人更清楚。
血魔宗掌门、乱云山幕后黑手、北部三郡实际统治者……当初他们在翻看卷宗时,莫名有种看话本小说里的传奇故事的直视感。
从没有想到,这位潜伏敌国,忍辱负重坐上了首脑位置传奇,竟然是他们的昔日同僚。
瞬间他们就有一种,怎么说呢……
无尽遥远天上的鲲鹏,忽然落在林间,和燕雀共存的感觉。
“我……我从没想到,一介黑衣,居然能坐上那个位置,真的,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俺也一样,俺才只敢梦到青衣。”
许多黑衣羡慕地看着中央一桌,正和许红衣推杯换盏的年轻人。
许红衣何等尊贵,但和那个年轻人碰杯时,杯沿都要低一寸!
拥有这样的地位,啧,他们除了敬服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
和他们坐在一桌的青衣看着杨越,忽然若有所思,低声道“杨大人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那么顺风顺水,好几次差点死亡。”
“咦。”黑衣们来了兴致,做出侧耳倾听之状。
青衣偷偷看了一眼杨越等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有些按耐不住倾诉欲,开口将所知一切娓娓道来。
身为青衣,他了解的比黑衣要详细得多。
“杨大人十三岁被送进血魔宗,这些你们都知道。但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你们恐怕就不知道了吧。”
“炼丹房捣药,不是巴掌大的捣药罐子,是水桶大的,捣药杵也是三斤沉的铁木。杨大人才十三岁,一天要捣五六个时辰,腰都快折断了。”
“一个月,杨大人整整坚持了一个多月!好几次累晕,被鞭子抽醒。你们注意下杨大人的脖颈,看着像刀痕,其实是鞭痕,他们的鞭子都带着刀刃的,抽人身上,能抽下一片肉。”
“嘶。”众黑衣倒吸一口凉气,那种苦光是想想都令人头皮发麻。
“不止于此。”青衣偷看了一眼,见杨越等人神色如常,又壮着胆子继续道“捣完药后,杨大人被安排去砍柴,砍的就是松木,很硬的,天天从寅时砍到子时,砍了三个月,精钢的斧头,都砍断了十九个!”
“……”
众黑衣已经彻底说不说话来了,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幕寒冬腊月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拎着斧头砍柴的场景。
想想自家十三岁,大都还在私塾打瞌睡,田地里捉蝈蝈,可劲玩呢。
但有一个同龄人,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暗无天日地默默吃着连大人都吃不了的苦头。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没有谁的成功是那么容易得来的。”青衣说完,叹服不已。
……
“听到没有,他们都在谈论你。”
许洛华给杨越倒了杯酒,轻笑道。
“谈就谈吧,谁人不被谈?”杨越无所谓,心底还有点会说话就多说点的感受。
听别人拍自己马屁,别说。滋味还蛮不错。
“哈哈,我有预感,要不了多久,整个大宣都会谈论你。”
许洛华笑了笑,举起酒“来,敬我们北郡太守一杯!”
“哈哈,来!”
……
当杨越微醺地回到州牧府,心底还感概着绣衣使的热情。
“要不是我成了筑基修士,早就酒精中毒了。”
杨越慢腾腾地走回自家小院,刚迈进月亮门,忽然一愣。
只见空旷的院子中,自己安排保护杨慧家人的两个合意站在里面,身边石桌上放着大包小包。正厅里,云明正在和杨老汉一家攀谈。
“完了,这事儿我还没告诉玄聪。”杨越暗叫不好。
“哟,主公回来了。”
正厅是不关门的,杨越一回来,云明立刻就看到了。然后,等杨越脚步迈进正厅里时。他笑吟吟地指着杨老汉、杨慧等人,道“主公家人,玄聪均已经已经安排妥当,半个时辰后便可启程返回广宁。”
见云明神色如常,杨越更感不安。但在现在,他只好笑道“玄聪办事,我放心。”
“……弟弟。”这时,杨慧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
杨越看向杨慧“怎么了姐姐?”语气关切。
他本来可以叫单字‘姐’,但更习惯叫‘姐姐’,只因更亲昵。
女孩坐在桐木椅上,有些坐立不安,清澈的眼眸忧伤地看着杨越,有些自卑地道“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见家人收拾东西,还以为是送弟弟离开的。
“我们一起走啊。”
杨越自然笑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每天吃你做给我的饭,再不会分开。”
“噢。”杨慧低了低头。
“爹,你带秀妹和高弟先走一步吧。”
见此,杨越看向杨老汉,“姐姐我亲自来护送。”
“好,交给我。”杨老汉点点头,随后收拾好东西,带着杨高姐弟俩离开小院。
人一走,正厅只剩下杨越姐弟,傲娇的儒生把屁股往凳子上一砸,面无表情地看着杨越
“主公,我是该叫你华安呢,还是该叫你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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