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姝榣病了,北仓也就处置柳氏那日去瞧过一次,而后便再不关心,只是将浮椿宫交由蛟女,这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这日,她又去蛟宫给北仓送糕点,她不是不想往糕点里下药,只是北仓生性多疑不像姝榣那般好忽悠,他是事无巨细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的膳食也要命人好好检查一番,故而,以免功亏一篑,她便没敢轻举妄动。
虽说北仓看起来对姝榣漠不关心,可对北海诸事,他还是能做到心中有数的,比如他听闻了蛟女将浮椿宫‘焕然一新’的事儿便看似无意的向她问起此事。
蛟女也看似单纯的嘟着嘴笑答道“若不是那些木族的姑姑蛊惑了母亲,母亲又岂会糊涂地差点犯下大错!为了母亲好也为了北海好,不如趁早打发了她们,还北海一个清静!”
“这些年木族在我们北海伸的手还不够长吗?他们以水为生,仗着母亲的权势,随意引流壮大自己,若再不杀鸡儆猴给他们做做样子,咱们的肥水可真要流入外人的田地了。”
北仓闻言不免好笑“果然是懂事不少。”
“你既然能看透这一层的关系,那熙泉公子,你又是何种看法?”
蛟女忽闪忽闪着明眸不解的看向北仓。
“为父可是听闻,你时常前去你王兄的皎阳殿看望他。”
蛟女娇嗔一笑“父~王~,这熙泉公子可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他受了伤,女儿不去瞧瞧,着实是有些无情无义了!”
“话虽如此,你身为北海公主也得顾及顾及自己的身份。去看望他一两次也就罢了,时常与之出双入对,旁人看了会如何去想?”
“为父可是听闻,你是非比北海高位者不嫁的!”
她还以为北仓已是对她生出怀疑了呢,原来是担心他的女儿看上熙泉那穷小子挡了他攀龙附凤的路啊!
“父~王~”她故作害羞的摇了摇北仓的胳膊“是哥哥他自己礼贤下士看中了熙泉公子的才能,父王倒果为因着实不公~”
“为父是怕你真学那白蛇报恩最终将自己给搭了进去,你既有高远之志那便更要注意素日的言行举止,不可再如以前那般任性妄为,如此方有良缘佳偶与你相配。”
“父王今日是怎么了,这王兄还未娶亲呢,父王便急着为女儿的姻缘上心了。”蛟女气鼓鼓的坐往一旁。
北仓冲她宠溺一笑“你啊~放心,你王兄的婚事,父王已是为他挑好了~”
“嗯?”她好奇的看向北仓。
北仓却是神秘一笑“为父还有一月便大寿了,你今年又打算送为父什么?”
蛟女故作一惊一拍桌子差点跳起“对噢~父王快要大寿了,女儿正想着此事呢,既然母亲已是力不从心,父王不如将今年大寿之事交由女儿去办,女儿保证,定让父王惊喜称好!”
北仓不仅答应了将大寿事宜交由她去操办,又经不住她的糖衣炮弹,还答应了几日后的微服巡海把她也给带上。
“你就想趁机出去玩。”
“父~王~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嘛~。”
“你啊~自打你这次回来后,什么都变了,就是这爱玩的性子依旧没变!”
“”
见过北仓后,她确实收敛了见熙泉的次数,只是在临行前又去了一趟皎阳殿。
见蛟女又带着红螺、织伊二人踏入蛟虶的皎阳殿。白鲤连忙迎了上来,禀明世子正在里面商议公事,蛟女浅浅一笑命红螺将一个食盒递给白鲤。
“既然如此,我做了些点心,劳烦你给哥哥他们送去,我去他的内殿等他。”
红螺将食盒递给白鲤时,手里不经意间向他塞了一张小纸条,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早已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蛟虶便大步流星的赶来内殿看她。
见她又是焚了香,又是烧了茶,又是摆了点心,完全拿他的内殿当她的地方了此时她正悠闲的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翻看着,真是好一副闲情逸致怡然自得,简直是羡煞他也!
见他来了,她这才不急不慢地放下书起身相迎“哥哥来了~快快请坐。”
“你倒是真把这里当自己殿里了。”蛟虶打趣着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是听闻哥哥你总算空闲了些才特意来看望哥哥,没想到哥哥你还是这么忙,父王器重你,将这些大事都交由你来处理,你又何必与我置气。”她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我哪敢同北海的小公主置气,听闻父王将他大寿之事交由你去办了?”蛟虶说着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你这点心,我也只能去熙泉那吃到,今日你倒是总算想起还有个哥哥了,又是往正殿送,又是故意让人通传你在内殿等我~。”
“我还在想呢,自打你上次去了父王那后,你就再没去苕隐阁找过熙泉,看来是父王同你说了什么啊~”
她白了他一眼“吃点心也堵不住哥哥的嘴!”
“放~心~,熙泉也吃到了你亲手做的点心。”蛟虶继续打趣道。
她无语的假笑一声“呵呵,我今日来可不是来同哥哥吵嘴的!”
“我是来为哥哥排忧的!”
“你?排忧?”蛟虶差点被嘴里的点心给噎住。
见他手忙脚乱的忙为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了几口,她便在心里暗爽。
“自打那鳞谷将军战死于妖兽之手后,北海将军一职便一直由哥哥暂理,如今哥哥事多缠身无法兼任,这才想重选北海将军,只是苦于没有合适之人不是吗?”
“怎么?你有合适之人要举荐?”
她笑着摇摇头“之前北海空下的几个海官之位,皆是父王早就内定了的,他们要不就是高官的亲故旧友,要不就是世袭祖辈的王孙贵族,父王所选之人,不是说不好,毕竟父王肯定有父王的考量,可~是~我却以为如此反倒让那些毫无背景却有真才实学的栋梁之才给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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