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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三笠父亲带着三笠走到了一处门脸前,他侧过身子朝不远处的陈庆招了招手,“快来吧陈庆。”
陈庆走了过去,刚才在路上他告知了三笠父亲他的名字,而三笠父亲对于他没有姓氏这一点而感到吃惊。
中文名在外国人看来恐怕就是没有姓氏吧
陈庆有些无奈的想着,可是他却也编不出一个莫须有的姓氏。
初来乍到,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触碰到这个世界的禁忌,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所以必须要多加小心才行。
“阿克曼先生,您和三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陈庆走到了三笠的父亲身边,抬起头对他说道。
“别这么客气,我在里面有熟人,能帮你省去不少步骤,”三笠父亲微笑着说道,他很喜欢眼前这个沉着冷静的小男孩,“还有,不要那么客气,我叫卢瑟·阿克曼,你叫我卢瑟叔叔就好了。”
“那谢谢您了,卢瑟叔叔?”陈庆也没有在矫情,而是跟着卢瑟走了进去。
卢瑟带着陈庆走到了一个宪兵的桌前坐下。
“哟!这不是阿克曼先生吗,您有什么事吗?”那个正把脚架在桌子上睡觉的宪兵听到声音立刻站了起来。
卢瑟和宪兵握了握手,笑着说道“别这么客气嘛雷克,我刚才碰到一个小男孩,他父母去世了,今天刚到这里,所以我带他来登记一下身份。”
“啊,是这样吗?”宪兵看向陈庆的眼中带上了一些怜悯,“没问题,只要回答几个问题就好了。”
“那就这样,雷克,我和三笠还有点事情,陈庆就拜托你了!”卢瑟带着三笠走到门口,向着屋内一大一小两人摇了摇手。
三笠在还想站住和陈庆说些什么,可是卢瑟好像很急,牵着她的手急急忙忙离开了。
“小鬼,你叫什么?”雷克摸了摸陈庆的脑袋问道。
陈庆强行制止住了想要掰断他手腕的动作,坐在了椅子上“我叫陈庆。”
“嗯,好,陈庆陈庆什么?你的姓氏呢?”雷克在桌子上的本子里写着。
“我没有姓氏。”陈庆答道。
雷克眉头一皱,道“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父母离开的滋味的确不好受,可是你也要配合我的工作,别捣乱了。”
“可是我确实没有姓氏”陈庆无奈的说道,“你说了要配合工作,所以我没随便编一个出来。”
“那这可不好办了”雷克挠了挠头,“嘛你是卢瑟带来的,那你就跟他姓好了,陈庆·阿克曼?听起来也不错。”
“只能这样了。”陈庆点了点头。
“那么你从哪里来呢?我问的是你的家乡。”雷克写完了陈庆的名字,又一次问道。
陈庆撇了撇嘴“忘记了,这里是哪里您就写哪里吧。”
“真是个棘手的小鬼头”雷克拍了拍脑门,在籍贯一栏写上了希干希纳区。
“年龄呢?”
“九岁。”
“这你都要迟疑?”
“赶路太久,有点忘了。”
“出生日期?”
“9月15日”
“这记得倒是很清楚嘛。”
接下来就没在遇到问题,陈庆很快就完成了登记,获得了身份证明。
他和雷克道谢后就走出了屋子。
眼前光线突然变亮令他的眼睛感到了一阵酸痛,他连忙用手臂挡住了阳光。
可下一秒他就感到周围天旋地转,随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在无边的寂静和黑暗中,他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的最后他又一次看到了父母被分食的场景,可这一次没等他冲上去,一片火光就将眼前的景象焚烧殆尽,那是一团白色的火花。
“这好熟悉的气息”陈庆扑上去想要抓住那团火,可是却抓了一个空,身体也失去了平衡。
“!”
陈庆被惊醒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整洁的床上,松软的被子包裹住他的身体,而他的右手则向上伸直,保持着一个“抓取”的姿势。
阵阵清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侧脸看去,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而花瓶中则插着几支花,娇嫩的花瓣上凝结着露珠,仿佛正在诉说生命的美好。
再远一点是一个窗户,此时窗门正打开,微风鼓动着轻纱般的窗帘,绕过花蕊,将芳香带到陈庆的鼻子中。
“吧嗒吧嗒”
滴滴泪水从他眼中涌出,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洁白的枕巾。
“这里是天堂吗”
说起来有些好笑,只是普通农家清晨的景象却让陈庆流下了眼泪,可谁又知道那五年地狱般的生活早就将他心中的希望碾得粉碎,眼前的美好令他感到了一股不真实感。
他轻轻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害怕自己动作再大一点就会打破这一切,又一次回到那个令他胆寒的地狱。
“陈庆你醒咦?你怎么哭了”
卢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于是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推门走了进来。
“恩,我哭了吗”陈庆闻言,用手摸了摸眼角,果不其然,那里是湿润的,“抱歉,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
“没关系的孩子,”卢瑟笑了笑,“是不是又想起不好的回忆了,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巨人出现的。”
陈庆抬起头,他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谢谢您,卢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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