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山洞中,云奴飘荡在宋千的身前。
此时的她,身体仿佛将要融化了一般,气息极弱。
自从她施展了两次大幻术后,便一直昏迷着。在她留给宋千卷轴中,明确告诉宋千,若是魄脉炼成,一定要强行唤醒她。
不过,虽然她一副将要溃散的样子,但她的神情却非常激动,一边从口中吐出那颗有着密密麻麻殄文的魂珠,一边强忍着痛苦咬牙道“快,快将奴婢的魂,魂珠收入,入魄脉中!”
宋千一点头,双手一合,便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在魂珠微微一颤后,魂珠就飞快的没入了他的胸口。
紧接着,他的双手又飞快的变换起来。
云奴满脸焦急,表情痛苦之极,其身体也开始慢慢的烟消云散起来。
不过,她的焦急只维持了不到五息,便被大喜取而代之。
宋千将手印一停,云奴便急不可耐的化作一道黑影没入了宋千的胸口,连招呼都不一个。
没一会儿,宋千的意识中就传来云奴微弱的声音“公子,奴婢坚持不住了。”话音刚落下,她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当初,云奴危在旦夕,只在卷轴上留下了如何炼制魄脉的方法,并没说明什么是魄脉,更没有说明如何内查魄脉。
不过,在宋千炼制出魄脉后,他却用神识将魄脉看的一清二楚,简单的说,魄脉其实是将主魄分出了一条支脉,其样子有点像血池。
而云奴,正泡在血池中呼呼大睡,脸上尽是欲求不满之色。
见到此幕,宋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对魄脉是否有绝对的控制?于是,他心念一动,云奴便从魄脉的血池中飘了出来。
顿时,云奴脸上便浮现出焦急的表情。
宋千微微一笑,又心念一动,将云奴重新放回了血池,云奴这才又舒服起来,甚至还满足的呻吟了一声。
现在,他确认了自己对魄脉有着绝对的控制后,便将心思放到了另一问题上,他的魄脉会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特别是炼神期修士?
他无法确定,不过,用魄脉养鬼是上古之法,他有理由相信,既然鬼袋可以屏蔽查探,魄脉也一定可以。
因此,他没有多纠结此问题,便闭目调息起来。
接下来,将是他最为期待的时刻,炼制小冥符。
……
五日后。
宋千恢复如初,便将符台取了出来,接着,符纸、符液以及那只黄须笔也被他放到案上。
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便拿起符笔,开始在符台上挥舞起来。
不过,他所炼制的可不是小冥符,而是鬼影符。之所以这般,权当热身吧。
然而,当他刚刚一笔画完,脸上就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来。
原本在笔画中那些复杂的变化,此时此刻,却变得仿佛儿戏一般简单。
一定是神识!
接下来,只一柱香工夫,宋千便行云流水般的炼制出一张鬼影符。
望着符台上那张暗红色的符箓,宋千不禁呵呵一笑。要知道,当初炼制鬼影符可是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的。
他这般想着,便又在符台上画了起来。
数个时辰,宋千身上就多出了三十来张鬼影符。他之所以没有继续炼制下去,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若是拥有太多鬼影符,万一哪天被逼无路,必须交出乾坤袋,那不是告诉别人他很逆天?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低调谨慎才是唯一的真理。
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那还犹豫什么?
于是,宋千一抚腰间,就将一只装有阴冥血的玉瓶取了出来。
看着手中的白色玉瓶,他摇头一笑。当初炼制小冥符,他一点把握也没,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用两滴鬼油换了柯侠方手中的十瓶阴冥血。现在看来,很有可能用不了那么多。
而这么多阴冥血如何脱手?
真是尴尬。
宋千摇头苦笑了一下,便将阴冥血倒入符液中。
顿时,装着符液的瓶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了血泡,不仅如此,隐隐的,瓶中的符液仿佛还有万林凄惨的怨恨声。
宋千毫不动容,只面无表情的将黄须笔插入符液中,稍稍停顿了一下后,便一抬黄须笔,移至符纸之上,用力一落,就画出了腥红的一笔。
小冥符的炼制之法他早已成竹于胸,纵然那些变化比鬼影符复杂了数倍,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不过是需要认真对待一下罢了。
然而,随着符纸上的笔画越来越多,宋千的脸色却逐渐的凝重起来。
不知为何,虽然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处是他没有把握的,但他却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过,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宋千的脸上却浮现出轻松之色来。
收笔的非常好,一气呵成,所有变化畅通无阻。
这一切,都是即将成功的感觉。
唯一的不足,就是太消耗神识了。一张炼完,他就有了疲惫的感觉。
宋千看着符台上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腥红符箓,脸上不禁挂起了笑容,此刻,只要通过了验证法决便可大功告成。
他这般期待着,便将一道法决打入至小冥符上。
然而,下一刻,让宋千脸色就阴沉下来。
小冥符在“砰”的一声后,竟然燃烧起来。
宋千脸色铁青,看着符台上的一团灰烬,思绪飞转。
小冥符的符方,他参悟了无数遍,绝不会有错。而且,刚才明明所有变化都畅通无阻,为何却失败了?
好在阴冥血他有很多,失败了一次倒不心疼。
于是,他心念一动,便进到神舍恢复神识起来。
三个时辰后,当宋千的神识恢复到了最佳,他从神舍中出来,又将一张符纸放在了符台上。
符纸,符笔,符液,都符合小冥符符方的要求,应该没什么问题,那问题肯定就在其他方面了。所以,他打算再炼制一次,仔细感受下每个环节,看看能不能找出问题所在。
很快,符纸上就又出现了腥红的笔画。
没一会儿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